苴羅侯帶著人馬來到白登山,看著大變樣的白登山,他沒有在意,他關心的是否能買到足夠的貨物。

他讓一部分人清點錢財隨他一起去交易。

「我們為什麼要與漢軍交易呀?直接把那些東西搶過來不就得了?還省的我們把黃金、牲畜交給漢人。」苴羅侯的部下疑問著說道。

聽到這話的苴羅侯一愣,是呀!他們鮮卑一向是看上什麼搶什麼,直接搶漢人的東西不就得了。

「步度根不都率人來搶了嗎!但聽說他死傷不少人馬,而且還沒有搶到貨物。白登山地形根本不適合騎兵作戰,我們要是強攻,以漢人弓弩的厲害,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另一個鮮卑部將說道。

苴羅侯聽到部下的對話後,他才認真觀察起漢軍的營寨,關鍵的地方都是石磚壘城的牆,其他地方就算是木頭也是用粗木搭建的,讓人一看就覺得不好攻破。

他雖然年輕,但也聽過、看過不少的戰鬥,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學到了一些東西。

他判斷要是這個營寨里有一千人,在弓弩充足的情況下,他至少要付出一千五百人的代價,要是有兩千人,那他至少要付出四千人。

營寨里的人數越多,他付出代價將增加的越大。

這麼算來,與漢人動手不是個好主意,再者有步度根的教訓,他暫時打消強攻的念頭。

當部下清點完金銀後,他帶著前去交易。

來到交易的地點,苴羅侯才知道酒漲價,牲畜降價的事情,這讓他無比難受,他感覺像有隻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著一切,他沒有能力改變。

最後他同門都一樣,都咬著牙用金銀與牲畜買了貨物。

他的部下開始裝載貨物,當貨物裝好後,他帶著貨物回到了大部隊。

剛要出發,身邊來了一個哨探,哨探說不遠處有一股騎兵前來,大約有五百騎兵,還趕著一些牲畜。

苴羅侯判斷這夥人也是來交易貨物的,但他沒有放鬆警惕,讓部下戒備起來,在鮮卑因為貨物發生火併的事情太常見了。

對方也發現了苴羅侯這股騎兵,也警惕了起來,放緩前進了速度。

接著苴羅侯看見對方派出一個騎兵過來了。

苴羅侯讓對方過來,經過交談得知,這股騎兵是門都帶著來交易的。

接著苴羅侯與門都見了面。

苴羅侯明知故問的笑道:「聽說你們去年與漢軍交手了,不知道收穫如何呀?」

門都苦笑著說道:「不僅沒有收穫,而且還損失了不少的人馬,現在幸好這裡重新可以交易,可以讓我補回一點損失。」

門都沒有隱瞞苴羅侯。

將來要是步度根還讓他損失兵馬,他可能要投靠軻比能,與苴羅侯相交會有一個靠山,這樣投靠軻比能後的處境會好不少。

苴羅侯聽到門都的話後,他在交易時受的鬱悶消了不少,他隨口說道:「怎麼攻打漢人不找我呀?畢竟我們都是鮮卑人。」

門都愣了一下他說道:「這只能我們大人(在鮮卑落的首領稱小帥,邑的首領稱帥,部的首領稱大人。)才能決定的,下次我見到大人定向他說合作攻打漢軍的事。」

苴羅侯剛才只是隨口一說,現在想來與步度根一起攻打漢軍未嘗不可。

他向著門都問道:「你覺的合作攻打漢軍的事怎麼樣?」

門都皺著眉頭說道:「這當然是好事,但去年我們在定襄郡損失了太多的兵馬,並且沒有多少的收穫,現在各部都在恢復實力。步度根大人恐怕今年很難說服他們再度南下。」

苴羅侯說道:「你先與步度根說明此事,就算今年不行,那就明年。」漢人漲酒的價錢與降低牲畜的價錢讓他有些惱怒,所以想教訓一下漢人。

門都見苴羅侯是認真的,他趕緊答應下來。

苴羅侯接著問道:「并州漢軍的弓弩怎麼樣?」他想從門都這裡了解漢軍的實力。

「漢軍的弓弩多的讓人難以相信,密集的箭射來就像雨一樣,箭落下後,就像草原上的草一樣密集,讓人無法躲藏。並且漢軍還有許多床弩,它發出的巨箭可以射穿馬匹。」門都回想著當時的畫面說道。

苴羅侯聽到後被驚了一下,他不相信的說道:「有那麼厲害?」

門都苦笑著說道:「不敢欺騙你,我們進攻漢軍的營寨,都沒有與漢軍近戰的機會,完全就是被漢軍的弓弩給打敗了。」

苴羅侯側頭用手指著白登山上的營寨說道:「你們進攻的營寨相比這個怎麼樣?」

「不算裡面的的人數,肯定是白登山上的營寨更難攻。能看見白登山上的不少的建築是用磚石搭建的,這更加難以摧毀,而且漢軍有不少的難以發覺的招數。他們會撒一種釘子,還挖許多陷馬坑,讓你進攻的人還得擔心腳下。」

苴羅侯越聽眉頭皺的越深,他突然說道:「白登山上的是商旅,他們沒漢軍厲害,有可能我們騎兵的一個衝鋒就把他們嚇的棄寨而逃了。」

門都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個商旅能在這裡與我們交易,肯定與漢軍有很深的關係,甚至這個商旅就是平城守將的。」

苴羅侯聽到後恍然大悟的點了下頭,他總覺得這隊商旅不簡單。

「這麼說來,當我們進攻白登山上營寨的時候,還要考慮平城的守軍了。」苴羅侯用馬鞭輕輕敲打著大腿說道。

門都見到苴羅侯這麼執著的想打白登山,他小心的問道:「不知這白登山上的商旅怎麼得罪你了?」

苴羅侯氣氛的說道:「他們居然把每桶酒價格提了一金,並且還降低了我們牲畜的價格。我們的黃金、牲畜都被他們奪走了,我感覺將來他們還會漲價。」他總感覺自己吃了大虧,但還無力改變。

門都聽到後說道:「誰讓我們只能從這裡買到哪種酒,去其他地方買的酒喝起來味道要差了許多。」

「這也正是我苦惱的地方,為什麼只有這裡有這種酒。」苴羅侯無奈的說道。

門都為了討好苴羅侯,他想了想說道:「我們可以先探明白登山上營寨的虛實,為將來攻打做準備。」

苴羅侯來了興趣,他好奇的問道:「怎麼準備?」

「可以派人每天過來暗中觀察營寨的進出人數,估算出他們有多少人。還可以查看白登山周圍的地形。並且每天派去的人不能是同一人,防止被漢人發覺。要是有人能進入白登山營寨的內部就更好了,這樣就可以知道營寨的弱點。」

苴羅侯琢磨一會說道:「前面說的好辦,但我們鮮卑人怎麼可能進入漢人的營寨?沒進去就被認出來了。」鮮卑人與漢人還是有不少差異的。

門都笑著道:「我們肯定是難進去的,但我們可以花錢從一些漢人那裡買來消息。那麼大的營寨,肯定有一些漢人百姓有機會進去,到時候我們可以從他們那裡探知,漢人愛錢,我們就花大價錢買,他們會告訴我們的。」

苴羅侯聽到門都的話後深受啟發,把門都教給他的都牢記在心。

苴羅侯誇獎了門都幾句,然後叮囑門都把合作的事情告訴步度根。

接著他就帶著貨物離開了,現在攻打漢人的事情還太過遙遠,賺錢才是當前要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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