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玉半天才開口:「哥,沒想到你能回來……」他欲言又止。

李一亭其實對這個堂弟不是很了解,只大概聽說他有些不務正業,甚至有些敗家。

他也只是出於客套才出來的,見狀搓了搓手道:「有什麼難事就說吧,我看看能不能出出主意。」

春節的天氣還有些冷,幸好出著太陽,但山風不小,李福玉在瑟瑟發抖。

李一亭有些奇怪,福玉雖然是個白面書生,但也不至於如此弱不禁風啊。

等了半天,李福玉還沒說話,李一亭忍不住道:「你找我到底有事沒事?」

「呃……有啊。」李福玉索性蹲了下來,抱著手,嘴唇哆嗦著道,「我爸不見了!」

李一亭皺了皺眉頭,氣道:「三天兩頭鬧失蹤,你們家到底是弄什麼鬼名堂?」他想起幾天前,李福玉就漫山遍野找過一回。

李福玉滋喇了一下嘴,辯解道:「我爸性子急,氣性大……」

李一亭無奈道:「五叔什麼時候離家的?」

李福玉耷拉著腦袋:「有幾天了……哦,就是三伯出山那天。」

李一亭想起了這件事,當時他也參與了重塑觀音的探討,知道這個任務託付給了五叔。

「觀音像已經完成了,五叔為什麼不回家?」李一亭也有些奇怪。

李福玉焦急地道:「是啊,最近也沒誰惹他,生氣也不至於大年三十還不回來,在我的記憶里,我爸哪怕一年三百六十四天不著家,大年三十晚上總是在的……」

李一亭打斷他:「你怎麼這麼確定?」

李福玉道:「我有個愛好,每年收到的紅包袋都會收藏起來,然後寫上年份,還有誰給的,除了今年」

「你這麼大年紀還領壓歲錢?……」李一亭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福玉倒是坦然:「我媽說了,還沒結婚就是孩子。」

「行吧。」李一亭無奈,「那你爸昨晚沒回來,你們這麼沉得住氣?也不去找找?」

李福玉嘆道:「我媽說不用找,肯定會回來的,應該是躲到哪個叔伯家押寶去了,輸了自然會回來……然後我等啊等,結果就睡了。今天早上醒來,才發現我爸還沒有回來,我就跑到山廠里去找他,沒在!我又到幾個常去的叔伯家問,也說幾天沒見我爸了……」他哭喪著臉,「這一個上午,我腿都快跑斷了。」

「這不,實在沒轍了,才來找你的,哥……」李福玉一骨碌腦說完心裡的委屈,仿佛長舒了一口氣,他從小對李一亭是敬畏的,平時不怎麼敢上門,但知道二哥本事大。

李一亭想了想,才道:「這樣吧,你先在我這吃點,然後我叫上幾個朋友幫你一起去找。大年初一不回家,山里不安全,說不定真出了什麼變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咱們找到人再說……」

「我,我吃不下。」李福玉忽然伸手拉住了李一亭的手臂,「哥,我還有件事想告訴你……你能不能幫我保密啊?」

李一亭停下腳步,疑惑道:「哦,什麼事?你願意就說吧。」

李福玉站起身,看來已經下定了決心:「哥,你剛回來,可能不知道。咱們村的那個狗屁荀子……就是村東算卦的那個荀元春,隔三差五總來我家找我爸,而且很是神秘,每次談話都背著我和我媽,古里古怪的。」

李一亭皺眉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有個半年多了,自從這個老傢伙上門以後,我爸總是時不時消失一段時間,然後又莫名其妙回來。」他頓了頓,「已經好幾回了都。」

李一亭詫異道:「這麼長的時間,你爸就沒有跟你提過他究竟幹什麼去了?」

李福玉果斷搖頭:「我和我媽每次問他,他都讓我們別問那麼多,反正以後的日子好過了,自然會告訴我們實情的。」

李一亭恍然道:「這麼說,你爸這是找到大買賣了……對了,他出門一趟大概多久?」

「呃……」李福玉著實想了想,「短則三五天,長則半個月。」

李一亭嘆道:「你們心也真大,就不怕你爸為了賺錢犯法什麼的?」

李福玉頗為堅定地搖搖頭:「我爸一輩子老實巴交,靠的是一門手藝,絕對不會犯法的。」

「但願如此吧。」李一亭伸手拍了拍李福玉的肩膀,話裡有話地道,「但願你也能繼承五叔的衣缽才好呢。」

李福玉難為情地撓撓頭:「我真不是這塊料,我爸說過好多次了,我也認命。」

李一亭點頭:「行吧,一切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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