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白止戰、廉旭升與李雲翔只是發泄一番。
在根本上，關鍵還是能不能在軍事上取得勝利。
用趙禹的話說，薛遠征的威望擺在那，而且得到陸軍與海軍支持，因此在短時間之內沒人能動搖他的地位。真要說，最快要到明年下半年才會出現危機，因此接下來，只要打幾場勝仗，問題全都能解決！
就一句話：半年內扭轉不利局面，至少得解決最關鍵的問題。
奪取一處石油產地。
不管是去打下跋窟，還是攻占波沙灣，只要能夠獲得穩定的石油供應，當前的所有問題都將煙消雲散。
那麼，到底是打下跋窟容易，還是攻占波沙灣容易？
因為沒有外人，所以白止戰與廉旭升開誠布公，進行了深入探討。
最終得出的結論是：打下跋窟的難度是攻占波沙灣的好幾倍。
當然，攻占波沙灣也不容易。
別說需要在東望洋保留兩支特混艦隊，哪怕白止戰帶著4艘大型航母去梵炎洋，也未必能夠一帆風順。
在根本上，關鍵還是在陸軍這邊。
進軍梵炎洋不僅僅是海軍的任務，也是陸軍的任務，因為需要陸軍去奪取與控制沿途的要塞，並建立前進基地。
在梵炎洋北岸，有戰略價值的地方都有數量眾多的原住居民！
也就是說，攻打之後的占領任務極為繁重，海軍與陸戰隊肯定辦不到，也就需要陸軍的全力支持。
其實，歷史給了帝國海軍一個極為慘痛的教訓。
陳炳勛進軍梵炎洋，以奪取港口為主，儘可能避免深入內陸作戰，就是不想給陸軍創造參戰機會。
因為這些港口，或者島嶼要塞像散布在梵炎洋上的珍珠，所以又被稱為「珍珠鏈」。
關鍵還有，陳炳勛在攻打基布要塞的時候殉國，也與此有關。
在此之前，陸軍就提出，在基布要塞南面登陸，再陸海並進，減輕正面進攻的壓力，並降低作戰難度。
陳炳勛拒絕了，原因是他不想找陸軍幫忙，或者說不想欠陸軍的人情。
只是，在陳炳勛殉國後，就是讓陸軍在基布要塞的南面登陸，然後從陸地方向上包圍了要塞，切斷了地面補給通道，才讓要塞的守軍投降，由此結束了長達十多年的鏖戰，帝國也由此成為梵炎洋的霸主。
當然，陸軍的主要任務就是負責占領。
要說，只是梵羅地區的3億原住居民，就超過了海軍的控制能力。
別說是白止戰，恐怕沒有哪個海軍將領能想像統治3億人的難度，也沒哪個海軍將領願意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對奉行「邊緣戰略」的海軍來說，肯定不願意去占領人口眾多的地區，畢竟占領本身就等於負擔。
只是，白止戰沒陳炳勛那麼高傲。
在跟廉旭升討論的時候，白止戰承認，如果實在沒辦法避免，還是得由陸軍去奪取與占領沿途的戰略據點。
也就是說，海軍需要陸軍的支持。
這也是討論得出的結論。
廉旭升很爽快，當即就表示，明天一早去遞交報告，申請去腳趾半島負責進軍梵炎洋的作戰行動。
至於西北，交給李清就行了。
要是不行的話，還有司徒旌德呢。
白止戰也做了保證，等到「帝都」號修復，他就立即帶艦隊過去，為攻打獅泉城的行動提供支持。
不出所料，也就下個月。
如果實在需要，條件也允許，還會考慮提前進入梵炎洋。
按照之前分析，只要艦隊能夠提前進入梵炎洋，切斷到獅泉城的航線，攻打獅泉城的行動將事半功倍。
如果能一舉拿下獅泉城，那麼在春節之前就有望進軍梵炎洋。
到底要怎麼打，白止戰與廉旭升都沒有說，畢竟兩人沒有去前線，對戰場上的情況不大了解。
最後，李雲翔也表了態。
如果需要，他會親自去腳趾半島，而且增強那邊的部署，通過大規模轟炸來為陸軍提供支持。
關鍵，其實是監視梵炎洋的布蘭艦隊。
因為沒法保證在攻打獅泉城前進入梵炎洋，很難有效利用麻萊半島西岸的港口，所有沒辦法向那邊部署巡邏機，只能利用部署在機場上的大型飛機，特別是航程達到數千千米的轟炸機來執行偵查與搜尋任務。
南珠國那邊就已經這麼做了。
攻占呂島之後，因為紐蘭軍隊的潰敗速度比預料快，所以很多原本去執行轟炸任務的轟炸機，全都改為執行偵查與搜尋任務，準確的說是掛著炸彈執行搜尋任務，在發現目標之後立即投彈轟炸。
這套戰術，收到了很不錯的效果。
後來，很多雙發遠程戰鬥機或者是中型轟炸機被改造成攜帶炸彈的攻擊機，專門用來執行「搜尋與獵殺」任務。
在白止戰回到帝都之前，由李雲翔派過去的轟炸機，在呂島南面的海域發現與擊沉了上百艘小型民用船隻。
按李雲翔所說，這些船隻都在向呂島運送物資，或者是撤走滯留在呂島的人員。
反正，在海洋上空，大航程的轟炸機，特別是四發重型轟炸機是大有作為，並不是沒有價值。
如果真的要強攻獅泉城，轟炸機就肯定有用武之地。
從塞島那邊的戰鬥來看，在攻打島嶼型要塞的戰鬥當中，大規模的覆蓋式轟炸能起到非常顯著的壓制效果。一次高強度轟炸，能大幅度削弱守軍的鬥志，在某些時候還能讓守軍官兵喪失抵抗的勇氣。
在塞島戰場上，由幾架戰鬥機進行的掃射，打退守軍反擊的戰例可以說是枚不勝舉。
比如在攻打國會山的戰鬥中，陸戰隊的一個步兵連就在航空兵支持下，突破由上千名敵人守衛的防線，一路攻上了山頂。在打退了敵人的幾次反擊之後，得到空中支援的陸戰隊還成功迫使殘敵投降。
獅泉城不但是一座要塞，還是有一座有近百萬居民島嶼城市，而轟炸城市本來就是李雲翔的拿手好戲。
有趣的是，獅泉城的居民半數以上是狹夷後裔！
當年在占領獅泉城之後，帝國海軍招募大批吃苦耐勞的狹夷勞工，由這些人負責修繕遭到破壞的基礎設施。此後有很多狹夷勞工留在了獅泉城，並且在獲得帝國特批之後成為永久居民。
三人商量好的時候，已經是清晨。
廉旭升與李雲翔都很是精神，兩人在離開之後，一起去了陸軍司令部。
趙禹沒有立即返回浦州，他還要去海軍司令部處理幾件跟建造戰艦有關的事情，只不過也不急在一時。
白止戰沒耽擱，在吃早飯之前就給劉長勛打了電話，提出去腳趾半島前線。
等他吃完早飯，鄭江明就開車來到了賓館，說是送他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