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北疆,兵團人和民族人之間還有個最明顯的區別。那就是喝酒。

這個事情也是一直被民族人詬病的地方。那就是喝酒。

要知道,在地方民族人的意識里。朋友來了,一定要用最好的美酒,最好的食物來招待。

所以,每一次去他們那裡做客。你若是不喝的躺下睡著了,那就是沒有招待好你。

新疆牧民的蒙古包叫做氈房,哈薩克語叫做「克依仔宇」。基本上都是白色的。

這個克依仔宇有兩個意思,一個是馬背上的房子。另一個就是白色宮殿。

想想一望無際的草原上。矗立著一頂白色的宮殿,那種意境得多美。

氈房裡面鋪滿了地毯。所以進門就得脫鞋。

客人喝酒喝多了,隨便躺下也就能睡了。所以,儘管氈房不大。但是睡覺的地方卻多。

而漢族人習慣了睡在床鋪上。而且家家這床鋪很少有富裕的。

若是客人喝醉了。白天在床鋪上躺一會還行。若是晚上留宿,那家裡人就沒地方住了。

幾個人開始喝的還比較矜持。因為對葉醫生他們從心裡是十分尊重的。

他們每個人都端起酒杯向葉醫生敬酒。並表達誠摯的謝意和祝福。

但是幾碗酒下肚一會。就開始掩飾不住了。

他們是不願意用酒杯喝酒的,嫌那個太小。所以他們每次來。葉醫生都乾脆用飯碗倒酒。

那一碗下去,基本上就是半斤。

阿米爾端起酒碗開始唱起了祝酒歌。

便唱還便跳起了舞。他們一般喝道這個時候,基本上就是誰也攔不住了。

葉雨澤饒有興趣的看著。還別說,他們歌曲和舞蹈都很優美的。

只是跳了沒一會,他就停了下來。指著葉醫生說道:

「你這個人哪裡都好,就是太小氣。每一次來都不給好酒。酒喝不好朋友就做不成嗎。」

阿米爾雖然漢語很好,但是也帶著一些生疏。畢竟沒有經過專業的學習。很多話都帶著地方特色。

聽到阿米爾這樣說,葉醫生也只能笑笑。

他畢竟是醫生,不贊同每次喝酒都要把自己喝趴下這種事。要知道酒後出的意外可不少了。

不過這時候是不能辯解的,只能由得他們喝!

這時候三瓶酒已經喝完了。他們來了四個人。本來葉醫生的意思就是喝完也差不多了。

沒想到,人家剛喝出興致。看來這場酒很可能要直接喝道晚上了。

葉醫生叫葉雨澤去南房拿酒。阿米爾嚷了一句。

「要好酒,把你爸爸的好酒拿出來。不要這種沒有勁的!」

葉雨澤只好走去南房給他們拿酒。這時候老媽已經帶著弟弟去別人家了。

家裡的酒是不缺的,南房裡還放著一箱子塔城白乾。都是68度的糧食酒。

葉雨澤剛想拿幾瓶回去。但是突然看到了旁邊擺著的幾桶酒精。

這些酒精都是衛生室的醫用酒精。

葉雨澤靈機一動。他明白阿米爾他們口中的好酒就是烈酒。

北疆因為天氣寒冷,牧民都喜歡烈酒。若拿後世那種三四十度的白酒去草原。估計保證被他們摔了。而且會說:

「誒,要爾達西。這水一樣的東西你拿來騙人!把我們都當勺子嗎?」

要爾達西就是哈語的同志。

葉雨澤稍微一猶豫,就把拿起一個空瓶子。倒了多半瓶酒精。

這是百分之75的。然後再加上水。然後又拿了一瓶塔城白乾。

他是想把這酒精先給他們嘗嘗,不行了再換白酒。不是老嫌酒沒勁嗎?酒精這東西總有勁吧?

回到屋裡,幾個人早等的不耐煩了。阿米爾朝著葉雨澤戲謔道。

「喂,巴郎子。叫你拿酒你去喝奶了嗎?」

幾個人哈哈大笑。葉雨澤也不理他。暗自腹誹。「一會看你還笑的出來不?」

葉雨澤第一個就給阿米爾倒上酒,然後在給他們分別倒上。

幾個傢伙早就迫不及待了。端起酒互相虛讓了一下。然後就喝了一大口。

然後,他們的神情便凝滯了。阿米爾更是嗆得大聲咳嗽起來。而那幾個人是乾脆說不出話。

葉雨澤有些心虛。他想跑。這事要是被老爸知道。鐵定是要挨揍的!

卻沒想到阿米爾咳嗽完以後,忽然一把摟住葉醫生的肩膀使勁拍了幾下。

「好朋友,好朋友。這酒早就該拿出來了嗎!」

看著老爸疑惑的目光,葉雨澤低下頭,不敢對視。

不過那幾個漢子卻喝的興高采烈。

一瓶酒四個人分,一個人也不過少半碗。哪裡能喝爽快。葉雨澤趕緊打開塔城白乾給他們倒。

沒想到幾個人只是嘗了一下。便不滿了。阿米爾看著葉雨澤。

「巴郎子,你爸爸叫你拿好酒你怎麼就拿出一瓶。我們都是你爸最好的朋友。好酒就得給我們喝。」

葉雨澤無奈,心裡吐槽。「我可真的不想給你們喝酒精啊!是你們自己要喝可就別怪我了!」

於是收拾好地上的酒瓶直接便拿了出去。

沒辦法,南房裡面沒有空瓶子了。他們這酒量。沒個十瓶八瓶酒精放不倒啊!

於是,葉雨澤來到南房就趕緊開始勾兌美酒。

他把幾個瓶子擺好,儘量把裡面的酒精倒得一樣多。他是怕萬一哪個倒多了,到時候口感不一樣。阿米爾那傢伙又找他麻煩。

很快,六瓶葉雨澤牌美酒便出爐了。

葉雨澤還沒忘了給每個瓶子都蓋上蓋子。

然後得意洋洋的便回到屋子裡。

老爸是幾乎不喝酒的,碗裡面第一次倒得酒還沒喝完。

因此葉雨澤不用擔心被老爹發現。

看見葉雨澤回來,幾個傢伙一口把碗里的酒都喝掉。葉雨澤便又開始倒酒。

這時候老爸終於察覺了不對勁。因為糧食酒都是帶一些香味的。

但是葉雨澤拿來的這個只是一股濃烈的酒味。他瞪了一眼葉雨澤。倒是也沒說什麼。

艾米爾幾個人終於滿足了。這一頓飯吃的真盡興。雖然他們並沒有吃幾口肉。

到下午兩點多的時候。終於沒人再喝了。

南房裡面十斤一桶的酒精早就一滴都沒剩。

阿米爾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告辭。老爸留他睡一覺再走。

他卻搖搖頭。「你們兵團人的房子沒有睡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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