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於府衙擾民式的搜捕,一些店鋪因為牽扯到命案永久的關閉了,一時之間臨江城的店鋪租金大跌,張孝敬很輕鬆就在西大街菜市場附近租到了一家自帶小院的門面。

那小院的大小甚至比東大街這處小院的環境還要好。

張孝敬,朴玉蓮及其一對兒女,再加上孫小童一起般了過去,他們準備自食其力。

如今都是一家人,他們不可能一直接受九吉的接濟,終歸是要自立的。

應九吉的要求,他們開的就是一家滷肉店。

不止賣滷肉,還賣各種風味小吃。

朴玉蓮也是吃過苦的女人,做事極其勤勉,學到手藝之後,完全能夠撐得住一個家。

當父親搬走之後,東大街小院就只剩下九吉和小翠。

每日上午。

九吉杵著一根盲杖背著二胡,在城中賣唱,這既是賣唱也是養蠱。

心眼蠱食妄語。

心眼蠱也正應了心眼兩個字,只有在人間煙火之地,才會處處充滿心眼。

小翠則去西大街滷肉鋪幫忙,順便鹵一些豬肝和小魚。

下午和晚上。

九吉和小翠便在院子裡研究《水龍氣功》和《游龍刀法》。

小翠不識字。

九吉便將這兩部功法的文字一點一點的講給小翠聽。

幾日之後。

小翠每天晚上都會在院子裡演練游龍刀法,而九吉則靜靜的揣摩著《水龍氣功》。

他對練《游龍刀法》沒興趣,不過對《水龍氣功》這門內加功法的興趣還是頗大。

這門《水龍氣功》毫不掩飾地提到了妖脈,顯然這是水龍幫蠱師都修煉的內家功法。

經過幾日的揣摩,九吉循著《水龍氣功》運轉體內真氣,總算在體內找到了一條可供周天循環的脈絡。

「呼……」九吉長舒一口氣。

花費了數日時間,九吉終於能夠按照《水龍氣功》的運轉法門,完整的將體內的真氣遊走一遍。

搬運真氣的過程,異常艱辛,真氣運行緩緩而動,遠遠達不到驅使如意的程度。

換而言之。

當九吉體內的真氣能夠隨著《水龍氣功》的法門在體內毫無阻礙的遊走,那他也就成為了七品武師。

推開屋門。

李小翠正在狹窄的院落中揮舞著鏈刀。

《游龍刀法》雖然是一部刀法,但卻是用一柄奇門刀。

鏈刀。

兩把雪亮的短刀靠一根鐵鏈連接。

若是沒有點用刀的技巧,很容易割傷自己。

李小翠確實也被割傷了。

在練這部刀法的過程中,她不知挨了多少刀,不過這都無所謂,她擁有變異豬力蠱,刀劃破了皮膚之後,傷勢很快就能癒合。

因此李小翠練游龍刀法,可謂進步神速。

只見李小翠時而揮舞雙刀,時而甩出鏈刀,刀光化作一條雪亮的銀蛟,在身邊纏繞不定,刀光赫赫,而她卻駕馭著刀光,遊走不定。

身如游龍,刀似蛟。

看著李小翠的身法,九吉不自覺的就想到了書中所言。

「身如游龍,刀似蛟;心如止水,氣生根。」九吉喃喃自語。

前一句記載在《游龍刀法》,而後一句則記載於《水龍氣功》。

只見那鏈刀騰空,在半空之中旋轉幾圈,接著李小翠一拉一甩,雙刀入手,擺出了一個收刀的架勢。

「少爺……我練成了游龍刀法第一式,銀龍騰空。」李小翠一臉興奮的說道。

九吉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剛剛也把水龍氣功運轉了一個大周天,進來我教你一遍。」

小屋之中。

九吉給小翠仔細講解著運氣法門,並引導著她催動體內的真氣。

讓九吉意外的是小翠居然比他用更短的時間就完成了水龍氣功大周天的運轉。

一些九吉認為很難突破的關隘,小翠輕而易舉的就突破了。

這便讓九吉費解了。

若論真氣積累程度自己應當遠勝於小翠,為何自己運轉艱難,小翠卻相對容易。

「身如游龍,刀似蛟;心如止水,氣生根……」九吉再次喃喃自語。

「我明白了……這《水龍氣功》和《游龍刀法》並不是兩部分開的功法,而是同一部功法的內功和外功,既然是同一部功法,那就應該內外同修,而不應該將其分開……」

「你先練外功再練內功,血氣運行可以促進體內真氣搬運,因此一些關隘可以輕而易舉的突破,而我只練內功,真氣運行沒有血氣加持,自然運行艱難……」九吉分析道。

「少爺你也可以先練外功。」

「我沒有變異豬力蠱,這《游龍刀法》怕不是那麼容易能練得成。」九吉微笑說道。

「少爺……這有何難?只需要把刀刃打鈍即可。」小翠出了個主意。

「你一開始練的是斬月刀法,上手游龍刀法自然容易,而我練的是飛刀之術,上手的游龍刀法自然也就沒有你快。」

「這《水龍氣功》和《游龍刀法》倒是十分適合你修煉,只要將一門武功修煉到略有小成的地步,那麼體內的真氣自然就能夠驅使如意,按照眼下這個進度,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就能夠成就七品。」

「哪怕成就七品,小翠也永遠聽少爺的。」李小翠紅著臉說道。

「若是將一門武功修煉到小成,就是七品武師;修煉到大成,即可百脈暢通,達到六品武師的層次,至於再往上該如何修煉到五品,我不是很清楚……」

「引氣入體,真氣發生,驅使如意;百脈暢通,生生不息,真氣外放;化氣成罡,虛空借力,三花聚頂……武師的九大境界,全都是對武師真氣的描述,並沒有描述具體修煉之法……」

「總之走一步算一步,先把修為提升到六品再說,或許船到碼頭自然直……」

「嗯……」

就在兩人在屋中探討水龍幫的功法要訣之時。

一個濕漉漉的人影,來到了小院之外。

此人正是蠱師韓其通。

有了龐均的前車之鑑,韓其通根本就不敢施展輕功高來高去,萬一被哪個厲害的武師看到,順手也給他來一擊,小命便就交代了。

直到現在韓其通也沒有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只記得兄弟龐均被不知名的強大武師擊殺之後,自己還和兩位兄弟並沒有按照幫規用化屍粉將其化成一灘黑水,而是選擇了將兄弟葬入土中。

雖不能風光厚葬,至少也能入土為安,這樣才不枉為兄弟一場。

然而當他們三人將龐均兄弟入土為安之後,僅僅只是吃了一頓晚飯,便同時渾身抽搐暈倒。

當韓其通再次甦醒之後,便已經躺在了義莊。

幸好義莊靠近護城河,韓其通及時跳入河中,在水裡摸黑逆流而上,在城市的排水道里躲了幾日,等風頭過了才敢鑽出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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