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望閉嘴不言,他也覺得自己說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抗日分子殺人自己就動手了,何須還要買兇殺人,那不是多此一舉嗎?
既然不是,那麼是誰?
陳望不知道,現在不敢亂說話,楚新蒲心情不好,揮手說道:「再去審訊,半個字也不能讓他們隱藏。」
「是班長。」陳望立馬下去,繼續審訊。
至於此時的楚新蒲,他不能無動於衷,他跑去井上宏一辦公室,彙報這件事情。
井上宏一聽完之後,同樣是非常吃驚,他說道:「殺你?」
「對啊班長,你說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人殺我。」
「不知道什麼人嗎?」
「肯定不是抗日分子。」楚新蒲說的言之鑿鑿。
井上宏一能理解,別說抗日分子會不會買兇殺人,單單是楚新蒲的身份,抗日分子確實是不會殺他。
那麼這個人是誰?
井上宏一心知肚明,只是現在他也要表現出一臉疑惑的樣子。
「你沒有線索嗎?」井上宏一問道。
「班長,他們怎麼會知道我要去梁子湖呢?」楚新蒲的這個問題,在井上宏一看來,是對自己的試探。
井上宏一之前認為,楚新蒲只是懷疑自己知道了什麼,懷疑自己想要動手。
現在楚新蒲這樣問,自然就是試探了。
畢竟知道這件事情的,井上宏一算一個,而且算是最早的一個。
可是井上宏一臉不紅,心不跳。
開口說道:「你此行的消息,應該是泄露了。」
「誰泄露的?」
「你帶去的人沒有問題嗎?」井上宏一禍水東引。
他想要將楚新蒲的懷疑,引到陳望等人頭上。
楚新蒲面色疑惑,認真思考片刻之後說道:「應該不會是他們吧。」
「怎麼講?」井上宏一也知道楚新蒲不好糊弄。
「他們跟在我身邊,如果有人襲擊,他們也是非常危險的,他們沒有必要這樣做。」
「有道理。」井上宏一微微點頭。
陳望等人跟在楚新蒲身邊,遇到襲擊的時候,也是會面對子彈,不能確保自己一定可以活著。
拿了錢,沒有命花,這確實也不合理。
可是楚新蒲沒有表現出對井上宏一的絲毫懷疑,只是表示自己想不明白。
井上宏一幫忙分析之後,繼續說道:「要調查梁子湖的事情,憲兵隊是知道的。」
聽到這句話,楚新蒲的反應非常快,他低聲說道:「鹿野健次郎?」
說完之後,不等井上宏一說話,楚新蒲就繼續說道:「只能是他了。」
他和鹿野健次郎,之前就有過節,而且一直也不是很對付。
鹿野健次郎想要買兇殺人,確實是合情合理。
井上宏一煞有其事的思考了片刻說道:「這樣說來,他的嫌疑確實最大。」
「不是嫌疑,肯定就是他。」楚新蒲說的一臉肯定。
井上宏一也不反駁,鹿野健次郎買兇殺人,他何必還要反駁。
至於這是不是楚新蒲的真心話,井上宏一覺得無所謂,反正存在疑點就行了。
楚新蒲現在哪怕懷疑井上宏一買兇殺人,也肯定要懷疑鹿野健次郎買兇殺人。
有兩個嫌疑人的時候,楚新蒲就不能做決定,而且井上宏一認為,鹿野健次郎的嫌疑,明顯要比自己大很多。
也正是因為有鹿野健次郎在,井上宏一才不怕楚新蒲去審訊,以為他知道這件事情,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我還沒有對他下手,他倒是率先對我下手了,看來他肯定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楚新蒲陰沉著臉說道。
井上宏一認為這句話,後半段是對的。
那就是鹿野健次郎知道了他們的計劃,也正是井上宏一也覺得鹿野健次郎知道了他們的計劃,不會給他們動手的機會。
井上宏一才會想要先除掉楚新蒲,不然他還想要坐收漁翁之利呢。
那麼鹿野健次郎在知道他們的計劃之後,免得自己被殺,想要先下手為強,這不奇怪。
楚新蒲氣憤的不行,坐在井上宏一辦公室之內,好似有火沒有地方發泄一樣。
「能活著回來就好。」井上宏一說道。
「撿了條命。」
「你打算怎麼辦?」
「肯定是以牙還牙。」
「不是沒機會嗎?」
「找。」楚新蒲堅定的說道。
井上宏一突然發現,這好像也不失為一個好消息,楚新蒲要是真的不顧一切,殺了鹿野健次郎。
他再解決楚新蒲,也不錯。
「行了,別太衝動,你離開這段時間,梁鶯啼給隊里打了幾個電話找你,你回來了去見見她。」井上宏一換了一個話題。
梁鶯啼當然知道楚新蒲離開了江城,只是她還是打電話過來,這能表明她不知道這個消息。
「走之前就擔心消息泄露,沒敢見她,沒有想到還是被人鑽了空子。」楚新蒲依然是帶著氣。
「行了,去放鬆放鬆。」井上宏一雖然心裡對於楚新蒲恨不得弄死鹿野健次郎表示滿意,卻也不能鼓勵什麼,畢竟現在他認為楚新蒲已經懷疑自己了,他做任何事情都不能留下破綻。
推波助瀾,還有鼓勵行動之事,他現在是絲毫都不會做了,和之前不一樣。
在井上宏一面前演戲結束,楚新蒲就去聯繫梁鶯啼,然後兩人約好見面。
晚上去見面之前,楚新蒲找了一家理髮店,給自己的鬍子颳了刮。
梁鶯啼見到楚新蒲平安歸來,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喜悅,但表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而是有些不滿的質問說道:「你去什麼地方了,為什麼這兩天聯繫不到你,給憲兵隊打電話,他們也說不知道。」
「有任務,出去了一趟,這不是剛回來,就來找你了。」
「出去也不說一聲。」
「任務在身,身不由己。」
安撫了梁鶯啼幾句,兩人找了地方坐下,梁鶯啼環顧四周,發現沒有危險,才低聲說道:「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
「謝謝你和組織給的情報,不然可能真的要出問題。」
「我就說了讓你撤退,你偏不聽,現在知道危險了。」梁鶯啼提起這件事情,依然是不滿。
「不說這些,回來了就是值得開心的事情,想吃什麼隨便點,我請客。」
「我可沒你這麼好的胃口。」
「你要適應。」楚新蒲意味深長的說道,潛伏工作就是如此,能多活一天,都是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