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紀婉的說法,考核其實只是幌子。

羽淵武澤,根本就沒有收到消息,說培訓班內潛入抗日分子。

「假的?」尚子實有些吃驚的問道。

楚新蒲也覺得無奈,自己擔心了那麼多個日日夜夜,到頭來居然是假的。

「培訓班的學員,每一個都需要推薦才能獲得名額,不確定其身份沒有問題,誰敢給推薦?」

「其次就是,每一個學員的身份背景,都被調查的清清楚楚,確保沒有問題,才會送來培訓班。」紀婉說道。

「你的意思就是說,培訓班內,不可能有抗日分子?」楚新蒲問道。

他不就是抗日分子嗎?

不一樣有人推薦,身份背景調查過,同樣沒有問題?

面對他的提問,紀婉說道:「很有可能有,但在培訓班內,你找不到他,畢竟來培訓班,為的就是要一個跳板。」

「所以在培訓班內,潛入的抗日分子,不會做任何事情,你怎麼將他找出來?」

聽到這番話,大家都若有所思。

只有楚新蒲,握了握拳頭,穩定心神。

聽明白了嗎?

楚新蒲聽明白了。

可正是因為明白了,才會更加覺得驚心動魄。

培訓班有抗日分子嗎?

按理說不應該有,層層篩選,嚴格把關。

可用羽淵武澤的話來說,很有可能有。

但能找出來嗎?

羽淵武澤認為很難,畢竟抗日分子潛入培訓班的任務,就是接受培訓,從而潛入日軍機構。

並不會在培訓班內有任何出格的舉動,身份背景又沒有問題,你自然是無從調查。

可羽淵武澤放棄調查了嗎?

沒有。

他先說有抗日分子潛入培訓班,讓學員負責調查。

其根本目的是什麼?

是為了最後的試探。

如果有抗日分子,潛入培訓班,會如何表現?

自然是想要表現過人,從而可以進入更重要的日軍機構。

誰表現過人?

楚新蒲看著眼前幾人,他現在明白,羽淵武澤為什麼試探他們三人。

或者不僅僅是他們三人,紀婉,唐行微,這些表現優異的人,應該都被試探過。

全培訓班,一百來號人,羽淵武澤不可能一個一個試探。

但抗日分子會想要表現,這是共有認知。

確實如此,楚新蒲哪怕是藏拙之中,都有所表現。

那麼重點試探,自然要放在表現優異的學員之間。

算是一舉兩得。

既可以查看這些人之中,有沒有抗日分子,也可以確定這些學員的身份,方便安排工作。

也就是說,從宣布有抗日分子,讓眾學員開始調查之時,羽淵武澤就已經想好了試探的步驟。

他一直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自己的試探。

中間的唯一一次插曲,就是眾人深夜潛入辦公室。

這一次的插曲,羽淵武澤當夜就知道,為什麼裝作無動於衷。

那是因為,他不能將自己的試探計劃打亂。

所以才會一直等,等到試探結束,才敲打眾人。

楚新蒲現在終於明白。

他不得不說羽淵武澤很可怕,很有耐心。

甚至是喜歡挑戰。

培訓班經過層層篩選,不是說沒有抗日分子,而是說就算有,你也找不到。

可羽淵武澤,硬生生是設計出了一套辦法,用來找尋這個可能存在的抗日分子。

羽淵武澤是白費力氣嗎?

恐怕只有楚新蒲,會覺得千鈞一髮,畢竟對方就快找到了。

當日的紙條,已經寫出,現在想想都心有餘悸。

從頭到尾,至始至終,都是羽淵武澤的一次試探罷了。

可康劍等人卻不知情。

有些疑惑的問道:「既然是假的,何必說有抗日分子潛入,不是讓學員人心惶惶。」

紀婉很想說,是為了找到真正的抗日分子所設的局。

不過話到嘴邊卻說道:「鍛鍊學員,提高警惕性,提前感受日後的工作氛圍,也有意外收穫不是嗎?」

紀婉所說的意外收穫,自然是李忠發現唐行微有問題。

「也不能算是意外收穫,唐行微清清白白。」尚子實說道。

「所以任務是假的,按照考核成績,我們自然是名列前茅。」紀婉笑著說道。

這個解釋,讓大家鬆了口氣,他們都擔心潛入辦公室,會影響考核成績。

現在看來並不會。

楚新蒲在一旁,只覺得日後工作困難重重。

僅僅只是一個培訓班,來培訓學習,任何任務都沒有。

也不需要你送隻言片語的情報消息。

你僅僅只需要接受培訓就行。

但就算如此,楚新蒲都感覺自己在死亡邊緣,幾度徘徊。

也不能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起碼在這裡經受了嚴密的考察試探,那麼對身份的清白,會更加有利。

日後出去培訓班,日軍對幾人也會下意識的更加相信。

但你要是以為這樣,你就能放鬆警惕,楚新蒲認為自己會死得很慘。

小心駛得萬年船,外面的環境,只會更加的複雜多變。

四人聊了兩句,就各自離開,楚新蒲叼著煙站在校場邊。

煙是外面執行任務時買的,回到宿舍就被分刮的差不多了,僅剩下幾根。

小小的培訓班,就波譎雲詭,暗流涌動,到了憲兵隊,可是要謹慎小心啊。

一根煙抽完,平復心情,楚新蒲才扭頭回去宿舍。

但心中也有猜想,或許是羽淵武澤的能力,使得培訓班變得危險重重,畢竟他能來負責培訓,肯定有過人之處。

培訓班的特殊性,決定了就算有抗日分子潛入,你也不好調查。

畢竟能查出來,也潛入不進來。

可羽淵武澤就是不信邪,不好查,他就布局,讓抗日分子自己入套。

先鎖定可疑人選,就是表現優異的人。

再請君上台,大家一起唱戲。

配角主角轉換,應接不暇,最後稍有不慎,原形畢露。

楚新蒲就是那個馬上就要原形畢露的抗日分子。

回想起來,他只覺得自己在陷阱之中,徘徊許久。

甚至是越陷越深。

他覺得反而應該感謝康劍。

要不是康劍中途潛入辦公室的插曲,導致羽淵武澤先調查紀婉,確定紀婉身份沒有問題,讓她加入李忠與唐行微之中,試探楚新蒲三人。

楚新蒲可能就中招了。

那你說羽淵武澤判斷失誤?

可明明紀婉加入,會讓試探更加的合理方便,羽淵武澤沒有任何判斷和決策上的失誤。

一切的一切,在楚新蒲看來,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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