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這楚新蒲,倒還有些擔當。」沈木在楚新蒲離開後,出言說道。

畢竟只有楚新蒲,為康劍辯解了一句,其他人只是實話實說。

當然其中難免夾雜著,對康劍的不滿。

當時從辦公室出來,發現一無所獲,尚子實和紀婉都有些埋怨康劍。現如今東窗事發,麻煩纏身,他們話語間對康劍不滿,是人之常情。

但楚新蒲卻反其道而行。

羽淵武澤笑著說道:「他不是有擔當,而是小聰明。」

「小聰明?」沈木不解。

「我故意有此一問,他當然會心裡多想,自然想要回答的正中下懷。」

「他是故意的?」沈木適當的表現出吃驚,襯托羽淵武澤的能力。

「可不就是故意的。」

「在隊長面前耍小聰明,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不,小聰明不錯。」

「不錯?」沈木將襯托發揮的淋漓盡致。

「若他已經明白我是故意詢問,還不換一種說法,而是將問題甩在康劍身上,就不是小聰明,而是考慮極多,城府極深。」

羽淵武澤的話,讓沈木若有所思。

年輕人,有小聰明不怕,甚至是不會讓人厭煩。

可年輕人,城府極深,不是不行,而是在城府極深的前提下,羽淵武澤就要考慮考慮,之前的試探是否可信了。

但現如今看來不必了。

對於楚新蒲的特別問話,其實包含了很多意思,回答的正確與否,決定了很多事情。

為何會對楚新蒲區別對待?

倒不是說羽淵武澤更加看重楚新蒲,而是說之前任務中,他人有三急之事,並沒有因為紀婉的三言兩語,而讓羽淵武澤放心。

他親自試過,才能安心。

沈木在一旁問道:「他猜到了隊長的心思,所以順著隊長的話回答,難道不對嗎?」

回答了你想要的,這不就是小聰明嗎?

羽淵武澤轉而對沈木問道:「若你身份成疑,你會如何回答?」

沈木想都沒有想,直接開口說道:「既然大家都認為康劍有責任,那麼現在有人被推出來背黑鍋,我當然是順水推舟,將自己的問題先撇乾淨,先明哲保身。」

「但作為隊長,我卻想要讓你幫康劍說話。」羽淵武澤繼續說道。

「這種情況下,我只能保命,確保自己安全,保護身份不被懷疑,哪怕隊長想要讓我為康劍說話,我也會裝作糊塗聽不懂。」沈木老實回答。

「所以明白了嗎?」

「原來如此。」沈木一副恍然大悟的感覺。

「隊長是通過這個判斷,來觀察他心裡是不是有鬼,他要是不顧及隊長所想,只顧著推卸責任,看起來好像沒有問題,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但其實已經是露出了馬腳。」

「我看沈先生不應該做翻譯,不如也參加培訓吧。」

「隊長說笑了,我就是跟在隊長身邊,耳濡目染了一些知識,根本算不上什麼。」

「希望這一次敲打,能起到作用。」

「隊長放心,他們現如今都誠惶誠恐,對於隊長的寬容是感恩戴德,恨不得為隊長上刀山下火海。」

「不是為我,是為了帝國。」

「隊長說的是。」

羽淵武澤這裡的試探,楚新蒲其實沒有想那麼多,他當時只是覺得對方問的奇怪。

明明就是一件沒有詢問意義的事情,卻被問了出來。

而且羽淵武澤和康劍並沒有特殊關係,他沒有理由在大家都說康劍不好的時候,讓楚新蒲來幫康劍說話。

楚新蒲當時也想要推卸責任,做出與大家一樣的舉動。

為什麼大家會做出同樣的舉動,就證明這個舉動是人之常情,並不會引人懷疑。

哪怕違背了羽淵武澤的意思,你也可以說是為了自保,去推卸責任。

但楚新蒲最後選擇了幫康劍說話。

當時的他覺得,不要動腦子去想太多的問題。

羽淵武澤的能力,楚新蒲在培訓期間算是深有體會。

不管是培訓的能力,還是考核的設計,甚至是最後對眾人的試探。

說神來之筆或許誇張了些,但絕對算得上精妙絕倫。

在談話時,楚新蒲的壓力其實非常大。

當時的他,很難去判斷,羽淵武澤在想什麼。索性楚新蒲就用了最簡單的辦法去應對,那就是你想讓我說什麼,我就說什麼。

哪怕是錯了,也能解釋是迫於你的威脅壓力,我不得不這樣說。

有迴旋的餘地在。

好在楚新蒲的選擇是對的,躲過一劫。

這一劫能躲過,是他的警惕心起到了關鍵作用。

在執行任務期間,楚新蒲先行試探與紀婉撞在了同一天,他知道這件事情,紀婉等人一定會彙報給羽淵武澤。

按照羽淵武澤的性格,沒有理由不懷疑自己。

所以今日看似是說潛入辦公室的問題,楚新蒲卻擔心會有對自己的懷疑在其中。

所以回答問題時,都多留個心眼,能躲過一劫可不是全憑運氣。

他現在非常想知道,康劍等人如何。

晚上在飯堂吃飯時相遇。

只能說非常尷尬,面面相覷。

三人互相望著,都想要從對方的表情上,看出點東西來。

最後還是楚新蒲出言說道:「別看了,坐吧。」

三人坐下,誰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畢竟他們都擔心,東窗事發的事情,羽淵武澤還沒有說。

只有楚新蒲知道,大家都被詢問了,不然羽淵武澤不會說,是康劍在主導。

所以此時,楚新蒲說道:「應該都沒有死不悔改吧?」

聽到他這句話,兩人都是一個激靈。

尚子實率先笑著說道:「沒,承認的很快。」

康劍也跟著說道:「認了。」

「我也認了。」楚新蒲說道。

後又開口說道:「認了就好,不然事情只會更加麻煩。」

兩人心中皆是點頭。

幸虧認了,不然其他人認了,你死撐你就要倒霉。

「還好當日你說,看到情況不對就承認,也算是我們提前對好口供,不然這一次勢必會有麻煩。」尚子實心有餘悸的說道。

不要小瞧那一次的提議,算是讓大家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突發情況。

不然現在,幾人都不能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裡聊天。

因為有些人會認為,可以死撐下去,羽淵武澤又沒有證據,你憑什麼承認。

四人參與,你一人承認,你就會落得被記恨的下場。

現在好了,大家都按照之前商議的在做,不用埋怨任何人。

大家都鬆了口氣,氣氛也緩和了不少,與往日沒有不同,不再像剛才一樣詭異尷尬,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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