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能代表什麼?

或許只能代表你會死得更快。

淹死的,都是會游泳的,道理一樣。

平靜的日子又過了兩日,家中來了不速之客,便是軍統。

井上宏一早就躲進了箱子之中,楚新蒲在外面應付軍統之人。

軍統的人對楚新蒲可不客氣。

按理說,楚新蒲也是功臣,可軍統的人不管這些。

外面的人不明白,以為楚新蒲是功臣就算了,他們能以為嗎?

你殺了鹿野健太郎,沒有活口,他們前後辛苦都白費了,還能給你好臉色看?

鹿野健太郎沒死這件事情,白鷺洲隱瞞的很好,甚至是軍統之內,知曉的人都不多。

軍統的人不客氣,里里外外搜查了好幾遍,發現沒有異常,才離開。

等到軍統的人離去,楚新蒲將井上宏一放了出來。

「很不樂觀。」楚新蒲對井上宏一說道。

其實不用他說,井上宏一也看的出來,軍統回來調查,不是一個好消息。

「小心一點。」井上宏一隻能如此說道。

「我說你好歹也是日軍情報人員,你在江城就不認識其他的日本人了嗎,你找他們幫你藏起不來不行嗎?」

「我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楚新蒲說道。

井上宏一是有苦難言,情報工作,單線聯繫,這是紀律。

井上宏一唯一能聯繫到的兩個,不是被抓了,就是死了。

他現在根本就聯繫不到日本人。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江城之內,一定還有日軍情報人員,只要能聯繫上,保命不是問題。

可問題就是,聯繫不上。

井上宏一的唯一指望,就是日軍進城,他直接去找日軍確定他的身份。

他的身份,日軍內部有資料,可以證實。

但那一切,都要等到日軍進城,才能進行,現在還就只能抓著楚新蒲這一根稻草。

「不要自亂陣腳。」井上宏一故作淡定的說道。

楚新蒲算是看明白了,井上宏一如今孤家寡人一個,無根浮萍一樣。

但這也有好處,那就是從鹿野健太郎這裡調查到的任何消息,都可以直接行動。

畢竟就算是那些日軍情報人員出事了,井上宏一都判斷不出來,是不是和鹿野健太郎有關。

他或許只會以為,是軍統自己調查出來的線索,更加不會懷疑到楚新蒲頭上。

「我出去弄點吃的,你在家裡小心點。」楚新蒲說完從家裡出去。

可是走在路上,他察覺自己被人跟蹤了,看來軍統的人果然盯上自己了。

買了東西回去,楚新蒲將被人盯上的事情,告訴了井上宏一。

「確定嗎?」

「可以確定。」

「軍統果然不簡單。」

「先不管軍統簡單不簡單,我可不想被人害死,現在怎麼辦?」楚新蒲故作緊張的問道。

其實問題不大,隨時可以讓白鷺洲,將跟蹤調查的軍統人員調離,甚至是可以調離江城,不會存在隱患。

做這些,無非就是打消一下井上宏一這裡的疑慮,免得他疑神疑鬼的。

「你慌什麼?」

「你是日軍情報人員,你當然不慌,我是什麼,我就一個普通老百姓,我能不慌嗎?」

「普通百姓可不會慌,你是嗎?」井上宏一帶著嘲弄之意問道。

「你什麼意思?」楚新蒲厲聲質問,他自然清楚井上宏一的意思,無非就是說他是漢奸。

現在這種情況,井上宏一併不想惹急了楚新蒲,笑了笑沒再說話。

兩人的交談不歡而散,軍統虎視眈眈,讓他們都不敢兩敗俱傷,只能彼此合作。

第二日,楚新蒲出去買飯時,卻看到了白鷺洲。

應該是白鷺洲知道自己被軍統的人盯上,想要來解圍吧,楚新蒲心中猜想。

跟著白鷺洲找了一個地方坐下,楚新蒲率先開口說道:「井上宏一這裡的疑慮打消的差不多了,別讓下面的人,真的察覺出端倪,自找麻煩。」

但白鷺洲卻咧嘴一笑說道:「或許自找麻煩更好呢?」

「你什麼意思?」

「你覺得是現如今同處一室的和平共處更好,還是一起東躲西藏更適合?」

白鷺洲的提議,讓楚新蒲眼前一亮。

現如今好嗎?

很好!

同處一室,和平共處,計劃有條不紊,自然是好。

但有一點你不能忽視,那就是你和井上宏一的關係,非常的緊張。

若是一起東躲西藏,也算是同患難,多少能緩和一下現在的關係,這對之後潛入日軍情報組織,非常有幫助。

「你打算怎麼辦?」楚新蒲饒有興趣的問道。

「井上宏一不是製作了炸藥嗎?」

「對。」

「不用白不用,聽個響也不錯。」

「之後呢?」

「你們兩個亡命天涯,你問我?」白鷺洲反問道。

「看來是讓我們自己想辦法了。」

「不過你放心,抓不到你們就是了。」

「炸藥不會傷到軍統的弟兄嗎?」

「提前做好準備,傷是難免的,卻不會死,誇大其詞一下,說死了幾個,井上宏一也好放心。」

若是有軍統的人,因為這件事情犧牲,那麼楚新蒲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畢竟製作炸藥的材料,是他偷回來的。

到時井上宏一會更加相信他,算是不錯的開始。

「行,那就亡命天涯吧。」

「到那時,可能就不能見面,下一次見面,希望你已經潛入日軍情報機構。」

「我希望永遠不會。」楚新蒲苦笑說道,他不成功,便證明江城沒有淪陷。

「商城,麻城快守不住了,該看我們的了。」白鷺洲無比認真的說道。

聽聞此消息,楚新蒲一瞬間心中感概萬千,江城淪陷,再不是推測,只是時間問題了。

「還能守幾日?」

「等日軍攻占商城與麻城,頂多半月之餘。」

白鷺洲的消息,使交談的氛圍,變得沉重起來。

楚新蒲沒了聊天的興致,將正事說完,便起身離開。

雖說早就知曉,江城淪陷已是回天乏術,可真到了這一步,心中難免悲憤。

可正如白鷺洲說的一樣,該他們了。

戰場從未消失!

只是從有聲,換到了無聲。

再要響就要響的振聾發聵。

下一次見面,便是一番天翻地覆的變化,不論是江城,還是楚新蒲,都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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