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在馮立帶領下來到韓當的暫時住處。

霍東進去後到一個鬍鬚茂盛之人在頭朝下,腳在上,靠牆倒立。

倒立之人看有人來了,利落翻身站起,雙手抖了抖土,不拘小節。

「義公,這是我大哥,現為北屈令,聽聞義公之勇,特來拜訪。」馮義介紹道。

韓當看到霍東後,明白這就是董野所說的主公。

他被匪徒打劫,董野助他脫困,雖說可能沒有董野幫助,那幾個宵小之徒不一定能傷得了他,但相助就是恩情,他架不住董野的熱情邀請他來北屈,說這裡能讓他一展所長。

於是韓當報著遊山玩水心情來到了北屈,進入了北屈地界後他發現了這裡一切都井然有序,他比較感興趣,那些一眼就能看出是精兵的巡邏隊。

進入北屈城裡,這裡的繁華更讓他大吃一驚,車水馬龍,最讓他喜歡的就是各種吃食,他可是漲了見識了,各種蒸煮炸烤美食,沒白來,吃得他撐住了,運動消消食。

「聽聞義公之勇武,今日來見,三尺開外,頓覺英雄氣撲面而來。」這是霍東印象最深的一句夸好武之人的話,不用扯相貌家學。見面稱英雄,哪都不得罪。

韓當立刻受用,覺得霍東沒有官架子,倆人聊了起來。

霍東了解到,韓當是遼西郡令支縣人,平時好勇鬥狠,後來因與好友傷了人,便低調住在一個村裡。

「以義公之勇先為軍候,統領一曲人馬,約二百人。」霍東正大肆擴充兵馬,安排一個軍候沒什麼問題。

韓當沒想到,與霍東初見,便被任命為軍候統領一曲,在他的印象里一個縣也就幾百人。

「義公不要嫌官小,如今天下動盪,正是我輩建功立業之機,以義公之勇,校尉之職亦不遠矣。」看韓當不說話,以為韓當嫌棄官小了,霍東對著韓當解釋道。

韓當看霍東誤會了,連忙解釋道:「韓當願從,是不曾想初來便能被任為軍候之職。」

霍東領著韓當出北屈城,來到孫柳的軍營觀看一下。

離軍營還有一段距離時,便能聽見訓練的沖天喊聲。

確認霍東的身份後,二人進到軍營里。

數千人分為一塊塊的訓練著,有的練習長刀,有的練習長槍,有的在練習體力項目。

韓當被當前的一幕震撼到了。

這可不是以前幾個小團伙打架鬥毆所能比擬的,軍營到處充斥著屬於男人的浪漫。

霍東把韓當介紹給孫柳,孫柳馬上安排,他了解霍東,霍東唯才是舉,尤其看中軍營,不會把庸才帶來。

韓當覺得來北屈來對了,打群架哪有統領兵馬過癮呀。

把韓當扔給孫柳,霍東一個人在軍營里晃蕩。

新招的兩千步兵正在被訓練著,他們大多數是從被訓練過的民兵,熟悉軍營,省去了很多麻煩。

現在民兵也在各村莊緊急補充著,北屈已經有四萬二千戶,是正兒八經的大縣。

霍東又來到典韋這裡,這裡全都是身高體壯的人,現在有五十人,他們是北屈現在唯一每天三頓的的隊伍。

典韋這裡基本都是練力氣的器材。

霍東還見到了當初被他招進來的高兩米一十多的大漢張松。

「老大,你來了。」張松看霍東過來,打了招呼。

「軍營中沒有老大,老二的。只有長官。」霍東反駁道。

「是,長官。」張松馬上喊道。

長官一詞,在春秋戰國時管仲寫的《管子·禁藏》中就已經出現,其書中有,吏不敢以長官威嚴危其命,民不以珠玉重寶犯其禁。

現在張松的臉上有些肉了,比初次見霍東與典韋時壯了一些。

「怎麼樣,在這裡能吃飽飯吧?」霍東笑著問道,當初張松跟霍東說,只要吃飽飯,什麼都肯干。

張松嘿嘿笑道:「這裡俺能吃飽飽的,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力氣。」

「趕緊訓練去吧,你這身力氣早晚用得上。」

張松去繼續舉大石了。

霍東看典韋過來,問道:「沒偷喝酒吧?」

「不敢,軍中規矩,不得營中飲酒,不敢再犯。」典韋認真道。

有的人喝完酒後酒品不好,老耍酒瘋,還喜歡喝酒,這就很招人煩。就像中單法師玩的很菜,還總是巴巴的沖打野要藍,拿完藍就送。

「再被發現軍中飲酒,就不是幾下軍棍了。」

「保證不再軍中飲酒。」典韋大聲喊道。

「聽說你要提親了,什麼時候,到時候給你放假,我也討杯喜酒喝。」

典韋笑道:「已經納吉。」

納吉是男方問名、合八字後,將卜婚的吉兆通知女方,並送禮表示要訂婚的禮儀。

漢代婚禮遵從六禮,從議婚至完婚過程中的六種禮節。即: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

霍東至今還是單身狗,漢代有記載:「凡男二十,女十七不婚者,有罪及父母」。

這條規定要是二十一世紀也遵循的話,能解決不少問題。

霍東退出軍營要返回城中,想著回去到樂坊放鬆一下心情。

單身的人也有單身的樂趣。

安路答帶著人與貨物返回了太原郡,來到了支持殘存的單于一脈南匈奴人部落。

此時部落有三萬多人,能戰之人約八千多,他們也不是良善之輩,雖然沒有打著反大漢朝廷旗號,但還是搶了一些村莊,勒索一些塢堡。

安路答見到於夫羅道:「單于,貨物已經運回,都是用黃金交易的。」

於夫羅咽下羊肉,放下羊腿,擦了擦手後道:「北屈情況如何。」

「此行沒有見到北區的騎兵,但北屈的步兵的確兵精甲堅,城牆也是高大,還是內外兩層城牆,從北屈令那裡也得知奇頓的確被他們打敗的。」

於夫羅聽到奇頓這兩字拿起酒碗的手頓了一下,這是他仇人中的一個。

「單于我們冒險南下入河東與北屈交戰有可能會有大量人馬傷亡,而我們有共同敵人休屠各,不如結盟。」安路答繼續說道。

「我們原本就是看北屈實力如何,弱則搶,強則交。」於夫羅說道。

「我表達了與北屈結盟意思,北屈令霍東也釋放了善意。」

「很好,你這次遠行帶回來不少好消息。先好好休息下。」於夫羅站起來拍了拍安路答肩膀,表示下屬的功勞他會牢記。

現在於夫羅也只能用口頭表示嘉獎了,他現在的日子是王小二敲鑼打鼓——窮的叮噹響。

來到太原搶了一些村莊,再加上一些太原豪強士族交了些保護費,就這樣帶著部落勉強度日。

進入五月,北屈、蒲縣都開始進入農忙時候,北屈今年從匈奴哪裡繳獲大量牛馬,使得今年節省了大量人力。

蒲縣正從戰爭中慢慢恢復,霍東也來到蒲縣,城牆上還能看見上次戰爭的痕跡。

李溫與李亮治理蒲縣還是有一定成效的。

暫時還沒有那個逃走的蒲縣令的消息,有可能遇上黃巾軍被殺了,也有可能到了安邑但是怕匈奴人,所以不敢返回蒲縣。

無論是哪種情況,霍東都不會讓他回來繼續治理蒲縣。

他要是出現蒲縣城中,河東這麼亂,有黃巾軍殺個縣令應該也是正常的。霍東會讓他因公殉職。

霍東來到李巨這裡,如今李巨負責霍東在蒲縣的鴻賓樓等商務。

李巨不願意到別的地方,喜歡紮根在這裡。

霍東也讓李巨收容孤兒,一些留下來在這裡簡易學堂學習,一些歲數大的被送到北屈的基地進行訓練。

霍東在蒲縣處理些事情就返回北屈,他準備帶兵南下,伺機而動。

如今黃巾軍已經到安邑城了,一場大仗可能要展開,這將關係到誰是河東最終的掌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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