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張貼出不久,診所外便站滿了人,大家圍著告示,議論起來。

其中大部分人並不認字,楚新蒲見狀從診所內出去,大聲將告示上的內容,朗讀出來。

「真的免費?」

「告示在這裡,自然不會是假的,分文不取。」楚新蒲解釋。

「我聽說這個診所,治病治死了人。」

「一場誤會,診所開業多年,要是醫術不精,豈不是早就治死了人?」

「免費的,我去試試。」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反之同理。

免費的事情,總有人會感興趣,囊中羞澀看不起病的人,不在少數。

小病拖,大病扛,能遇到免費的醫生看病,心中自然想要試一試。

有第一個人,就有第二個人。

一會功夫,診所候診廳內就坐滿了人。

有人是來看病的,有人是來看熱鬧的,也有人是來觀望的。

櫻庭由美在接待台內忙不過來,楚新蒲上前說道:「你專心負責抓藥,接待的事情我來。」

「好。」櫻庭由美沒有推辭,她確實分身乏術。

楚新蒲讓大家依次坐好等待,一個一個進入診斷室,由井上宏一診斷。

需要什麼藥,井上宏一會寫於紙上,從診斷室與接待台的小窗口中遞出來,櫻庭由美按照上面所寫來抓藥,同時囑咐患者服藥需要注意什麼。

與此同時楚新蒲這裡安排下一個病人,進入診斷室,時不時的還要安排大家不能插隊,還要和診所外觀望的人,解釋現在的情況。

井上宏一所言不虛,確實忙不過來,楚新蒲和櫻庭由美距離不遠,卻難得說上一句話。

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抽不出空來。

中午都沒時間吃飯,現如今是挽回診所聲譽的時候,你總不能放下病人,自己跑去吃飯,只能咬牙堅持。

一天忙碌,到診所關門,饒是楚新蒲也累。

前前後後跑來跑去,還要不停的和人解釋,口乾舌燥。

關了門,三人坐在候診室內,井上宏一說道:「今天辛苦二位,晚上一起吃個飯。」

「井上醫生,你說讓來幫忙,還真是不客氣,確實夠忙的。」楚新蒲開玩笑說道。

「沒想到效果如此之好。」井上宏一臉上也帶著笑意,診所的麻煩解決了,第五戰區的情報人員,就能來送情報。

井上宏一心頭的一條大石塊,算是落了地。

至於你說今日損失的那些藥品?

診所最重要的用處,是情報中轉,至於那些藥品,與情報的流通比起來,井上宏一認為不值一提。

倒是楚新蒲,井上宏一認為不錯,雖說今天忙碌的程度超出大家預料,可楚新蒲算得上任勞任怨,沒有抱怨一句,也沒有出任何差錯,忙到關門。

途中沒有消極怠工,或有不滿的情緒,更加沒有從中作梗。

別看井上宏一一整天都在給病人看病,但對楚新蒲的觀察,卻沒有絲毫鬆懈。

可這一天觀察下來,只能說明楚新蒲這個人不錯,但究竟是不是可用之人呢?

這個可用,又要用在什麼地方呢?

井上宏一併沒有輕易下結論,反正還有幾天,慢慢看。

三人一同出去,吃了飯,就各自回家休息,畢竟都累的不輕。

免費布醫施藥的時間是三天,還有兩天要忙,不能鬆懈。

「朋友,借個火。」楚新蒲走在路上,突然有人攔路借火。

來人歲數比楚新蒲大幾歲,二十是七八歲的模樣,長相精神,衣著得體,嘴裡叼著根煙,嘴巴似張非張的要借火。

楚新蒲沒有言語,從兜里掏出打火機,遞了過去。

他是抽煙的,不過抽得少,今天一天都在診所內,更是一根都沒有機會抽。

借火之人接過打火機將嘴裡的香煙點燃,還從煙盒裡面抽出一根,遞與楚新蒲。

伸手將火機和煙一起接過來,楚新蒲卻沒有想要點燃的意思,準備離開。

「我這份江城日報,怎麼缺墨少字,莫不是日本人還沒打進來,報社就準備關門了。」

就在楚新蒲和此人擦肩而過時,借火之人看著手中的一份報紙,不滿說道。

腳步停頓,楚新蒲扭頭說道:「先生此言差矣,報社印刷難免一兩份殘次,不如賣於我算了。」

「你要賣?」

這句話讓楚新蒲皺眉,卻還是點頭說道:「嗯。」

「送你吧。」

來人將報紙遞過來,楚新蒲伸手接過,扭頭離開,腳步不停。

背後之人見狀,滿意點頭,快步走上來說道:「你想要便拿去,我也不是缺這三瓜兩棗之人。」

可是楚新蒲沒有理會,依然向著前方走去,好似沒有聽到一樣。

借火之人將煙夾在手裡,伸手攔在楚新蒲身前,說道:「你沒聽到嗎?」

楚新蒲看著眼前之人,很不滿意的說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接頭暗號對嗎?

自然是對的。

可面前之人,卻沒有按照順序說出來,反而是在中間加了一些東西。

這便是楚新蒲不滿的地方。

「開個玩笑,用不著急眼,介紹一下我叫明覺淺。」明覺淺隨意說道。

他為什麼故意說錯暗號?

他是想要試試楚新蒲會作何反應,如果他說錯暗號,楚新蒲出言提醒他,讓他說正確暗號,那麼明覺淺會很失望。

如果楚新蒲不提醒他,卻沒有立馬離開,而是等待他說正確暗號,明覺淺會一般失望。

不過好在楚新蒲的反應不錯,沒有任何糾結,扭頭就走,不做留念,這反應明覺淺拍手叫好。

潛伏工作諜報工作,會遇到非常多的突髮狀況,臨場應變十分重要。

明覺淺在第一次接頭,便模擬了一番,效果是不錯,但看樣子,楚新蒲心中不滿。

「玩笑?」楚新蒲冷聲問道,工作中開玩笑,很多時候會死人的。

明覺淺笑著說道:「不要這麼一根筋,放鬆一點,潛伏工作,偽裝為王。」

「我聽不懂。」楚新蒲依然是這麼一句話。

暗號不對,或者說順序不對,他還在觀察。

楚新蒲越是如此,明覺淺反而是越開心,看似他的接頭工作出了問題,但從側面也反應出來了楚新蒲的應變能力出眾。

「今天的事情我道歉,向秦說你不錯,我就來試試你,沒有惡意,現在我們可以找個地方聊聊了嗎?」明覺淺大方道歉。

向秦的名字出口,楚新蒲可以確定來人身份,其實從接頭暗號就能確定,只是對於此人隨意改動暗號,楚新蒲心中不滿。

接頭暗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個字的差別,可能代表了非常多的情況,是不能隨意更改的。

明覺淺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不然也不會出現在江城特委的名單上,他和向秦關係不錯,對於向秦極力推崇的人,自然是充滿了好奇。

今日第一次見面,又不存什麼任務,才會心血來潮,試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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