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險大,也要做。
井上宏一逼你到了這個地步,且軍統這裡的隱患,確實需要解決。
「班長,那我就還利用那些學生,將鹿野健次郎調查我的消息,放給軍統?」楚新蒲問道。
消息給了軍統,要挾策反拉攏也就成了無稽之談。
「好。」井上宏一點頭。
要挾策反拉攏無望,軍統會救將消息甚至是調查的一些證據給鹿野健次郎,這反而是逼著楚新蒲必須要殺人。
他不殺人,人就要他的命。
這便是井上宏一想要看到的。
可是殺鹿野健次郎,說真的不容易,弄不好就會引火燒身。
只是井上宏一不願意等了,他想要一鼓作氣拿下鹿野健次郎,擔心夜長夢多,讓他人翻身。
其實他的擔心,並不是杞人憂天,鹿野健次郎有翻身的資格和能力。
楚新蒲其實也擔心鹿野健次郎,因為他若是要行動,必然是拿自己開刀,早點解決也好。
且沒了鹿野健次郎,井上宏一就能掌握特高班,有特高班在手中,他心裡也不會太過忌憚楚新蒲掌握憲佐班。
兩人算是各有所得,也能維持平衡。
只是如何殺人,這井上宏一沒有給出太多意見,看來是打算放手讓楚新蒲一個人去做,自己置身事外。
且不說殺人難度如何,消息必須先放出去。
當天從井上宏一這裡離開,楚新蒲就去學生中放了消息,其實用處不大。
不過他已經給白鷺洲送了消息,說要見面。
翻過天來,他就去見白鷺洲。
在約定的點,見到白鷺洲,一如既往的欠打笑容。
「看來糕點糖果店的生意不錯啊,白老闆喜笑顏開。」
「還行。」白鷺洲已經習慣這樣的調侃了。
「你什麼時候能給我帶一個,讓我嘗嘗,這都說了幾次了。」
「想吃就自己來買,店就在那裡,還能跑了不成。」
「我這不是怕影響工作。」
「那就少廢話,說怎麼了。」
楚新蒲正色起來說道:「井上宏一說,我殺了鹿野健太郎,這件事情軍統知道,可能會藉此來要挾我。」
白鷺洲其實心中想過這件事情,這個秘密別人不知道,軍統肯定知道,是不能不聞不問。
「我安排一個軍統去要挾你,你抓人立功?」
「不行。」
「是敵人在軍統之中的臥底,你不用有心理壓力。」
這確實是一個辦法,但卻不是很好用,畢竟依然要面臨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的說法。
而且已經答應了井上宏一,消息都放了出去,收手是來不及的。
「不行了……」楚新蒲當下將和井上宏一的計劃說了出來。
白鷺洲眉頭一皺說道:「我是可以配合你,將消息告訴鹿野健次郎,從而放棄對你的要挾,可鹿野健次郎的調查,也不是好應付的吧。」
「所以要滅口。」
「滅口,談何容易?」
「現在還有別的辦法嗎?」
「井上宏一看起來不像是容易衝動的人,為什麼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殺鹿野健次郎?」白鷺洲問道。
「不清楚,可能是怕夜長夢多吧。」
「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幫我分析分析。」楚新蒲靜下心來說道。
「按照你對井上宏一的了解,你怎麼分析?」白鷺洲先是反問。
楚新蒲開口說道:「鹿野健太郎的死,井上宏一有份,想要鹿野健次郎死不難理解。其次是鹿野健次郎,能力不弱,這樣放任他調查下去,難免會被調查出點什麼,再者說了逼我動手,也能進一步的掌握把柄,讓我們的合作更加堅固。」
「分析的不錯,可井上宏一有多年潛伏經驗,不可能衝動行事。」
「你認為他衝動了嗎?」楚新蒲問道。
其實他覺得不是很衝動,畢竟鹿野健次郎的調查,已經有了一個方向,那就是鹿野健太郎是楚新蒲殺死的。
這個方向是對的。
如此調查下去,楚新蒲或許真的承受不住壓力,會將事情真相說出來。
這是井上宏一不願意看到的。
「衝動!」白鷺洲認為,這有衝動的嫌疑。
「看似都說得通,但總歸覺得是有些讓人不放心。」白鷺洲望著楚新蒲說道。
對於這件事情,楚新蒲作為當事人,而且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影響很大。
他的判斷或許會失去一些冷靜。
就比如他和軍統的關係,軍統必須要來策反他,為了不讓軍統策反他,他只能聽從井上宏一的計劃。
所以在這些前提條件下,判斷或許真的出現了偏差。
作為旁觀者白鷺洲所說的話,讓楚新蒲現如今心裡在細細琢磨。
衝動?
假如是衝動,那麼為什麼衝動呢?
井上宏一為什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殺了鹿野健次郎?
不僅僅是因為他在調查鹿野健太郎死的真相。
究竟還有什麼原因呢?
思來想去,楚新蒲沒有眉目。
白鷺洲這時開口說道:「只有鹿野健次郎對他的威脅夠大,他才會等不及的想要除掉這個人。」
「你的意思是說,鹿野健次郎現在調查到的東西,其實對我來說不是致命的,對井上宏一才是。」
「很有可能。」白鷺洲說道。
楚新蒲仔細去想這件事情,覺得白鷺洲說的有道理,或許是鹿野健次郎威脅到了井上宏一,他才會如此等不及的想要除掉這個人。
可是鹿野健次郎到底掌握了什麼,還是說快要調查到了什麼,讓井上宏一如此擔心呢?
「到底是什麼?」
「這些都是猜測,到底如何我們誰也說不好。」
「可是現在,沒有退路了,消息我已經放出去,軍統必須要放棄策反我的計劃,轉而配合鹿野健次郎調查我。」
「可這樣做,你就已經被逼到了懸崖上,必須要解決鹿野健次郎,不然對井上宏一的致命威脅,就變成了對你的致命威脅。」
楚新蒲露出一抹苦笑說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面對這個問題,白鷺洲也無奈說道:「你這潛伏到憲兵隊,什麼任務都還沒有做,生命威脅就來了好幾次。」
什麼都沒有做?
楚新蒲很想說,你們的三個飛行員,我都已經幫忙給營救走了,怎麼能叫做什麼都沒有做呢?
只是這件事情,現在當然是不方便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