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城沒有再去準備東西給黃巾軍,而是讓那些組織起二千多家丁拿起武器準備禦敵。

黃巾軍也開始讓人砍伐樹木打造攻城梯,還讓人往安邑城旁運石頭和土。

準備兩天後,黃巾軍終於開始攻城。

黃巾軍中的十七歲的呂陽原本是平陽城中比較富貴的家庭,後來黃巾軍破城,他與親人分別,被黃巾軍裹了進來,成了黃巾軍一員。

黃巾軍一天只發一頓粥,呂陽已經很久沒吃過飽飯了。

攻城這天,黃巾軍準備了熱騰騰的粟米飯,全是乾的,用手能握成一團。

一些武器裝備好的正圍著裝著熱騰騰的粟米旁。他們還不時的從木桶中抓一把塞進嘴裡。

開始分飯了,飢餓的流民互相擠了過來,開始搶飯,幸虧有那些拿著兵器的黃巾軍,場面沒有崩壞。

呂陽也搶到一捧粟米飯,他大口的吞著,粟米殼滑過嗓子帶來痛感然後進入食道到了胃裡。

一捧粟米給他的身體注入了些活力。

黃巾軍開始髮長矛,有的甚至只是木棍削尖了。

呂陽被分到鐵做的矛頭。

孫建是李樂嫡系手下,沒有參與第一天的攻城。當然黃巾軍也講按勞分配,如果今日安邑城破,孫建也只能分點湯。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破城吃飽穿好。」一些黃巾軍喊著,並鼓動流民一起喊。

「破城吃飽穿好。」更多的人一起喊了起來。

「破城,破城。」連呂陽也揮著手大聲附和著。

城牆上的也冒氣滾滾焰火,燒著開水與熱油。城牆上的人忽然到了黃巾軍喊聲。

「破城,破城。」

幾萬人高喊破城,聲音響徹雲霄,城上的人也心驚膽寒。

一身盔甲的王邑也在城牆上,盔甲很是明亮,王邑的臉色不是很好。

王邑身邊的影子黃敬,他此時卻被黃巾軍嚇得腿有些發軟,幸虧早上沒喝粥,能排的水不是很多。

安邑城不是小城可比的,護城河就寬達三丈。北屈、蒲縣連護城河都沒有。

黃巾軍開始驅動流民三面進攻,他們有了攻陷平陽的經驗,知道準備些簡易木盾等物。

沒有分到武器的人讓他們去運土,經過這兩天已經在安邑城三個方向各堆起一座土堆

這些人用破布包上一些土,然後被人驅趕向護城河跑去。

高空中看猶如群蟻擴散開來從三面向安邑城圍了起來,黃巾軍就是要用人堆。

「府君,反賊開始進攻了,我們應下城組織更多的人守城。」黃敬強行鎮定,勸說王邑。

王邑也不想繼續在城牆上呆下去,點了點頭,邁著有些軟的腿下去了。

黃敬也趕緊跟上,褲子有些濕潤,走動的步伐有些不正常。

當那些拿著用破布包裹的土或石頭的人衝到護城河時,城牆上的弓箭開始反擊。

一些人被弓箭射倒,有人被嚇得往回跑。

後面負責監軍的人,一刀斬了逃跑回來人。

「回去繼續運。」剛砍完人的監軍拿著正滴血的刀吼道。

其他監軍也拔出刀,逼迫這些人繼續填河。

但城牆上的弓箭太多了,許多人還是往回跑,監軍人手不夠,有些震懾不住。

「去,把那些人給我頂回去。」一個統領指揮著呂陽他們這些剛拿起武器的人。

「這些人跑了,就輪到你們去填河。」

誰都不想死,讓別人去總比讓自己去強。

呂陽他們拿著長矛,去幫監軍維持。

「給我往前捅。」監軍指揮這些拿矛過來的人。

呂陽看著旁邊兇狠監軍,看這意思要是不往前扎,就要拿刀砍他。

呂陽閉上眼睛,把長矛狠狠地往前一送,手中的矛突然一滯,捅中人了,呂陽不敢睜眼,手中的矛有些滑膩。

運土的人還是被趕了回去繼續填河。

這一天是黃巾軍這邊用人的命把護城河填出了攻城的路。而安邑城則是被消耗了存儲不多的弓箭。

霍東收到了孫建送來的信息。黃巾軍決定攻打安邑城。

霍東把白帛燒毀後,來到門前,看著庭院考慮著得失。

安邑城不是那麼容易攻破的,霍東要等待好時機,一舉拿下河東話語權,幾年蓄勢等待時機,望一朝爆發。

護城河被填後的第二天,慘烈的攻城戰正式開始。

這回呂陽不是驅趕別人了,現在他們成為被驅趕去攻城的人,黃巾軍就是強者壓弱者,一級壓一級。

呂陽一手拿著長矛另一手舉著木盾跟著一群人向著城牆走去。

城牆上的守軍還是用弓箭射擊,呂陽看到身旁的人被箭射中胸部,倒在了護城河裡,河裡一抹紅色漸漸擴散。

許多人被射中,進攻隊伍出現了混亂,由於呂陽站在靠近河邊被擠倒在了河裡。

呂陽水性不錯,沒有慌亂,他發現這裡比安邑城下安全,他游到盾牌下,旁邊還有屍體,又夠著不遠處另一個木盾牌。

呂陽用手托著盾牌,他貓在下面躲避弓箭,他來到靠近安邑方向的岸邊,雙手各托木盾,弓箭射不到,這裡暫時是安全的,呂陽不知道他能堅持到不久。

一些武器簡陋的黃巾軍靠近安邑城下後,城上開始用石頭、滾木往下扔,準備好的熱油、開水也往下倒。

進攻的人被打蒙了,他們在單方面的被屠殺,連跑的忘記了,跟鴨子聽雷似的,他們唯一的用途就是消耗城內存儲的弓箭、石頭等。

進攻方與守城方是在比爛,只不過守城占著地利但他們容錯率小,不能讓黃巾軍上城。

第一次進攻被打退了,呂陽還在水裡躲著,他下定決心了,打死他也不出去,累了就學屍體飄一會兒,然後再瞄悄的進水裡藏到盾牌下面,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

潰退下來的人很快又補充上一些人,然後繼續進攻,這次在進攻中黃巾軍派出一部份弓箭手參與進攻。

城上防守的人被黃巾軍弓箭手打了個猝不及防,這是黃巾軍第一次出動弓箭手,城上出現了慌亂,這是安邑守軍開戰以來第一次有傷亡。

城上的守軍開始體會到了戰爭的殘酷,,出現了些小混亂。

「射反賊的弓箭手。」

「給我瞄準對方的弓箭手。」

很快城牆上的混亂消失了,城上的弓弩手利用從上往下射的地利,壓制住了黃巾軍的弓箭手。

黃巾軍又被打退,這次沖了更多經過平陽攻城戰的士兵。

最先跟呂陽一起領長矛的一批人已經所剩無幾,但黃巾軍多的就是人,這樣可以淘汰一些老弱,省些糧食,活下來的會成為黃巾軍中的核心戰力。

太陽已經向西斜時,黃巾軍安排今天最後一次的進攻。

這次猛烈的攻擊讓城上出現了大量的傷亡,甚至已經有黃巾軍攀登到城牆上面與守軍接觸廝殺起來。

「大人讓我們上吧。」

「在這裡干著急呀。」

這裡是官署附近,此時這些士兵正向上官請戰。

「肅靜,什麼時候打?怎麼打?我們要聽府君的,沒有命令,誰也不得妄動。」這些士兵長官說道。

「況且我們是騎兵,如若放棄馬匹而上城廝殺,這不是以我們之短擊敵人之長嗎?」此人在樹立威信之後又安慰下部下。

「待我去向府君大人請示一番。」此人讓部下安靜後,轉身就走了。

這人是取代霍東成為霍東征戰黃巾軍後帶回的五百騎兵長官,後來這五百騎兵擴充到六百。

他是王邑的族親,叫王亭,沒有什麼大本事,但卻是王邑可信賴的人。

一些求戰的人散去。

「呸。」何成看著王亭走遠的背影吐了口吐沫。

「你當面吐,那我算你有本事。」李三調侃道。

「我傻呀,我當他面吐不是給自己找麻煩。」何成對著李三說道。

「你要是怕找麻煩,就不應該這麼做,誰知道周圍有沒有他的人盯著你。」李三回道。

何成被李三說的有些心虛,連忙四處環視一下是否有人觀察他。

二人是好友且都是跟隨霍東征戰過黃巾軍的,現在都為軍候,每人手下有一百多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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