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淵武澤的突然到訪,又莫名離開,讓眾人心頭都縈繞著驅不散的疑惑。

楚新蒲獨自坐在辦公室之內,也在思索。

井上宏一說是為了自己來的,可能嗎?

第一反應,楚新蒲認為不可能,畢竟羽淵武澤是中佐,憲佐班的薪餉,可以說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

哪怕是日軍想要維護自己偽裝出來的形象,也沒有必要安排羽淵武澤親自跑一趟,所以才會覺得奇怪。

但仔細想想,井上宏一的猜測,好像也有一兩分的可能,畢竟其他的可能都被你自己給否定,那麼不太可能的可能,也就有了可信度。

難不成真的是為了自己來的?

仔細想想自己什麼都沒有做啊。

自從來到憲佐班,楚新蒲可謂是老實的不行,就差隱身了。

羽淵武澤專門為自己來一趟,說不過去,而且來了之後好像也沒有做什麼,這不已經走了。

自己要去找羽淵武澤問個清楚嗎?

就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人家根本沒有這個心思,你還跑上去詢問,豈不是惹人發笑。

思來想去,心裡亂糟糟的。

其實楚新蒲最怕的是什麼?

是身份暴露。

這才是他心中最恐懼的東西。

羽淵武澤不管是為了什麼來的,他都不怕,唯獨就怕這一點。

所以心中才會止不住的去胡思亂想。

可你說暴露,楚新蒲認為更是不可能,自己都還沒有開始執行任務,憲佐班的這些破事都還沒有整明白,就暴露了不是開玩笑嗎。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羽淵武澤要真的是為了自己來的,肯定還會找自己。

此時的羽淵武澤,剛剛回到憲兵隊本部,就被司法課的課長叫走了。

「回來了。」

「課長在等我。」

「就想問問你,漢口憲兵隊的事情,處理的如何?」

「一場誤會。」

「誤會?」

「嗯。」

「空穴不來風吧。」

「可我看到的就是一場誤會。」

「有意思。」

「課長也覺得有意思?」

「你都親自去了,難道還不夠有意思嗎?」

「課長聽說了?」

「隊長和我提了一嘴,人選挑好了嗎?」

「挑好了。」

「那快去吧,五十嵐大佐還在等你。」

「那我先過去了課長。」

等到羽淵武澤離開,司法課課長寫了一份報告,漢口憲兵隊薪餉問題,只是一場誤會,就此結案。

「報告。」羽淵武澤在憲兵隊本部隊長辦公室門前喊道。

「進來。」

推門進去,內坐著一個四十五歲的男人,頭髮已經有些花白,顯得更加蒼老。

「大佐。」

「坐。」

「謝大佐。」

「人選挑好了嗎?」

「漢口憲兵隊憲佐班班長,楚新蒲。」

「我說你怎麼有興趣因為薪餉的事情跑一趟,原來是心中早有人選。」

「不瞞大佐,原本只是備選,打算再挑一挑,但今日見面,決定就是他了。」

「哦,今日見面莫非還有事情發生?」

「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五十嵐大佐若有所思品味了一下羽淵武澤的這句話,後點頭說道:「行,事情就交給你去負責。」

「屬下在司法課,負責這件事情,會不會逾越?」

「之前放你在司法課是想讓你休息休息,再養養傷,可這特高課課長馬上要被調去金陵負責憲兵隊事物,調令已經在路上,所以特高課課長的職位,只能你來擔任,傷勢不要緊了吧。」

「謝謝大佐關心,先前負責培訓班時就養的差不多了,這又休養了幾日,早就沒有大礙。」

「那就好,先接手這個任務,不然到時候還要交接,麻煩也容易出問題。」

「是大佐。」

「還有,他若做得好,可以留一命,若做的不好……」

「屬下明白。」

「行了,下去吧。」

羽淵武澤離開,回去自己辦公室。

命外面的人,將沈木叫來。

沈木作為羽淵武澤的翻譯,辦公室距離這裡很近,立馬就收到命令過來。

「羽淵中佐,您叫我。」

「麻煩幫我叫紀婉來一趟。」

「是。」沈木扭頭離開。

「羽淵中佐叫我?」紀婉對沈木問道,她剛被沈木叫出來的時候,很是奇怪。

「不知道,過去再說。」

兩人來至辦公室,羽淵武澤說道:「沈先生,你先出去。」

紀婉有些擔憂,沈木也覺得不安,但卻不敢有絲毫表示,出門將門關上。

「羽淵中佐,您找我有什麼吩咐?」

「漢口憲兵隊憲佐班薪餉拖欠的消息,是你在憲兵隊本部散布的吧?」羽淵武澤笑著問道。

可紀婉卻笑不出來,她答應幫楚新蒲散布消息,那是因為並不會給她帶來麻煩。

但她不明白,羽淵武澤關心這件事情做什麼?

而且還知道是她做的,讓她現在連反駁的話語都說不出。

之前在培訓班,潛入辦公室羽淵武澤知道,這一次散布消息,羽淵武澤還知道。

這讓紀婉心中,對羽淵武澤更加敬畏。

「是我。」紀婉只能實話實說。

「誰讓你這樣做的?」

「是楚新蒲。」

聽到這個名字,羽淵武澤嘴角帶著一抹笑意,果然是這小子。

羽淵武澤就覺得,這個消息一定是楚新蒲找紀婉幫忙散布的,可今日見面,楚新蒲卻一副自己根本沒有做過的樣子。

現在可以證實,羽淵武澤的猜測都是真的,那麼楚新蒲確實是一個好人選。

夠聰明!

「幫我約一下他。」

「是。」紀婉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她不知道羽淵武澤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打算懲罰楚新蒲。

可如果是治罪的話,也不需要她來約啊。

現在的意思,是用私人身份,約在憲兵隊外面?

紀婉有些思緒不清,只能糊裡糊塗答應下來,不敢違背羽淵武澤的要求。

「明天晚上吧,約好了地方之後,告訴我。」

「是。」

紀婉從辦公室離開,沈木在外面站著,可是看到紀婉出來,沈木沒有問一句羽淵武澤對她說了什麼。

如果羽淵武澤想要他知道,何必讓他出來呢,既然已經出來了,就不要多問一句。

哪怕是紀婉現在要告訴他,沈木都不會聽,更加不要說主動問了。

和紀婉打了一個招呼,沈木便進了辦公室,依然是不問剛才的事情,只是詢問羽淵武澤還有沒有什麼需要他做的。

羽淵武澤就喜歡沈木這謹慎勁,你可以說膽小,但在憲兵隊本部內來說,這是褒義詞。

如果不是沈木有這樣的眼力見,羽淵武澤也不會將他留在身邊,畢竟翻譯多得是。

「沒什麼,麻煩沈先生了。」

「不麻煩,那屬下先下去了,有事您吩咐。」

沈木回去自己辦公室,他心裡連想都沒有想剛才的事情,他的不好奇不是裝出來的,而是他從骨子裡的不好奇。

連多浪費一秒鐘的時間去想,都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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