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殺與不殺井上宏一,好似都不能改變如今的局面,難不成真的要撤離?

趁著現在還有時間,還有機會,早早撤離免得夜長夢多?

楚新蒲一陣無奈,難道自己能想到的辦法,現在全然無用了嗎?

明覺淺心裡還是希望楚新蒲可以撤出來,他能看到楚新蒲的能力和信仰,換一個地方一樣可以堅持戰鬥。

他也知道,江城特委局面緊張,工作環境嚴峻,可他不能因為這些,就看著楚新蒲白白犧牲。

就當他想要開口再勸的時候,楚新蒲突然雙手一怕說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敵人的敵人,你是說鹿野健次郎。」

「對,井上宏一死了,鹿野健次郎容不下我,可是如果他能容下我,這個問題豈不是就解決了。」

「他可是將你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但是這些都是因為井上宏一,如果沒有了井上宏一,我和他之間其實是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

「他哥哥的死?」

「他知道他哥哥沒死,根本就不是我殺的,我自然和他沒有仇怨啊。」

鹿野健次郎現在認為自己哥哥沒死,或者是說不是和井上宏一說的那樣,當場拒捕而死。

那麼自然就不是楚新蒲殺人。

這個恩怨,其實很簡單就解開了,鹿野健次郎的敵人是井上宏一,並不是他。

只要解決這麻煩,井上宏一哪怕是死了,楚新蒲也可以高忱無憂。

「你就不怕鹿野健次郎卸磨殺驢?」明覺淺問道。

「我可以幫他對付井上宏一。」楚新蒲說道。

不是幫他,而是幫自己。

現在最想要對付井上宏一的,不是鹿野健次郎而是楚新蒲。

楚新蒲覺得自己腦子可以活泛一點,自己沒必要非要在井上宏一這一棵樹上弔死。

雖然說,和井上宏一的關係是越來越親密,將井上宏一推出去,能幫自己遮風擋雨。

可現在的問題是什麼?

是井上宏一已經發現了你軍統的身份,你還想要他幫你遮風擋雨,那是找死。

那麼為什麼不換一個人投靠呢?

現在的江城,你想要潛伏搞敵後工作,你不和日本人搞好關係是不行的。

沒了井上宏一,楚新蒲就必須要找到一個新的靠山,鹿野健次郎豈不是很好的人選嗎?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井上宏一死了,他和鹿野健次郎之間的關係,就不存在那麼多的把柄。

他可以慢慢一步一步取得鹿野健次郎的信任,而不需要用把柄去交換信任。

用把柄去交換信任,固然是最快的做法,但是問題也異常的明顯,那就是很多時候你身不由己。

可是自己一步一步爭取來的信任,就沒有這個弊端。

而且楚新蒲可以去提升自己的地位,不需要再擔心自己的地位提升的太快,鹿野健次郎會不會不喜。

你哪怕是不喜,你也拿我沒有辦法,你威脅不到我。

這樣看來,楚新蒲認為,將井上宏一換成鹿野健次郎更加合適。

明覺淺仔細思考之後,點頭說道:「井上宏一在江城潛伏多年,確實更加難對付,相比較之下,鹿野健次郎是不錯的選擇。」

「現在的問題是,你如何取得鹿野健次郎的信任?」明覺淺覺得這是難點。

「他不是在調查井上宏一嗎,我這裡的情報,他應該會感興趣。」

「可是他又怎麼敢相信你說的話呢?」

「信不信由他,真假他自己判斷。」

「那你這樣做的意義呢,他不將你當成自己人,日後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怎麼辦?」

「一步一步來,先和他建立聯繫,再看看他接下來的動作。」楚新蒲覺得,現在你不要去想鹿野健次郎會做什麼,因為你猜不到。

不如就先將第一步的善意傳遞出去,然後再慢慢接觸。

「怎麼開這個頭?」

「就說井上宏一讓我殺他,但是我不敢。」楚新蒲說道。

井上宏一讓他殺鹿野健次郎,這件事情鹿野健次郎應該猜到了,不然不可能這麼長時間,一點破綻都沒有。

楚新蒲說自己不敢殺人。

他不敢殺日本人,這情有可原,畢竟這個罪名是死罪。

哪怕是井上宏一許了諸多好處,他也不敢這是人之常情,畢竟他害怕事情暴露,更加害怕井上宏一殺人滅口。

其次就是,他不敢殺鹿野健次郎,就是不敢殺日本人,也能從側面反映,他沒有殺過鹿野健太郎,不然他還怕什麼?

用這個作為開頭,和鹿野健次郎建立聯繫,是比較不錯的理由。

「你這樣的做法非常冒險,如果井上宏一發現,或者是鹿野健次郎和井上宏一互通消息,你連逃跑的資格都沒有。」

「我會小心一些不讓井上宏一發現,至於互通消息我覺得很難,畢竟井上宏一是想要將我們二人都殺掉。」

「你真的要賭一把?」

「沒有別的選擇了。」

明覺淺沒再勸什麼,只是說道:「你家裡你放心,組織會幫忙照顧,至於你自己,如果發現事態不對,能撤就撤,不是臨陣脫逃,是組織的命令。」

「收到。」

雖然說了這樣的話,可是明覺淺還是覺得不放心,畢竟如果想要從鹿野健次郎這裡找突破口,那麼要麼是計劃成功,要麼就是計劃失敗,身死道消。

逃跑的機會,比現在渺茫的多。

兩人的談話到這裡,算是結束,明覺淺繼續在洗手間帶著,楚新蒲出去和梁鶯啼吃飯。

點了菜,你肯定是要動一動,不然豈不是奇怪。

坐下的時候,這些菜都涼了,楚新蒲說道:「不好意思,有點涼了,你別吃了,我將你那一份吃了就行。」

「我不是千金大小姐,在邊區的時候,我吃的苦也不少。」梁鶯啼沒有理會,自己拿起筷子,吃起來。

楚新蒲也默默吃飯。

吃了幾口之後,梁鶯啼問道:「撤離嗎?」

「不。」

梁鶯啼聽到這個回答,既有失望,卻又有認可。

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心中非常希望楚新蒲撤離,離開現在已經是絕境的憲兵隊。

可是聽到楚新蒲沒有選擇撤離,她心裡又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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