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控制住了局勢,孫柳讓人重點看護糧草,在流民混亂時,有些人趁著混亂搶走了一些糧食,他們實在是太餓了。

霍東騎馬來到了徐晃這裡,一批批蹲在地上的流民站起來被軍士帶走了。

這些流民的眼神里還帶著恐懼,不少人餓的都皮包骨了,衣服也不夠遮體。

霍東沒有看見十歲以下的孩子,想一想他就明白了,亂世就不是人過的。

「今天讓他們吃頓飽飯,消除他們的一些恐懼。」霍東對著徐晃說道。

「主公,看他們這個狀況,恐怕我們在這裡繳獲不到多少糧食,往後糧食問題怎麼解決?」

「我已經派人給李錄送信了,讓他儘快調集些糧食送來,很快就有足夠糧食送來,關鍵是安置問題。」

這徐晃就無能為力,安置這些人,這要有住處,要讓他們有足夠糧食過冬,還要給他們分些土地等等,任何一個問題不解決,這些人可能逃走後又會成為流民。

「這裡都能看見平陶城了。」霍東向北望去,隱約可以看見平陶城了。

「主公要去平陶嗎?」

「不去了,徐晃,挑出來五百騎兵明日隨我到晉陽,你暫時在這裡維持秩序,我要去會一會這個太原郡守。」霍東又對徐晃說道。

「我這就去準備。」

晚上霍東回到了茲氏縣。

董力聽聞霍東看到他們回來,連忙過來見霍東。

「使君此戰成果如何?」董力嘴唇有些顫抖的問道。

霍東對著他點了點頭。

「勝了?」董力有些激動,禍害太原郡的白波軍終於被解決了。

「大勝而歸,除了一些白波軍將領逃了,不過也無關緊要了。我正好要有些事讓你去做。你要重新分配茲氏耕田。」霍東對著有些激動的董力說道。

「使君,現在茲氏撂荒土地太多了,我們茲氏沒有多少人口了。」董力壓下心中激動後說道。

「人口多的是。」

「使君說的是投降的白波軍?」

霍東肯定的點了點頭。

「這,這恐怕有些困難,茲氏縣的百姓成為今日狀況,全是因為白波軍,他們有不少親人就是被白波軍殺死的,如今要白波軍來茲氏縣,百姓可能會有牴觸。」董力為難的說道。

「他們不過是流民罷了,這件事必須辦好,沒有商量的餘地,我會派人幫助你完成,你要跟茲氏縣百姓說明白了,如果有膽敢報私仇者,不僅會沒耕地可分,我還會拿他的頭立威。」

霍東語氣強硬的說道。

董力聽到後,咬咬牙說道:「只要使君給足夠的糧食,我肯定努力做好。」

「放心,糧食很快就要到了。」

董力又憂又喜的回去了,喜的是白波軍終於解決了,憂的是怎麼處理後續耕田與流民的事情。

那些投降的流民終於吃到了一頓飽飯,許多人吃著就哭了,眼淚混合著飯食一起吞進了胃裡。

他們想不明白,曾經他們只想好好種地,讓家人活下去而已,沒殺人、沒放火、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然後就遭受了這場災難,他們許多人被活活餓死,有些人甚至易子相食。

霍東帶著典韋與五百騎兵開始前往晉陽城。

太原郡的郡守楊騰,出身是弘農楊氏。

東漢末年有兩大望族,都是四世三公,分別是弘農楊氏與汝南袁氏,楊家代表人有楊修,袁家代表有袁紹、袁術。

這兩大家族,門生故吏遍布朝野,擁有很大的人脈與政治資源。

可以說論士族影響力,楊家是不怵袁家的。

至於為什麼楊家沒有人成為東漢末年的諸侯,應該說這是大多數士族都會選擇一個更穩妥的方式,以他們家族的名望,不管是誰逐鹿得了天下,都要用他們家族的人。

就像徐州城陳登父子,呂布、劉備、曹操都得到過徐州,還都得用他們。

要是參與逐鹿失敗,會給家族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楊騰是楊家的一個旁支,如今已經四十餘歲,在東漢平均年齡算的上高壽,但在統治階層這個年齡還正是展現抱負的時候。

這一段時間晉陽城裡的豪右、士族都聽聞并州又來個新州牧。

這個州牧曾是河東太守,太原郡里的人聽過這位郡守的不少事情,打壓豪右、士族那是毫不手軟,居然讓豪右、士族捐出土地給那些貧民,聽說還讓解散奴婢,連祁縣王允的弟弟說殺就給殺了。

太原郡尤其是晉陽城裡的豪右們在了解這個情況後他們慌了,這麼個人來當州牧,豈不是說他們的好日子到頭了,前段時間趁著白波軍作亂,他們低價或者沒花錢得到的土地不僅要得不到了,甚至連原有的土地都可能保不住了。

不安他們的他們來找楊騰,希望郡守能站在他們一邊,以楊家的名望來帶頭,他們在後面支持,這股力量絕對不容小覷。

如果這個州牧見好就收,他們可以讓出一部分利益。如果這個州牧不知好歹,他們會讓這位州牧見識什麼叫寸步難行。

只要是事情就必須要人做,而他們是控制住知識的階層,控制各縣的亭長、里長都是與他們有關係。

「府君,你放心,我們是堅決站到你這一方的。如果這位新州牧要是損害我們共同的利益,還請你為我們做主呀。」晉陽王氏族長說道。

「還請府君為我們做主呀!」其他派來的代表都異口同聲說道。

楊騰沒有表態,為這群人做主他又能得到些些什麼呢?

他可不是被別人夸幾句就暈頭轉向了,然後就幫人衝鋒。

楊騰摸了摸發白的鬍鬚說道:「如今新州牧還未到,你們又如何判斷他將會把治理河東之法套用在并州呢?畢竟河東只是一郡,而并州是一州,情況不同,我看是各位是多慮了。」

見楊騰這麼說,他們有些著急,要是楊騰不站在他們一方,這可就不妙了。

「府君……」還有人要再勸,卻被楊騰伸手制止了。

「好了各位,我還有事情要忙,今日暫且這樣吧。」楊騰說完就起身走了。

其他人見此也只得告辭。

霍東看著晉陽城,很是雄偉壯觀,他下馬後牽著馬往城門走去。

身後的五百騎兵亦是下馬步行。

看守城門的軍士看見了一群騎兵過來,剛要示警,但一看這鎧甲樣式雖沒看過,但一定是高官才能穿戴的,就沒有示警。

周圍的百姓看見霍東他們的氣勢直接躲的遠遠的,有些膽子大一些的停在遠處觀看,並與其他人一起對霍東他們指指點點,猜測他們是什麼人。

軍士壯著膽子來到霍東身邊問道:「不知閣下是何人?如果要帶領這麼多人進城,我需要向太守請示一下。」

典韋大喝一聲:「我家主公乃是并州牧,豈是兒等能阻攔的。」

軍士聽到是并州牧來到連忙請罪放行。

霍東就這樣帶著部隊就進了晉陽城,馬蹄踏在石磚上發出連密的聲響。

晉陽城裡的百姓可比茲氏縣裡的人過的好太多了。

這裡附近的鄉村雖然的被白波軍搶奪了,但白波軍搶完就走了,沒有在這裡停下,所以他們賣地、賣人、賣了自己給豪右當奴婢、僕從還是能混到一口吃的。

軍士在放入霍東他們進城後,連忙拉過一人,讓此人快速去把霍東來的消息告訴太守,州牧與太守任何一人他都得罪不起,他只能儘可能兩不得罪。

報信人把快速邁動著腿,抄著最近的路前往官署。

在打聽到了官署所在位置後,霍東直接帶人前去。

這時候楊騰得知霍東來了之後,絲毫沒有慌張,表面一切正常,他思考這個新州牧為何突然造訪,事先沒有一點消息。

當楊騰聽到官吏說門口來了一隊騎兵說要見他時,他知道是這個州牧來了,他不緊不慢的出門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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