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宏一,早在日軍占領江城之前,就是瓮中之鱉。

抓之易如反掌。

放任井上宏一活到現在,僅僅只是為了利用他,打入日軍情報機構。

若楚新蒲與井上宏一同歸於盡,得不償失。

畢竟是一個,早就應該死掉的人罷了。

說白了,井上宏一的死,沒有價值,同歸於儘是異常愚蠢的做法。

想明白這些,楚新蒲知道,自己哪也去不了。

不管是憲兵隊本部,還是說憲佐隊,他都不能奢望。

他唯一的去處,只能是漢口憲兵隊特高班下的憲佐班。

而且還有一個疑點,時至今日都還沒有答案,便是井上宏一為何要讓自己接受培訓,為何想讓自己留在憲兵隊。

或許這一次出去,就能找到答案。

至於其他人,楚新蒲則是期望他們可以去憲兵隊本部,或者憲佐隊,而不是來漢口憲兵隊憲佐班。

理由有二。

第一,三人都不是傻子,來了憲佐班,楚新蒲豈不是多一個勁敵。

第二,他們若是能在憲兵隊本部,和憲佐隊就職,楚新蒲的消息來源也就更多。

人脈在此時,就彰顯了作用。

想了想三人成績,楚新蒲覺得這個願望不難實現。

三人成績,名列前茅,依照考核成績挑選,必然榜上有名。

至於楚新蒲自己,他要是想去,接下來這幾日,還要好好表現一番才行。

但既然決定不去,那麼就沒必要了,安安穩穩度過接下來的日子便可。

紀婉吃完飯率先離開,沒了討論下去的興趣。

「她有沈木這層關係,大機率是可以進入憲兵隊本部的。」尚子實說道。

羽淵武澤的身份,大家已經有所了解,是憲兵隊本部成員。

「憲兵隊本部不見得好,憲佐隊才是首選,天高皇帝遠。」康劍說道。

尚子實認同的點頭。

對二人來說,離日本人太近,不見得是好事情。

可對楚新蒲來說,越近越好。

只有越靠近日本人,他才能掌握日本人的重要情報,這點毋庸置疑。

但此時,楚新蒲反而是自嘲的說道:「我比不得你們,能去漢口憲兵隊,就燒高香了。」

潛入辦公室,評價都互相看過,他們自然知道楚新蒲的成績,算不得拔尖。

尚子實安慰說道:「反正我們都在漢口,相互照應。」

康劍居然也說道:「日後多來往。」

對於康劍,願意說這句話,尚子實都表示奇怪。

三人聊了兩句,就各自散去。

之後每日的平靜,是楚新蒲現如今最樂意看到的事情,能這樣一直保持到培訓結束,便是最好。

接下來幾日,考核的越發頻繁。

各課都安排了考試。

楚新蒲為了確保自己不會被選中,基本上都隱藏了實力。

卻也不能太差,只能說比不上幾個頂尖的,但也算是一線梯隊的一員。

期間有一次電台考核,很多學員都手忙腳亂。

畢竟他們對於電台,僅限於了解,和基本掌握。

電台屬於專業技能,情報人員並不是都要求能使用電台。

會使用電台的,也不見得都是情報人員,大部分是通訊科人員。

可現如今無線電,成為了情報傳輸的重要手段,情報人員和電台就形成了密不可分的關係。

所以羽淵武澤的意思是,電台你多少要有所了解,不然遇到敵人的報務員,你豈不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錯過重要情報。

電台考試,楚新蒲的成績也一般般。

這倒不是藏拙,而是真實水平,僅限於成。

畢竟電台對專業能力要求很高。

培訓班又僅僅只是淺顯教學,而且只有一部電台,練習的時候都要排隊。

一個熟能生巧的東西,你才僅僅練習過幾次,能熟練掌握就怪了。

不過也有成績好的學員,他們之前對電台就很了解,甚至是從事過電台方面的工作。

考核一項挨著一項,這也表明,培訓的日子,快要到頭。

大家都期望著離開。

很多人甚至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大展身手,好揚名立萬,錦衣玉食。

其中只有一個例外,便是紀婉。

她也明白培訓快要結束,但羽淵武澤,依然無聲無息。

未知才是最恐懼的存在!

紀婉覺得自己都快要崩潰了。

她生怕自己哪一天,在康劍等人面前,忍不住將一切都說出來。

內心的煎熬,慢慢侵蝕著紀婉,入跗骨之蛆一般。

結業的日子越近,紀婉心中越是恐慌。

她不知道羽淵武澤再等什麼?

難道是想要等他們離開培訓班,再暗中殺掉,說死於執行任務嗎?

由不得她不胡思亂想,羽淵武澤的奇怪舉動,給了她太大壓力。

對比起來,她甚至是有些羨慕康劍等人,無知者無畏。

今日的紀婉,再也忍受不了,她跑去找沈木。

沈木看到門外是紀婉,眉頭一皺。

他想要直接關門,讓其離開。

如此長時間,羽淵武澤默不作聲,沈木心中就不奇怪嗎?

越是奇怪,他越不想蹚渾水。

看到沈木要關門,紀婉提前推門,走進房間。

「我們現在不方便見面。」看到紀婉進來,沈木反而沒有再關門,而是將門完全打開。

紀婉異常痛苦的說道:「老師,我快承受不住了……」

沈木只是安靜的聽著,等到紀婉絮絮叨叨的說完,他才開口道:「說完了嗎?」

「說完了就回去,想要活命,就等著。」

「可是我……」

「沒有什麼可是。」

「羽淵隊長到底在等什麼,不如給我個痛快。」紀婉有些崩潰的說道。

「羽淵隊長,不會如此無聊,用這樣的手段折磨你,一定另有深意。」

「深意?」

「聽我的,忍著,若這一關你都過不了,就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

說完,沈木將紀婉推出房間,將門關上。

紀婉如果崩潰,那麼誰也救不了她。

紀婉很想要放聲大哭,但又咬著牙齒,拚命忍耐。

在沈木門前,深呼吸數次之後,她面色如常走了出去。

沒人想死,紀婉也不想。

且沈木的話,給了她希望,既然有深意,應該不會暗中殺人。

至於沈木,在紀婉離開後,便去找羽淵武澤。

他不是不好奇,只是不方便打聽。

但今日紀婉找上門來,這件事情羽淵武澤應該會有所察覺,他想要主動彙報,再藉機打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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