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對著鏡子,練習表情的細微變化,算是楚新蒲現在的必修功課。

可三天之後,軍統的人依然沒有動靜,但楚新蒲卻不太著急。

畢竟這件事情,對軍統來說,同樣是非常重要,軍統哪怕是有這個想法,也要慎重考慮,才會做出行動。

沒等來軍統,反而是等來了櫻庭由美的約見,櫻庭由美這幾日等不到楚新蒲去診所,就主動打電話過來詢問傷勢。

其實他的傷,早就好了,櫻庭由美打電話過來關心,他就主動約了吃飯。

晚上兩人在飯店見面,櫻庭由美問道:「新蒲君,你怎麼這幾天沒去診所?」

「我的傷已經好了,去了怕打攪你和井上醫生的工作。」

「我看看。」

櫻庭由美拉起楚新蒲的手,仔細觀察後滿意的說道:「恢復的很不錯,縫合的技術很好,傷疤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不得不說,井上宏一的醫術確實高超,不說別的,單單這一手縫合技術,恐怕很多醫生都望塵莫及。

如此好的技術,不在大醫院任職,卻自己開診所,同樣顯得奇怪。

沒有繼續糾結傷口的事情,和櫻庭由美吃飯聊天。

「這幾天還在街上吃飯嗎?」櫻庭由美問道。

「是啊,家裡沒人,擔心做飯再把手切爛。」

「家裡人還沒回來嗎?」

「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楚新蒲的話說到這裡,櫻庭由美沒有繼續詢問,她隱約能感受到,楚新蒲家人離開的原因。

「那我有空去給新蒲君做飯吧,天天吃街上的,也會膩的。」櫻庭由美認為,只有這樣,才能表達自己的心意。

「太麻煩了。」

「不麻煩,我什麼時候去,會給新蒲君打電話的,不會打攪。」

「好吧。」

楚新蒲沒有繼續拒絕,畢竟接下來的事情,櫻庭由美其實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提前準備好也不錯。

兩人吃過飯,就一同離開,散步送櫻庭由美回家。

看到她上樓,楚新蒲也扭頭離開,路過診所望了一眼,沒有多看。

診所斜對面居民樓三層一處房間窗戶後,人影閃動,片刻從樓內出來兩人。

兩人步伐很快,身姿矯健,向著楚新蒲離開的方向而去。

楚新蒲走在路上,行人漸少,他忍住想要回頭看的衝動,埋頭向前。

他感覺有人跟著自己,想要回頭查看,可又想起可能是軍統的人。

楚新蒲的身份是清白的,雖說在上海有參加行動無果的經歷,但卻沒有接受過任何培訓。

沒參加過培訓,你發現普通人對你的跟蹤並不奇怪,畢竟普通人的跟蹤不專業。

但軍統成員的跟蹤,必然是專業的,你沒有理由發現。

忍著不去回頭,同樣沒有繞路,和往常一樣,向著家裡走去。

就在再轉過一個彎,就要到家時,楚新蒲感覺背後一陣冷風襲來。

他本能的想要轉身,可時間已來不及,楚新蒲的頭被東西蒙上,他想要開口大叫,嘴巴立馬被堵了起來。

片刻後,楚新蒲感覺頭沉沉的,慢慢沒了知覺。

……

……

「沒問題嗎?」一個聲音問道。

「一路跟著他,他沒有發現我們,而且路上沒有繞路,和往常回家的路線一致。」

「按照您的指示,我們在快到他家時行動,那是他防備心理最低的時候。」

楚新蒲耳中,隱隱約約聽到一番對話。

看來軍統的人確實小心,跟自己一路,若是自己回頭望一眼,表現出發現他們的意思,今日的結局就不會如此。

還有選擇在家門口動手,這種心理上的博弈,看來都是出自一個人之手。

這個人是誰?

楚新蒲想要睜開眼睛,看看眼前情況,一杯冷水直接潑到了臉上,瞬間一個激靈,眼睛睜開。

房間內昏暗,只有面前放著一盞小檯燈。

「隊長,醒了。」

「你先出去。」

用水將楚新蒲弄醒的人,從房間離開,此時房間內,就剩下楚新蒲與對面一人。

楚新蒲想要抬頭去看,但對面之人,用手將檯燈扭動,直直照在了他臉上。

檯燈的光亮,使得楚新蒲非常不適,用手擋在眼前。

「你們想要做什麼?」楚新蒲眯著眼睛,努力去看對面之人。

等眼睛慢慢適應強光,楚新蒲才看清對面的人。

年紀稍大他幾歲,面容整潔,鬍子都收拾的乾乾淨淨。頭髮不是寸頭,卻打理的很用心,梳的整整齊齊。

鼻樑上架著一副眼睛,流行的金絲邊,好似文人。

但一雙眼睛卻直勾勾看著楚新蒲,眼神中無悲無喜,看不出心裡想的是什麼。

「你是誰?」楚新蒲放下手,出言問道。

「你可以叫我白鷺洲。」

「我不認識你。」

「現在不是認識了嗎?」

「你綁我過來想要幹什麼?」楚新蒲繼續問,急切的表現出自己想要知道,今天發生這一切,究竟是因為什麼。

「不是綁,是請。」白鷺洲嘴角勾起說道。

「請?好吧就算是請,然後呢?」楚新蒲不樂意,卻不敢表達,好漢不吃眼前虧。

對於楚新蒲的反應,白鷺洲覺得正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現在和白鷺洲爭辯,不是明智的選擇。

起碼可以看出來,楚新蒲是聰明認,接下來的交流,應該會簡單一些。

「對楚先生久仰大名,今日唐突請來,楚先生不怪罪吧?」

「白先生,有什麼你就直說吧,要錢還是要什麼?」

「楚先生好像很沒有耐心。」

「換成你,你能有耐心嗎?」

「那倒也是,我就直說吧,請楚先生幫個忙。」

「幫忙?」

「對,一個小忙。」

「興師動眾將我帶過來,恐怕不是一個小忙吧?」

「那楚先生是幫還是不幫?」

「不幫我能離開嗎?」

「楚先生可以試試看?」

「先說說什麼忙吧。」楚新蒲無聲的嘆了口氣說道。

他的嘆氣,其實就是一種細微的情感表達,告訴白鷺洲,我其實很不想幫忙,也不想知道你的忙是什麼。

但是我現在不敢走,我認為你不會輕易的放我走,所以我才問是什麼忙。

白鷺洲繼而說道:「但我說之前,楚先生要做好準備,因為聽了之後,只有兩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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