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辭別李巨,來到了曾經居住的地方。在這裡的田,還在被霍東僱傭的佃戶種著。

這家佃戶在村裡自己另起了間房子,他們覺得住霍東的、吃霍東的,有些不好意思,搬出去後平時總來霍東這裡打掃。

當霍東說這裡的田地與房子給了他們一家時,他們驚的說不出來話來。

等他們反應過來後,這家人男人很樸實,堅決不肯受,女人在男人拒絕時還偷摸掐了男人一下。

「大哥、大嫂,這樣,土地給你們了,往後你們替我照料下在這的房子如何?」

男人還要拒絕,女人連忙答應了下來。

豎日,霍東在老屋這裡準備宴請在蒲縣的熟人。

李巨帶著大廚與兒子李康帶來。

「等一會兒,見到太守,機靈點兒,不要膽怯,」李巨一路上都在叮囑兒子李康。

「阿父,你放心,我不會給你丟人的。」李康沒想到父親能把他弄到太守下面做事。

他知道這是他的機會,多少人想得而得不到的機會,只要他把握這個機會,將來的路將會一片光明。

「府君,這就是小兒李康。」李巨拉過來一個二十歲左右,身材不高,但看著很精神。

「李康拜見府君。」

「好,先幫忙,到時候與我一起去北屈。」霍東拍了拍李康肩膀。

李康趕緊跟隨霍東去準備殺豬宰羊。

哪個父母不為後代的前途操心?李巨解決了心中的這塊石頭,渾身鬆快了許多。

張雷也帶著婆娘過來幫忙。

婦女們哪些盆碗過來幫忙,每當宴會結束,她們都能把屬於自家的碗盆一個不多一個不少的拿回去。

婦女們開始洗菜、做飯,幾個婦女聚成一堆,一邊幹活一邊交談,男人們的嗓門都沒有她們大。

一群孩子們聚在一起,他們來回跑鬧嬉戲,他們最喜歡這種聚會了,熱鬧還有好吃的。

男人們也沒閒著,豬羊綁定好,準備挨個放血。

霍東很久沒有殺豬了,竟忙著砍人了,殺豬手藝都有些生疏了,今天可以好好過下殺豬癮。

「去,小孩子上一邊玩去,要殺彘了。」有大人看小孩子來回跑,有點煩。

「我們要看殺彘。」

「我們就不走。」

小孩們還挺鋼,人來瘋,越不讓他們幹什麼越幹什麼。

「行,一會你們誰要是怕的閉眼,就是孬種,不是好漢。」男人打趣道。

「我們是好漢不是孬種。」

「那看你們一會兒還能這麼歡實不。」

幾人擼起袖子把豬抬到案上。

豬可能已經預料到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做著徒勞的掙扎,叫的很是壯烈。

霍東眼神盯住豬的脖子,殺豬刀在手,出手快、准、狠,一刀下去直達豬的心臟。

霍東穩穩拔出殺豬刀,血紅色液體到了盆里。

小孩子們冒著好奇心看到這一幕,有頂不住害怕的就大喊一聲跑了。

這一個跑,就都跑了,一鬨而散,估計今晚他們要做惡夢了。有可能,一會兒吃豬肉都不感覺是那麼香了。

有人正攪拌放血的盆,邊攪拌邊放蔥花等佐料。

霍東殺完一頭豬後,放完血,又抬上一頭,繼續忙碌。

放完血的豬被抬走開始退毛,去內臟,分成大塊讓婦女切成小塊。

霍東這邊殺豬一條龍,那邊宰羊也不含糊。

羊被殺完開始剝皮、分割。

肉被婦女切成一塊塊的放的盆里,然後放到大禍的旁邊。

大禍實在是太方便了,熱的快,做菜、做飯的量還大。

李巨帶過來的鴻賓樓的廚子開始忙碌了。

大廚拿著大勺在鍋里填上油,爆了蔥花,開始炒菜、燉菜。

終於開宴,沒有什麼單獨一案,大傢伙圍坐一圈,沒有人要站起來講話,直接開整。

霍東與眾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一直到日落,廚師把菜熱了下,大家點起了篝火,圍著火焰轉著圈。

霍東在這裡好好的放鬆了一回。

「用不用給霍東送些東西?」張雷的婆娘對張雷說道。

張雷詫異的看自己媳婦一眼,要不是那噸位很少見,他都以為認錯人了。

「居然能讓你送禮,你不是只進不出嗎?」

「這不是霍東今非昔比了嗎,如今咱們兒子還在他手下。」

「咱家與霍東的關係不用整這些虛的,只要跟在他後面做事,就沒問題。」

張雷的媳婦不好意思的說道:「之前我不是收了不少霍東的禮品,我怕他記恨。」

「知道怕就好,往後別什麼禮都收。見別人拿東西到咱家,立馬就拿過來。這不是影響兒子的前途嗎?」張雷趁著這個機會教訓下媳婦。

「怎麼還影響兒子呢?」

「你是真蠢還是假蠢?你在這亂收東西,別人就會認為你替你兒子收的,別人能說兒子的好話?這傳到霍東耳朵里,不就影響兒子前途嗎?」

「那,那我以後不收了還不行嗎?」

張雷看到媳婦是真著急了就適可而止。

其實剛才的話里有一半真一半假。

他是真怕媳婦亂收東西影響兒子的前程,如今兒子是他的驕傲,他已經沒了升官的念想,但他兒子卻前途大好,他們這邊不能扯兒子的後腿。

霍東蒲縣呆了兩天後就辭別李溫與李亮,他們已經做的很好,只需保持下去,霍東也沒有更好的意見。

將士們對於回北屈很是興奮,出來解救安邑,都快要到六月了,一直沒有歸家。

由於歸家之心熱切,趕路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正好步入六月這天,霍東他們也到達了北屈。

霍東下令解散大軍休息會家,給大家放了個長假。

霍東發現李錄比以前更精神了,就是老扶著腰。

二人走在北屈擴建後的城牆上。

「你這腰怎麼了?」霍東看李錄老扶腰。

李錄老練一紅,支支吾吾的不說。

霍東頓時明了,這是有些力不從心了。

霍東對著李錄小聲說道:「我那有虎骨酒,晚些時候我派人給你送過去。」

「虎骨酒?」李錄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霍東又小聲告訴李錄一些虎骨酒的功效。

李錄的眼睛一亮,這可是雪中送炭。

二人聊了些平常之事,霍東望向西北方向,李錄有種感覺霍東有重要的話要說。

「我們這時候挺進上郡會怎麼樣?」霍東突然向李錄問道。

這進攻上郡可是讓李錄沒有想到。

現在上郡已經被羌胡占領。

漢靈帝中平元年(184年)前後,羌胡趁著朝廷被黃巾軍拖住,無暇顧及他們,大肆掠奪上郡。

朝廷沒有力量去收復治理上郡,只好把上郡郡治又徒遷到洛陽,屬於僑治了,相當於放棄了上郡。

朝廷都對上郡的羌胡沒辦法,而這時候霍東卻要進攻收復上郡。

李錄想了想,這是霍東要自己壯大地盤,現在天下潰畔,朝廷事窮計迫,霍東可能認為正是趁時機壯大地盤的好機會。

「府君如今初為河東太守,根基不穩,不如等上一段時間,河東穩定後再進入上郡。」李錄還是想勸霍東不要急。

李錄看著思考的霍東繼續說道:「如果我們私自動兵進入上郡被朝廷知曉,如果降罪,會讓府君大好局面毀於一旦。」

「那就暫且不用官軍的名義,我會讓馮立以商隊名義招收人馬,到時候會從北屈的民兵中招收人,你幫助他組織,訓練三個月後,九月讓他們出發進上郡。」霍東一錘定音道。

霍東下了命令,李錄只能服從。

李錄覺得霍東有時辦事火急火燎,好像有什麼在催促他,但事後發現,霍東每次的收穫又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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