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勾後的詭異指法,果然蘊藏了一門音波武功。

雖然現在這門音波武功的威力還太弱,但遲早有一天,九吉會將其徹底完善。

抬頭看向水面的陽光,此時差不多已經接近中午。

九吉將主曲琵琶的仿製品收回到了儲物袋,然後足尖一點向水面浮起。

碧波港。

人來人往的碼頭上。

嘩啦一聲。

一個人頭突然從水中浮起。

一名光著身子的男子從水裡鑽了出來。

九吉也並非什麼都沒穿,他腰間圍了一圈布,三個儲物袋還扎在裡面,另外黑玉製成的儲物戒指也戴在右手食指之上。

幾個港口上忙碌的人茫然的看著九吉,不明白這裡怎麼突然冒出個人。

九吉也不管別人的眼神獨自離去。

索性也沒有人注意他這個走的慢又光著背的男子。

大約一炷香之後。

一個穿著黑布長衫,背著九曲琵琶仿製品,手中杵著盲杖的男子再次來到了黑甲船之下。

就在九吉準備走上棧道之時。

有兩人從黑甲船上聯袂走了下來。

一個是一名苗條女子,身著宮裝,臉上戴著面紗。

另外一個只是一名獨臂魯莽大漢斷了一隻手。

這兩人修為不弱絕對是上三境。

九吉索性再次坐在了石墩上。

叮叮咚咚的彈奏了起來……

兩人靠近了九吉……

「施仙子……那天殘宮真的能夠讓人補足身體殘缺?」魯莽大漢詢問道。

「千真萬確。」

「那敢問施仙子又是哪裡殘缺?」

「你沒見我戴著面紗嗎?」

「哦……原來如此。」

兩人從九吉身邊經過,完全沒有在意這個瞎子。

當這兩人遠離之後……

九吉依舊彈著琵琶。

那斷臂男子和那毀容女子的武功都極高,那斷臂男子的武功至少有二品,而那毀容女子甚至和自己一樣乃是一品。

黑甲船上住在最高閣樓上的居然不是修為最高之人。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

住在最高閣樓上的是天殘盟之人他們是船舶的主人,自然要住得好一些,而那女子修為雖高,但卻和自己一般是客人。

正所謂客隨主便。

叮咚一聲。

一塊銅板落到了九吉的面前。

一名路過之人施捨了九吉一塊銅板。

演戲演全套。

一個乞丐總該有個破碗吧。

昨天自己的破碗好像掉水裡去了。

九吉將這塊銅板撿了起來,然後來到了河堤邊,伸手入水。

一個沉入水裡的破婉,被九吉以虛空借力的神通吸了上來。

這並非二品武師能夠做到的,只有三華聚頂的一品武師才能隔著稠密的水勉強做到。

沒人注意一個瞎乞丐,哪怕就是有人注意也只會以為他在路邊撿到一個破碗。

這破碗里還有昨天乞討的幾塊銅板。

九吉一手端著破碗,一手杵著盲杖,向著黑甲船的棧道走去。

恰在此時。

一道人影從九吉身旁經過,搶先一步走上了棧道。

那人瘦高個,禿頭,右手沒有大拇指。

這不是古都坊煉器師老吳頭?

老吳頭那一根大指母還是九吉親手斬下的。

這就有些意思了。

其他人登船不是斷手斷腳就是毀容,這老吳頭原本就是完好無損,故意讓九吉砍掉了大拇指,刻意登船。

這說明什麼?

谷餥

這說明他登船絕不只是為了復原他的大拇指,而是另有其他目的。

「老吳頭,你莫走!」閉著雙眼的九吉叫住了老吳頭。

老吳頭頓時停下了腳步,他疑惑的看向九吉,卻發現自己並不認識此人。

雖然在古都坊九吉和老吳頭見過一面,但那時九吉戴著鐵面具,穿著黑衣。

而如今九吉閉著雙眼杵著盲杖,拿著破碗,背著琵琶,與之前的黑衣面具人完全就是兩類人,故而老吳頭根本認不出來。

「你是誰?」老吳頭警惕的問道。

「我叫九吉。」

「我不認識你。」老吳頭皺眉說道。

當初在古都坊九吉化名譚永吉,自然不認識九吉。

「我也不認識你。」九吉回答道。

「那你為什麼能叫出我的名字?」

「老吳頭是你名字嗎?我不知道,剛剛有人在我的耳邊說想要恢復光明,就叫你的名字。」九吉回答道。

「哼!光叫我的名字有什麼用,除非……」老吳頭說到這裡頓時不說話了,他愕然的看到瞎子九吉的破碗里,居然有一塊黑乎乎的令牌。

天殘令!

居然有人往這個瞎子的破碗里扔了一枚天殘令,而且那人還認識自己。

老吳頭舉目四望。

碼頭之上密密麻麻全是人。

鬼知道是哪個高人相助的這個瞎子。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高人並不存在。

純粹就是這瞎子認出了自己。

可是瞎子能認出自己嗎?

老吳頭來到了九吉的眼前,一拳打出去。

拳頭停在了九吉的額頭。

九吉一動不動。

老吳頭又用手晃了兩晃。

閉著雙眼的九吉依舊一動不動。

「你在我面前晃什麼?」九吉突然開口道。

「你果然不是瞎子!」老吳頭一臉警惕的說道。

「風都扇我臉上了。」

老吳頭把手放在自己的面前晃了晃。

尼瑪……果然有風。

老吳頭用審視的目光看向九吉,略微思考片刻後說道:「是誰叫你喊我的名字?」

「不知道。」九吉搖了搖頭說道。

老吳頭伸出用自己完好的左手,抓向了九吉的破碗,將裡面的天殘令取了出來,然而他做了這一切,九吉卻毫不手動。

老吳頭雙眼微眯失耍了良久之後又將天殘令還了回去。

天殘令他已經有了一塊,要兩塊毫無意義。

「你跟我上來吧。」

「多謝……老吳頭。」九吉處著盲杖,跟隨著老吳頭上了棧道。

兩人聯袂走上了棧道。

木質的棧道晃晃悠悠,可是九吉杵著盲杖端著破碗卻依舊能夠跟得上。

老吳頭警惕地觀察著……

他不明白九吉的身份,猜不到九吉的目的,如果僅僅只是讓自己帶上船倒也無妨。

兩人一起走到了棧道的盡頭。

一名白衣青年閃身而出,對著老吳頭和九吉拱了拱手說道:「兩位可有憑證?」

老吳頭一拍儲物袋取出了天殘令。

老吳頭已經沒有了大拇指,他僅僅只用四根手指拿著天殘令顯得極其怪異。

那名白衣青年檢查了一番天殘令之後,便將天殘令還給了老吳頭。

接著這名白衣青年又抓上了九吉破碗里的天殘令。

同樣檢查了一番之後,白衣青年將天殘令還給了九吉。

九吉一翻手將天殘令收入到了儲物袋。

「你果然是修行中人!」老吳頭冷聲說道。

「我沒說不是啊。」

「你……」老吳頭頓時語塞。

「兩位朋友……二層客房已經住滿了,船甲板上只有一個房間,只能住下一個人,你們兩人誰住?」

「我住!」老吳頭當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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