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這兩個字從康劍嘴中說出,還真是不多見。

看到被笑話,康劍懶得反駁,今夜確實大起大落,心力交瘁。

「走了。」說完康劍,便邁步離開。

楚新蒲腳步輕快的回去宿舍,倒在床上,不一會就進入夢鄉。

多日來的壓力,今日得到緩解,自然要好好睡上一覺。

但此時的沈木,毫無睡意。

只因為在日本士兵彙報四人離開辦公室,回去宿舍後,羽淵武澤讓人去帶紀婉過來。

四個人,唯獨帶紀婉,沈木此時百爪撓心。

問還不能問,只能呆坐著。

很快,紀婉被人帶過來。

紀婉臉色發白,原本與楚新蒲等人分開後,她便回去宿舍。

可還不等她整理心情,立馬就被人帶走,來見羽淵武澤。

做賊心虛!

且剛剛從辦公室出來,就被帶過來,紀婉心中能不緊張嗎?

面色發白,紀婉咬牙強撐。

看到紀婉進來,沈木不等羽淵武澤開口,直接出言喝道:「你今夜做了什麼,給羽淵隊長一一道來。」

沈木憤怒的神情,以及嚴厲的話語,都讓紀婉目瞪口呆。

羽淵武澤卻知道沈木是為了紀婉好。

沈木擔心什麼?

擔心紀婉說謊話。

今日紀婉所作所為,羽淵武澤清清楚楚,若是紀婉心存僥倖在這裡當面撒謊,後果如何?

不如自己坦白,還能換回一些局面。

他搶先在羽淵武澤之前開口,便是給紀婉這個暗示,擔心她冥頑不靈。

從實招來?

可四人剛剛商議,這件事情要爛在肚裡。

且康劍和楚新蒲很自信,辦公室內不會被人看出馬腳。

坦白嗎?

紀婉天人交戰。

她望了一眼沈木,立馬渾身冷汗。

沈木熟悉她,她自然也熟悉沈木,她知道大禍臨頭。

「還不說。」沈木怒視著紀婉喊道。

紀婉明白,必須要坦白,沈木已經暗示到了如此地步,她若是看不明白,才是傻子。

對於康劍等人,紀婉心中只能說句抱歉,且也談不上抱歉,畢竟她哪怕不說,也藏不住。

紀婉渾身冷汗,他們今日行動之時,明明確保不會有人察覺,沒想到是自欺欺人。

四人確實小心,可羽淵武澤早有準備,有心算無心,不稀奇。

「我們偷偷潛入了羽淵隊長的辦公室。」紀婉覺得自己嗓子沙啞,張嘴都需要變得非常用力,才能將這番話說出來。

可聽到這番話,沈木鬆了口氣。

潛入辦公室,已經是不爭的事實,繼續狡辯,毫無用處。

此時能坦白,比你各種隱瞞,找藉口,好得多。

「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不要命了嗎,是不是受人蠱惑。」沈木繼續質問。

紀婉明白他的意思,現在要推卸責任嗎?

就在紀婉心中猶豫糾結之時,羽淵武澤開口說道:「行了沈先生,坐下消消氣。」

「是隊長。」沈木老實坐下,他不敢再言語。

他之前搶先問話,也是很冒險的行為,好在羽淵武澤並不願與他計較。

「十二號,紀婉。」

「是,隊長。」

「看到我對你的評價了嗎?」

「看……看到了。」

「表現不錯。」

「讓隊長失望了。」紀婉低著頭,不敢抬起。

「潛入辦公室,不會僅僅只是想要看看,自己考核評價如何吧?」羽淵武澤笑著問道,居然還有一絲和藹可親。

但紀婉可感受不到,只覺得如芒在背,冷汗直流。

「辜負隊長抬愛。」紀婉不能認錯。

「說說吧,不需要主動承擔責任,同樣用不著推卸責任,也不是多大的事情。」羽淵武澤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不是多大的事情?

這件事情還不大嗎?

可羽淵武澤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要聽實話,不讓紀婉為了保全自身,胡言亂語。

紀婉抬頭去看沈木,但沈木低頭看著茶杯,仿佛杯中的毛尖,在水中綻放的絢麗奪目,讓他移不開目光,要仔細欣賞一般。

該暗示的已經暗示,沈木認為自己已經盡力,現在他幫不到紀婉。

「九號學員康劍,在找尋抗日分子一事上有獨到看法……」

紀婉一五一十,將事情原本本說了出來。

沈木聽的惱火,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羽淵武澤反而是聽的津津有味。

「九號康劍,先說服了六十七號楚新蒲,後兩人說動八十八號尚子實,與你。」

「是,隊長。」紀婉已經全盤托出,開始聽天由命。

「查無所獲之後呢?」羽淵武澤繼續問道。

沈木目光一凝,他知道這才是問題關鍵。

當紀婉將他們商議之策說出來之後,沈木心中大呼完蛋。

想要隱瞞此事,欺騙羽淵武澤,這不是火上澆油!

「你們還挺自信。」羽淵武澤笑著說道。

「猜測錯隊長深意,各自都心中十分惶恐,一時不知天高地厚,鬼迷心竅想要隱瞞,學生知錯。」紀婉的態度,沈木還算是認可,認錯就行,其他的不要多說。

「幾個年輕人,挺有意思。」羽淵武澤對沈木說道。

「嘿。」沈木只能尷尬一笑。

「你說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麼有趣的考驗呢?」

「隊長說笑,這不是有趣,是大膽妄為。」

「不,挺有趣的。」羽淵武澤好似不是故作姿態。

他心中確實覺得有趣。

他原本就看好康劍,天賦出眾,學習能力也不錯。

這一次能想到這樣的辦法,確實出人意料。

起碼羽淵武澤在此之前,從來沒有想過,會有學員想要潛入辦公室。

「隊長,這和在學校之中面臨考試,提前一天跑去老師辦公室偷答案,有什麼區別,必須要嚴懲不貸。」沈木說道。

嚴懲不貸!

這句話很有意思。

並不是殺了以儆效尤。

想要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沈木認為不可能。

既然如此,結果不太壞,便可。

「偷答案的是壞學生,確實應該受到處罰。」

「隊長說的是。」

「可情報工作,可不就是偷聽,偷看嘛。」

「隊長的意思是?」沈木也迷糊了,羽淵武澤到底是什麼意思。

今夜羽淵武澤的反應很奇怪,居然沒有大發雷霆,臉上笑意還不少。

「你先回去,我們之間的談話,也要爛在肚子裡,明白嗎?」羽淵武澤對紀婉說道。

「啊?」紀婉一臉詫異。

這意思就是讓自己回去,而且不能將羽淵武澤已經知道這件事情的消息,告訴其他人。

甚至是也不打算叫其他人來,當面責罰。

「有問題嗎?」

「沒問題隊長。」紀婉急忙回答。

雖然現在不知道羽淵武澤是何深意,但紀婉明白,自己沒有任何反駁的資格。

唯有乖乖聽話,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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