李一亭立刻通知對鄭軍老家頗為熟悉的萬永坤和胖盛,馬上前往鄭傑那裡,查查鍾美顏生前和陳倩在私下裡的接觸關係,這一點目前在醫院周邊無人知曉,從沒有被提到過,但既然兩人的死亡如此接近,現在必須去深入了解。正好夜歌在醫鬧界也算出了名氣,當初是夜歌帶著萬永坤和胖盛去聯絡的鄭傑,現在剛好用的上這層關係。

與此同時,許荊南已經將鍾美顏的遺體帶回,進行例行的屍檢,首先他確定了一條,那就是鍾美顏的臉部的確經過大幅度的整容,和過去的真面目可謂是徹底改變了,這一條結合DNA的驗證和鍾美顏出國的記錄,基本能確定,鍾美顏整容後回國化名為了嚴梅。

至於鍾美顏的死因,確實很陳倩完全一致,死於高空墜落導致的骨折和內出血。另外,鍾美顏沒有近期遭受外傷的跡象,生前沒有被毆打,也未被性侵,衣衫完整,像是準備出門的樣子。至於有沒有中毒或者體內存有迷藥的成分,這還得等化驗結果出來,才能確定,不過初步的分析應當是沒有的。

許荊南最後做了總結,「總體來說,屍檢的結論和老師猜測的差不多,鍾美顏和陳倩的死亡情況特別相近,也同樣更像是自殺,但又有細微的差別。」

由於時隔數月又出現了死亡案例,北亭頗為重視,李一亭召集大夥回到向聞家中,進行了又一次案情的討論會。

聽了許荊南的屍檢報告,劉紫辰首先提出了看法,「我覺得吧,的確是很像自殺,鍾美顏的身體沒有外傷,說明死前沒有和人進行過搏鬥,她家中的陳設也證明了這一點,那麼一個大活人從十樓墜落,又沒有和他人發生衝突,那麼自殺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得知此事特意從丁梅身邊趕回的沈明月,馬上表示了贊同,「紫辰姐說的沒錯,雖然我沒有去過現場,但報告裡面都寫的很清楚了,而且九道也說了呀,昨天深夜,鍾美顏給他打了個電話,可說話卻很不清楚,吞吞吐吐的樣子,這很像是精神混亂或者快要崩潰的狀態,也就符合自殺的特徵了。」

但李一亭卻有另外的想法,「大家注意了,咱們現在所知曉的,鍾美顏是像自殺沒錯,但大家別忘了,陳倩死亡的時候,也是一切跡象都指向其為自殺,可最後的結果說明我們的推斷是有問題的,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夠從裡面吸取教訓,不能再被拖入泥潭當中。當然我並不是說鍾美顏就是被人害死的,只是想在沒有確鑿證據錢,不能妄下結論。」

「李大哥,你當時是發現陳倩的墜落地點有問題,所以就有懷疑了,那麼這次鍾美顏的死亡,你有懷疑的地方嗎?或者說,她的墜樓地點像不像被人推的?」沈明月提出了這個問題。

「明月提到很好,這次我確實沒有他殺的證據存在,從墜樓軌跡來分析,鍾美顏死亡的地點,應該是正好從十樓的窗戶里跳下來的,這是完全夠得著的地方,但這並不能排除他殺,因為如果有兇手存在,也可能沒有使那麼大的力氣去推人。」李一亭如是回應說。

「對了老師,我從窗戶上面提取到的足跡,證明是鍾美顏的,另外上面並沒有指紋,所以她應該是直接站在了窗戶上面,然後跳了下去,並沒有使用手。」許荊南想起了這一條,急忙補充。

「對吧!那就和陳倩的情況不同呀,鍾美顏都自己站了上去,這明顯就是自殺的跡象嘛!還有,鍾美顏明顯是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特意去整容回來的,還換了身份、改了名字,這樣的一種假面具和真臉相互間的切換,持續時間長了人是很容易出問題的,這樣的人其實蠻可怕。」沈明月強調道。

曠梭一言不發,只有當沈明月說到這裡,才滿懷憂愁地瞄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李一亭知道自己剛剛忽視了窗戶足跡的問題,但和自己的揣測其實並不衝突,即便鍾美顏是站在窗戶上,也不能完全說明她是自殺的,因為上面沒指紋,那麼高的窗戶,難道鍾美顏不用手部支撐,可以直接跳上去不成?

逐漸的,李一亭發現在鍾美顏和陳倩死亡類似的背後,其實還存在著不小的區別,除了墜樓地點和方式不同以外,鍾美顏的家明顯是封閉狀態,早上也是物業從外面撬開了門鎖,而陳倩是在病房裡,不存在鎖門的情況,任何人都可以進出。

到了這裡,李一亭又有些疑惑,莫非這二人的死亡,又不存在關聯關係了?如果是這樣,反而好些,因為陳倩是死於他殺的,而鍾美顏如果真是自殺,麻煩該會小不少,造成的社會影響也會小很多。

默不作聲的陳天宇思索許久,在眾人糾結內中時,對曠梭提出了詢問,「九道,你和這個鐘美顏究竟是什麼關係?你從她假扮的嚴梅身上知道些什麼?」

曠梭本也打算告訴其他人,鍾美顏的死對他是個打擊,但也不至於讓他忘記了自己的職責。他只是不知道如何開口,既然陳天宇直接問了,他也不再避諱,直言相告,「我們就是同學關係,吃過幾次飯,其實我們私下裡對催眠的事情有單獨的討論,我發現她不是一個普通的新人,在催眠和醫學方面也頗有造詣,所以已經懷疑到她的身份有問題,只不過沒有想到,她居然會是過去那個醫藥代表。但她的嘴很嚴,我沒有查出她的真實目的,但她回來藏身在催眠培訓班,應該是針對那裡面的人來的。」

「你是說白宜元?」李一亭問他。

「那倒不一定,培訓班不僅有白宜元,還有郭惟以及其他幾位老師,包括我和荊南也在。」曠梭的確不確定,只能據說回答。

「你再好好想想吧,她的動機和她的死亡,或許是有內在關聯的。」李一亭得到陳天宇的提點,也發現在這個方面,有突破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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