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冕儀式已經準備好了嗎?」

與此同時,王宮的大廳,斯圖爾特將軍坐在王座上,掃了一眼台下幾位官員,緩緩開口,漸漸流露出一股不可一世的氣派來。

「將軍,您何必心急呢?」首相搜上前,笑著道,「弗瑞登已經是您的囊中之物。各地官員在我的聯繫下,歸順了大半。外地的另外幾位將軍,現在正在往雪迪城趕。他們握有不少軍隊,我們倒是得費點工夫。」

聞言,斯圖爾特挑了挑眉,聽不出喜怒地道:「將軍……嗎?」

首相連忙答道:「外面那些將軍,和您當然不是一回事。等您完成了儀式,就不會再有人用『將軍』來稱呼您了。」

斯圖爾特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沒在稱呼上有提出什麼異議。

「……那位班傑明法師呢?你聯繫到他了嗎?」他想了想,又問道。

「我已經把信寄出去了。只是,如果他不想與我們聯繫,我也沒什麼辦法。」首相緩緩道,「不過,黑岩谷我已經派人探索過,確實發生過一場大戰,還找到了不少士兵和神父的衣袍碎片。不管維克托主教是生是死,此刻應該已經受到了重創。」

斯圖爾特點了點頭,卻似乎看上依然不怎麼高興。

「我想要的可不僅僅只是重創。把那個法師找來,我一定要確認主教已死,才能坐穩這個寶座。」

首相深深一點頭:「我盡力而為。」

見狀,斯圖爾特揮了揮手,首相和另外幾個官員便走在一起,轉身推下,只留斯圖爾特一人。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座下王位的把手,陷入了沉默。

與此同時。

弗瑞登的另一個城市,班傑明帶著首相寄來的那封信,回到了旅店。

看完了公告,他很想休息一會,好好消化著過大的信息量。只是,在約定好的地址,首相卻又給他寄來了一封信。他確認了一下周圍沒有盯梢的人,便把信取走,準備看完再說。

畢竟,這一系列事件,讓班傑明有種被套路了的感覺,搞得他有點窩火。而現在,他不去找對方的麻煩也就算了,套路他的人反倒給他寫了一封信?

他倒是想看看,這位首相到底打算說什麼。

然而,剛看了沒一會,班傑明便皺起了眉頭。

這是一封邀請函。

在信里,首相邀請班傑明三天後到雪迪城一聚,還表示,不論班傑明此刻有什麼疑惑,到了地方之後都會為他解釋清楚。

信也不長,大概在一開始有些道歉的意思,到後面就是邀請的內容。整封信里,班傑明沒得到半點有用的信息,更不清楚對方邀請他是個什麼用意。

……鴻門宴?

班傑明心中升起一股危機感。

他完全有理由懷疑對方的用心。現在,將軍和首相大權在握,和班傑明之間的關係也變得十分微妙。看過公告,班傑明覺得對方可能真的不是教會的人,但……這不代表他們就是一夥的了。

他們是在公告上把班傑明吹捧了一番沒錯,可是在班傑明看來,對方只是在利用他,甚至可能是在陷害他。

――這一切的發生,可能就是他們利用班傑明打敗教會,然後自己漁翁得利,攫取政權。

現在想想……怪不得。怪不得首相主動找到他,試探他的口風,還故意告訴他將軍是教會的人。

一切都是為了今天這個局。

他們得了最大的好處不說,結果現在,還發一篇公告,表示這一切都是他們計劃中的事情,搞得就跟班傑明是他們手下似的。這樣一來,豈不是整個反抗組織都在為他們做事?追隨班傑明的法師會怎麼看他?

這是在問都沒問過的情況下,就把班傑明給強行招安了。

真的……很欠扁。

班傑明實在是有點火大。

不管首相和將軍背後站著的人是誰,此刻,他很想飛到王宮,給他們來一場暴風雪。不過,搖了搖頭,他還是漸漸冷靜下來。

不能意氣用事,起碼,得搞清楚對方真正的目的才行。

對方大費周章,設下這麼一個局,究竟是為了教會,為了伊科爾,甚至為了卡瑞特斯,還是……為了權力?

想了想,他把信收起來,又拿出紙筆,給米克爾寫了一封信。他想聽聽看米克爾是怎麼說的,再決定要不要赴這個鴻門宴。

把信寫完後,班傑明想到那些追隨自己的法師,又感到有些頭疼。

他該如何給他們解釋眼下的情況?

這個所謂的組織……還能繼續存在嗎?

很顯然,反教會是他們最大的初衷。現在,教會已經從弗瑞登被趕了出去――至少明面上是這樣。而這些法師基本上都是弗瑞登人,其他國家的事情,說實話,班傑明覺得這些人是不怎麼關心的。

要他們斬草除根,跟著班傑明一路打到海汶萊特,把教會的老窩端了……可能嗎?

想到這裡,班傑明長嘆一口氣。

幹掉了一位主教……又如何?

這路可真不好走。

躺在旅店房間的床上,他只感到一陣疲憊。因此,或許外面正在天翻地覆,他也有種不想再管的衝動,只是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大概是太過疲憊,他直接從傍晚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起來時,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不過,他打開窗戶,吸了一口氣新鮮空氣,振奮精神,還是開始了新的一天。

把給米克爾的信寄出去後,他把最初的元老法師召集起來,在旅店的房間裡開了個會。

「我想……大家都看到了公告上面說的吧?」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大家二十多個人,反應好像還挺高興的。

「當然看到了,我們終於成功趕走了教會。班傑明老師,上面還說你是最大功臣呢!」喬安娜點了點頭,有些激動地說。

班傑明有些愕然。

看來……他對那份公告的理解方式,和大家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不過想想也是,其他法師本來知道的事情就不多。他們不知道首相什麼情況,也不知道斯圖爾特將軍那變幻莫測的立場。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主教被他們幹掉了,現在弗瑞登也恢復了對教會的禁令。因此,他們成功了。

既然成功了,為什麼不高興呢?他們也不認為自己被別人利用了,只要趕走教會,怎麼樣都好。

想到這裡,班傑明也無奈地笑了笑。

少知道點東西,真的是一種幸福。

可惜……處在現在的位置,他早就沒有資格做一個天真的傻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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