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皇帝的臉都被盤出包漿了(一更)

心悅茶樓處於京都最繁華的地段,如果說皇宮是一環的話,這裡就處於京都的二環,這一圈除了東市和王公貴族的府宅,就只剩下了高端消費場所。

不然,也對不起一個月一千金的租金。

茶樓門外杵著一個不苟言笑的中年人,看到趙昊過來就急忙迎了上來,態度恭敬道:「昊爺!您來了!」

這個人趙昊認識,皇家在京都有不少只租不賣的地皮,都是由這位張管事處理。

他跟張管事有過幾面之緣,屬於見過但是不熟的範圍。

「張管事!你先帶我看看吧!」

「好嘞!」

接著張管事便帶著趙昊在心悅茶樓逛了一圈,一邊逛一邊介紹。

這個茶樓總共有兩個樓體,朝向大路那一面與其他的高端茶樓並無二致,另一座樓體則是半露天的拱形建築,正對內城河而建。

河上建了兩座橋,橋上各有幾間精緻的包廂,橋對岸則是一片比較高的地形,攏在一起就跟大劇院一般。

這也是趙昊相中它的點,有這地形優勢,生意不好天理難容。

一句話來概括:貴的東西除了貴,沒有任何缺陷。

「昊爺,您可滿意?」

「自然是滿意的,直接簽字畫押吧!」

趙昊沒有跟張管事浪費太多的唇舌,畢竟他只是皇室產業工具人,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一板一眼的,跟他開車都嫌費油。

張管事聞言,便從懷裡處於一疊厚厚的合同。

「昊爺過目!」

「我先瞅瞅!」

趙昊粗略地看了一眼,看到價格的時候不由挑了挑眉。

好傢夥!

竟然直接降到了一個月五百金。

心悅茶樓可是整個京城的樓王,掌握它定價權的,只有皇帝姜崢一人。

這個韭菜農,怎麼忽然之間這麼大方了?

難不成是心疼未來女婿的錢?

他瞥了一眼張管事,總感覺這老兄弟好像在等什麼。

這老兄弟,指定是帶著任務來的!

一個想法在他心中萌生,便微微一笑,直接在兩份合同上籤了名字,摁了手印,然後把一袋金子推了過去。

張管事:「……」

趙昊:「……」

兩個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張管事終於忍不住了:「昊爺?您這就簽了?」

「啊!」

趙昊一臉莫名其妙:「你帶合同過來,不就是為了讓我簽麼?」

張管事有點懵,這回答真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但他還是感覺有些不對,終於還是問道:「您就不想問問,為什麼租金忽然降到這麼低麼?」

趙昊更莫名巧妙了:「從小皇上就寵我,現在更是我老丈人,老丈人給女婿降租不應該麼?」

欸?

好像是沒什麼不應該的。

但你這麼說,我話題引導不下去啊!

這紈絝,怎麼一點都不懂我說話的藝術性?

張管事揉了揉腦袋,便粗暴地引出了話題:「皇上托我給您帶個話!」

趙昊下意識問道:「太君說什麼?」

「哈?」

張管事愣了一下。

趙昊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皇上說什麼?」

張管事躬了躬身子:「皇上說如今荒國局勢微妙,若是文壇崛起,能夠比肩中原五國,那意義不下於攻下十座城池。昊爺您是功勳之後,安陽公主的駙馬,更是大荒文曲星,所以皇上對您寄予厚望,請您務必守住荒國文脈。」

啊這……

這麼一大串前綴,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甜蜜暴擊麼?

不愧是姜崢,竟然對自己立起來「吹捧幾句就飄」的人設這麼了解。

而且吃定自己打白工了!

他當即無比振奮道:「這麼說……我也要當英雄了?」

張管事啞然失笑,心想不虧是荒國第一紈絝,果然夸幾句就飄,便繼續說道:「所以皇上希望您這些天還是別逛青樓了,影響好不好暫且不提,多在家作幾首詩詞,寫幾個戲本,也好應付四國文人。」

「欸?皇上這麼關心我,連我作戲本的事情都知道了?」

趙昊神色有些得意:「不過也是,不關心我這個女婿還能關心誰呢?不知道我在作戲本,又怎麼可能給我降價?」

張管事:「……」

不虧是趙昊,不管到哪都要彰顯一下皇帝對他的寵愛。

他輕輕咳嗽了一下:「這麼說,昊爺您是答應了?」

「自然,自然!」

趙昊滿口答應:「荒國是我老丈人的荒國,荒國文壇的臉面,就是我老丈人的臉面,別人要來打,我能同意麼?還真別說,這些天我還真的作了幾個戲本。」

「哦?」

張管事眼睛一亮,今天早上曹公公趕過來交代的時候,還特意提了一句趙昊作的戲本不錯,他還真想聽一聽。

「昊爺,不知我可否有幸一聽?」

「那是自然!」

「不知這戲本叫什麼名字。」

「十八摸!」

「嗯?」

張管事愣了一下,怎麼跟我聽到的名字不一樣啊?

「我唱給你聽啊!」

趙昊就跟見了知音一樣興奮,當即清了清嗓子唱道:「伸哪伊呀手,摸呀伊呀姊,摸到阿姊頭上邊噢哪唉喲,阿姊頭上桂花香,這呀個郎~噢哪唉喲~哪唉喲~……」

張管事聽得臉色發青,聽到第十七摸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昊爺!可不興這麼摸啊!」

你這十八摸,怕是保護不了你老丈人的顏面。

不給他盤出包漿就不錯了!

趙昊眉頭一擰:「張管事覺得我唱得不好聽?」

張管事連連搖頭,擦著鬢角的汗道:「沒有沒有!只,只是昊爺,這戲詞文,文采斐然!只不過行文太過超前,中原五國的欣賞水平恐怕還很難達到這種高度!您,您看能不能作一首別的!」

「哎!」

趙昊嘆了一口氣:「若是能作出詩詞,誰又會想寫戲文呢?可是張管事,你不懂我們詩人,尤其像我這種婉約派詩人,靈感就是來源於富足的生活和女人。

現在我心中有了公主,別的女人在我眼中都是庸脂俗粉。偏偏又租了心悅茶樓,已然是負債纍纍,心力交瘁之下哪裡還能作出詩詞?倒是戲本這種能賺錢的東西,靈感源源不斷,你說奇怪不?」

張管事:「……」

趙昊情真意切道:「真的不是我不想作詩報國,要不張管事去問問皇上,能不能把租金全免了,如果能再補貼點就更好了!

當然……不補貼也行,雖然最近詩詞狀態欠佳,但我感覺區區四國文人,我的《十八摸》也能一戰,等我的人來了,我就帶著她們好好排練一下子。」

呵呵!

意義不下於攻下十座城池,那你倒是給我發十座城池的工資啊!

雖然趙昊本來就想著跟四國文人干一干,但姜崢讓自己白打工的意思實在太明顯。

我趙昊,是那種被人白嫖的人麼?

你都自己送上門的,不白嫖一下像話麼?

張管事也不淡定了,當即站起身說道:「我這就回去請示一下皇上!」

「我送你,請!」

「請!」

趙昊將張管事送出門,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

卻沒想到一回頭,剛好看到一張慍怒憤懣的俏臉。

許靈韻眼眶發紅,銀牙緊咬:「趙公子,你買下我們清越班,就是為了給你唱這種東西麼?」

清越班的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趙昊。

趙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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