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選擇,其實不算是壞事情,起碼在井上宏一看來不是。

楚新蒲沒有選擇,就沒有二心,沒有退路,也不敢有怠慢之意。

「鹿野健次郎你能應付嗎?」井上宏一沒有再說什麼,直接詢問。

「他沒有證據,自然可以應付。」

沒有證據,不能無故殺人,找找麻煩楚新蒲還是能應付的。

「應付鹿野健次郎的同時,將憲佐班,收入囊中。」

「憲佐班本來就是特高班管轄。」

「要盡在掌握。」

「明白。」楚新蒲點頭應道。

田勵的事情,看來井上宏一也知道,只是無暇顧及。現如今楚新蒲上任,才將這個問題交給他來解決。

而且這個問題,是重中之重。

特高班的情況很複雜,一組的鹿野健次郎不必多說,其他兩組不見得好多少。

井上宏一作為班長,只能以勢壓人。

可你能壓多久?

哪怕就算是你壓住了,表面上大家言聽計從,背地裡給你使絆子,你能展開工作嗎?

陽奉陰違,乃至於架空井上宏一,不是天方夜譚。

就這?

你拿什麼滿足日軍長官對你的期望。

所以問題到了楚新蒲頭上。

特高班用不得,憲佐班可以用。

只要將憲佐班完全掌控在手中,井上宏一也算是有了可用之人,不至於被完全架空,干坐等死。

所以井上宏一,力排眾議,態度非常強硬,將憲佐班班長的職務,交給楚新蒲。

這期間自然得罪了人,可不因為這件事情,就不得罪人了嗎?

井上宏一想的明白,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當務之急,就是掌控憲佐班,手裡有人,後續才能打打擂台。

不然你拿什麼應付人家?

這件事情只能楚新蒲去辦,井上宏一還要應付特高班的壓力,分身乏術。

「做到什麼程度?」楚新蒲問道。

「憲佐班我不想再聽到第二個聲音。」

「如果鬧得太大,會不會?」

「不管過程,只要結果,儘快掌控憲佐班。」

「是。」

看來井上宏一是真的著急了,也難怪,這情況確實不容樂觀。

手下無人聽命,安排工作都安排不下去,還指望有人給你賣命嗎?

威信全無,只能被慢慢蠶食,那些憲兵可能更加樂意聽命鹿野健次郎的安排。

畢竟在他們看來,鹿野健次郎上位,只是時間問題。

現在要打破大家的看法,就要從憲佐班入手。

楚新蒲從井上宏一辦公室離開,下班回家,走在路上,腦海之中沒有片刻休息。

掌控憲佐班,非常危險。

倒不是說憲佐班內,存在何種危險,而是說這個舉動,會給自己帶來危險。

人人都知道,井上宏一工作難以展開,長久下去,必敗無疑。

可若是讓井上宏一,手中有了憲佐班,雙方便會僵持住。

有人不喜看到這一幕。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鹿野健次郎。

他為了不讓這件事情成真,或許會從楚新蒲這裡下手,畢竟這件事情,楚新蒲是急先鋒。

也就是說,在想要掌控憲佐班的同時,會有其他方面的壓力。

但井上宏一說了,會幫楚新蒲應付特高班內的壓力,他全心全意完成憲佐班的事情便好。

楚新蒲不認為井上宏一再騙自己,畢竟這件事情,其實對他的影響更大。

可井上宏一能完全將危險擋在門外嗎?

這可不一定。

所以不能放鬆警惕,免得中招。

命,握在自己手裡,比交給他人掌控,要放心的多。

回到家中,躺在床上懶得動彈,雖說是坐了一天的辦公室,但當真是身心俱疲。

這是楚新蒲上班的第一日,只覺得腦袋都隱隱作痛。

相比較起來,精神消耗,遠遠大於體能消耗。

各種問題,應接不暇。

稍作休息,起身吃了點東西,很快楚新蒲就進入夢鄉。

他需要良好的休息,保證自己在工作中,不會出現紕漏。

可良好的休息,在巨大壓力之下,又很難得到保證。

但這是楚新蒲需要解決的問題,不管是心態的調節,還是日復一日的習慣,你必須要做到。

好在他做的還不錯,第一天他還睡得著。

第二日醒來,算不上神清氣爽精神抖擻,畢竟做了一晚上的夢,夢裡各種情況,危險不斷,反而睡的頭疼。

揉了揉腦袋,楚新蒲起身洗漱,出門吃了早飯,繼續去憲兵隊工作。

第二日。

望著憲兵隊的大門,楚新蒲的嘴角僵硬一笑。

他知道日後,這就是自己工作戰鬥的場所,必須儘快習慣。

和門口站崗的日軍打了招呼,楚新蒲邁步進去,目不斜視進入辦公室。

楚新蒲的現狀與井上宏一差不多,他手邊也沒有一個合適的人可用,辦公室還要自己打掃,沒水了也要自己去水房接。

並不是說沒人願意來給他打雜,只是就算是要來,你敢要嗎?

你知道是誰安排過來的嗎?

索性就先不要,他也不是享福的命。

坐在辦公室內,開始思考,如何將憲佐班收入囊中,讓自己的這個班長名副其實些。

憲佐班的情況,其實楚新蒲都不甚了解,但他卻有了解的渠道。

相較於井上宏一在特高班的舉目無親,楚新蒲在憲佐班,還是有熟人的。

他將陳望叫了回來。

陳望雖說只比楚新蒲早來幾日,但肯定有不少消息,畢竟都是培訓班出來的,難不成真的會傻乎乎的在工作崗位上埋頭苦幹。

很快,陳望就到了憲兵隊,在楚新蒲門前喊報告。

「進來。」

「班長,您找我。」

「坐。」

陳望依言坐下,楚新蒲給他倒了杯水。

「謝謝班長。」

「工作還習慣嗎?」楚新蒲隨意問道。

「還行,大家都在城內暗中打聽有關抗日活動或抗日分子的消息,有發現會彙報給班長您。」

「看來大家的工作熱情都很高。」

「大家都想要立功呢。」

「你在全權負責嗎?」

「雖然我是組長,但也不經常和大家見面,有所發現的人會找我彙報,平常就隱藏在大街小巷之內。」

聽到陳望的回答,楚新蒲心中有數。

特務憲佐,其實算是散在江城內的一張網,都在暗中打聽消息。

不需要每日來憲兵隊報道,更不需要每日去找陳望報道。

而是有消息後,才去彙報。

畢竟特務憲佐,身份也是隱蔽的,如果暴露,就失去了作用。

換言之,特務憲佐與日本人的接觸,其實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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