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新州牧已經來到晉陽了。」楊騰的話一出,一下子就讓來到的人炸了鍋,一屋子人開始討論起來。
「安靜一下,你們這樣成何體統。」楊騰一說話下面立馬安靜了下來。
「不知這州牧來此是為何事?懇請府君告知。」一個有些名望老者對著楊騰說道。
「本來不便告知各位,但其中事情又何各位有關,而我又與各位關係不錯,我只好違一次例。」楊騰說完就看著屋子裡的人。
這可屋子裡的人急死了,你到是趕緊說呀,看著我們幹什麼。
「屋子裡之人都是支持府君之人,不會把消息外協,都會聽從府君調遣。」老者一發話,其他人也表明立場。
「這位州牧讓我拿各位的土地去分給那些流民,還說太原郡人口稀少,需要你們解散大部分奴婢。」
楊騰這話一出屋子裡更熱鬧了。
「我就說這個州牧會把河東那一套搬過來,如今河東的大族都損失慘重。」一人義憤填庸說道。
「這不是要挖斷我們的根嗎!絕對不能妥協。」
「我們要聯合起來,要讓他知難而退。」
楊騰看著這些人的表演。
那個老有名望者這時候又站了出來,大聲說道:「安靜,安靜,府君在此定會為我們做主,府君給我們指出一條明路。」
楊騰假裝思考一下,其他人也不在吵鬧,都看著他。
「你們再聯繫其他縣的豪右、士族中有名望的人過來,三天後我請州牧出面,然後大傢伙一起向州牧提出想法,我到時候再規勸下州牧,這麼多人的意見,我想州牧應該會收回他的那些行動。」
楊騰把說完後繼續看著這些人。
「對,這麼多人還能怕這個毫無出身的州牧。」
「對,就聽太守的。」
有名望的老者又發話了,他站起來說道:「如此各位趕緊散去,然後用快馬召集些大族的族長,這也關係到他們的利益,誰都得站出來,否則就是與我們作對。」
「王老說的對,不到場的就是與我們作對。」
「走,召集人去。」
楊騰坐在那裡很滿意這次會議效果。
屋子裡的人漸漸散去,而那個有名望的王姓老者卻留了下來。
楊騰看著被晚輩攙扶的老者說道:「王老留在此可是有什麼要事要告知與我?」
「是老朽有事想向府君請教。」
楊騰詫異問道:「不知是何事?」
「不知這新州牧要安排哪裡來的流民。」
楊騰只說了流民,這是他故意的,他沒說霍東打敗了白波軍,要安置那些投降的人,他怕這些士族、豪右聽到霍東打敗十幾萬白波軍後畏懼了。
他楊騰又不是徹底站在太原郡的豪右這邊,沒有必要要告知他們,他要讓自己利益最大化。
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他說的流民,他們只關注自己的土地、奴婢要不保了,唯有這個老人聽出了一些端倪。
楊騰不動聲色的說道:「州牧只說是來的過程中打敗了一群流民,具體是多少他也沒有說,我猜測最少也得有一萬多人。」
「最少一萬多,在太原郡那就只能是白波軍了,莫非這個州牧把白波軍給打敗了?」
老者略微低頭斜盯著地,像是自言自語,聲音卻清晰傳入楊騰的耳朵里。
楊騰眯起眼睛看著這個老狐狸,就這麼一點漏洞就讓他發現了,果然是人老精馬老滑。
「這我就不知道了,州牧沒有說。」
「如此多謝府君了,在下告辭了。」老者對著楊騰行了個禮,然後就被扶著走了出去。
霍東這邊從趙展這裡得到一些消息之後就出了晉陽城,開始返回軍營。
到了軍營,霍東派出騎兵讓孫柳帶領四千步兵過來,並且還帶三萬流民。
這三萬流民要安排在晉陽與北面那幾個縣,要是太原郡的各縣不會同意,霍東只得用刀跟他們說話了。
「將軍,太原郡太守楊騰來了。」一軍士進入大帳向霍東說道。在軍營霍東就讓士兵稱呼他為將軍,過一下當將軍的癮。
「將他帶進來吧。」霍東想這個太守來此是為了什麼。
「拜見使君。」楊騰進來後向霍東行禮。
「不知道楊太守有何要事?」霍東問道。
「回使君,我召集一些晉陽的豪右,讓他們出地出糧來安排流民,但效果不理想,我只好說出是使君之意,因此這些人懇請使君三天後能與他們見上一面,為安置流民探討出個好方法。」
楊騰恭敬的對霍東說道。
霍東思考了下問道:「既然是為了安置流民,我就與他們見一面又何妨,你告訴他們,不是三天,而是五天後。」
又往後延遲兩天讓楊騰有些意外,於是他問道:「容卑職冒昧,不知府君為何要延遲兩天見面?」
「這幾天我有些事情要處理,可能會離開晉陽一段時間,看一看太原郡的情況,五天差不多了,因此就延後兩天。」
「是否需要卑職派識路人陪同?」楊騰希望霍東能同意,這樣他就可以知道霍東去幹什麼了。
「不用了,我不喜歡別人跟著。」霍東不客氣的直接拒絕了。
楊騰眼睛眯了一下,表面並沒有異常。
「如此卑職告退了,我去通知那些豪右們。」楊騰說完退出了霍東的大帳。
楊騰走出軍營臉色變的有些不好看,有些惱怒霍東有些無視他的身份,他可是弘農楊家出身,他的族弟楊彪現在為大漢的司空,位列三公。
他如今是太原郡的郡守,雖然名義上是屬於霍東的部下,但只有朝廷有任免他的權利。
隨即他又想到五天後霍東將要面對太原郡甚至太原郡周邊郡的豪右、士族反對,而霍東將下不來台時他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到時候他楊騰將再站出來,有了這些豪右、士族支持,他在太原郡甚至并州內將呼風喚雨,再找個機會讓這些士族、豪右動用關係,說不定能攆走霍東這個州牧,他將成為新的并州牧。
這幾天霍東帶人打打獵,如今正是動物肥美之時,過得很是自在逍遙。
楊騰只知道霍東帶著幾十騎兵出去了,具體做什麼卻不知道,他不敢派人跟蹤霍東,那些騎兵看著就知道是不好惹的,要是派人跟蹤被抓,然後把他供出來就不妙了。
霍東又在晉陽城裡逛了一圈,然後到鴻賓樓里吃飯見到了趙展,明天就是與那些豪右、士族見面的日子了。
來到隱蔽的房間後,霍東問道:「這幾天晉陽有什麼變化?」
「主公,這些天來到晉陽的出身名門大族人更多了,有一些甚至是還來自上郡。」趙展對著霍東彙報道。
「上郡的人都過來了?」霍東有些吃驚的問道。
霍東思考這楊騰這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藥。
「昨日有幾個人到這裡吃酒喝多了,其中一人說道要讓州牧難堪,其他人也都如此說。」趙展又繼續說道。
這不擺明明天要來個逼宮宴嗎。
「現在在晉陽有我們多少人?」霍東又問道。
「現在能集合的能有八十四人。」
「明日你讓他們扮成夥計去送菜,等待我的吩咐。」
「主公他們會讓我們去送菜嗎?」趙展問道,他沒把握民日宴席會吃鴻賓樓的菜。
「這個事情交給我,我會讓他們去訂鴻賓樓的酒食。」霍東說道。
霍東想了想又說道:「你等到楊騰派人來訂餐時候再做準備,這樣集合人時候有理由,減少暴漏風險。」
霍東跟趙展交代完後來到官署里。
霍東見到楊騰後直接問道:「那些人準備如何了?明日我見完他們,還要去上郡那裡看看情況。」
「人已經準備好了。」楊騰恭敬的回道,心裡卻想著明日霍東狼狽的樣子。
「晉陽城裡的鴻賓樓酒食是真不錯,由我出錢,就在官署里宴請他們如何?」霍東笑問道。
「鴻賓樓菜好吃,酒更好,想必那些人也會喜歡,只不過這酒食錢還是由郡里出了,不必使君掏錢了。」
霍東立馬點頭說道:「好的,那就郡里掏錢吧,我就先走了。」別人出錢更好。
楊騰看霍東走了出去後讓僕從去鴻賓樓訂酒食。
趙展收到了訂送酒食後,立馬準備。
霍東回到營地讓人去買些沒寫字的竹簡,等竹簡被買回來後他就開始在上面寫字,自從紙張在河東開始用了之後,霍東許久沒在竹簡上寫字了,一直寫到晚上,整整寫了一筐的竹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