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沒有價值,井上宏一的屍體很快被處理走,羽淵武澤負責調查,五十嵐大佐不可能親自來負責這件事情,憲兵隊本部的工作並不少。

陳生合跟在五十嵐大佐身邊,再一次送他離開,嘴裡一直念叨,說自己真的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

江城治安維持會是比較重要的機構,五十嵐大佐也不能看著陳生合如此緊張,免得到時候人心惶惶,說了兩句寬慰的話。

讓他好好配合羽淵武澤調查。

陳生合拍著胸脯,說自己一定會配合調查,找到兇手,證明自己的清白。

五十嵐大佐坐上車,準備離開,羽淵武澤站在一旁彎腰說道:「兇手肯定是今日參加壽宴的人。」

因為今日五十嵐大佐會到場,安保工作做的非常到位,你不參加壽宴想要進來行兇,是非常困難的。

「你怎麼看?」五十嵐大佐對羽淵武澤問道。

「陳生合這個人,好像不是在說謊,他叫井上班長來參加壽宴,應該沒有想要殺人的心思。」

「這個我知道。」五十嵐大佐要聽的不是這個,他自然知道陳生合不會殺人。

陳生合沒有說梁鶯啼的事情,現在這兩人,根本就沒有想到梁鶯啼。

畢竟一個女人,一個從家裡跑出來的姑娘家,誰能覺得有問題?

「只是為什麼偏偏殺的是井上班長呢?」羽淵武澤望著五十嵐大佐,有些好奇的問道。

因為在場地位最高的就是五十嵐大佐,殺了他不比殺井上宏一更加有用嗎?

「你的意思是說,兇手就是奔著井上宏一去的?」

「也不一定。」

「怎麼說?」

「或許兇手是知道大佐今日會到場,所以也混入其中想要找機會下手,但是卻沒有找到機會。兇手或許也想要對陳生合下手,在盯著陳生合的過程中,意外發現了井上班長落單,索性殺了井上班長。」羽淵武澤認為,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

畢竟這個壽宴,抗日分子就沒興趣嗎?

「隨機挑選?」五十嵐大佐覺得會不會太兒戲了。

「抗日分子想要利用壽宴鬧出點動靜,並不奇怪。」羽淵武澤倒覺得不是說不通。

「這樣說來,井上宏一的死,算是陳生合害的了,他如果不叫走井上宏一,兇手也找不到他落單的機會。」五十嵐大佐說道。

「有點關係吧。」

「但是你說是熟人作案?」

「也可能是今日剛認識呢?」羽淵武澤說道,他知道井上宏一在江城人脈不廣,不認識幾個人。

但是今日,就是一個社交的場合,剛認識的也說不定。

五十嵐大佐說道:「或許就是因為剛認識,井上宏一心存警惕,才能在偷襲中,反應過來。」

「大佐說的有道理,只是現在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羽淵武澤說道。

「那你就好好調查,找到兇手。」

「是大佐,屬下會好好調查的。」

「聽說漢口憲兵隊也不太平,你調查一下。」

「明白。」

五十嵐大佐離開之後,陳生合急忙跑到羽淵武澤面前,說道:「羽淵課長,你要如何調查,我都配合你。」

「今日賓客的名單都有吧?」

「有,全部都有,連跟著來的下人都記錄的清清楚楚,甚至於酒店的服務人員也全部都登記了。」陳生合說道。

因為今日五十嵐大佐會到場,陳生合自然是做的非常小心,這些名單自然都記錄在案。

只是現在很多人都已經回去,調查需要一個一個來。

羽淵武澤說道:「酒店先封鎖,將人全部聯繫上,挨個調查。」

「我這就去拿名單。」陳生合急忙離開。

此時的梁鶯啼呢?

她也收到了井上宏一的死訊,只是日本人太多,她的身份地位不高湊不上去。

尤其是井上宏一死了之後,五十嵐大佐身邊保護的人更多,梁鶯啼想要過去都不行。

這會功夫,人走的差不多了,他看到了陳生合,急忙過去問道:「怎麼樣了,舅舅。」

「倒霉,今天事情太亂了,你先回去休息。」陳生合沒有功夫和梁鶯啼多說什麼,他還有事情要忙。

至於梁鶯啼,陳生合確實是不懷疑,畢竟是自己人,懷疑什麼勁。

梁鶯啼其實也擔心,陳生合說井上宏一是自己要求請來的,憲兵隊一定會懷疑自己。

雖然她可以應付,畢竟她和楚新蒲聊過這個問題,兩人算是已經串供。

井上宏一都死了,楚新蒲到時候就說,是井上宏一讓自己請梁鶯啼幫忙,想要過來和五十嵐大佐搭線,誰能說不是?

井上宏一一個死人,還能站起來說話不成?

看到陳生合離開,梁鶯啼也從酒店內離開,雖然說封鎖了酒店,只是說不允許有人入住罷了,沒有說梁鶯啼不能離開。

畢竟客人都離開的差不多了,現在要一個一個叫回來呢。

梁鶯啼知道是羽淵武澤負責,所以她不想被羽淵武澤看到,打算先溜走,哪怕之後被羽淵武澤叫回來詢問都行。

其實最早的時候,梁鶯啼都可以離開,跟著那些客人一起走,更能隱藏自己的身形。

只是發生了這件事情,陳生合都沒有走,梁鶯啼沒有辦法直接離開。

剛才是陳生合說了讓她走,她現在走才能合理。

只是梁鶯啼沒有立馬離開,她知道現在離開,憲兵一定會攔住自己審查,到時候說不定會驚動羽淵武澤。

雖然梁鶯啼認為自己沒有問題,羽淵武澤也不可能發現什麼,只是她也不想現在就面對他。

畢竟羽淵武澤的能力,她聽楚新蒲說過,很可怕。

她一直等到陳生合拿到名單,準備去找羽淵武澤時,才跟著陳生合一起出去。

但是她沒有去見羽淵武澤,而是直接上了陳生合的車,讓司機送她離開。

陳生合沒有覺得有問題,確實應該用車送回去,畢竟現在不太平。

梁鶯啼坐車離開之後,心裡長舒了一口氣。

陳生合則是拿著名單,給了羽淵武澤,羽淵武澤命令憲兵,開始將名單上的人,核實一遍,每一個人都要見,甚至都要再來一趟。

回到家中的梁鶯啼,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

雖然她認為自己身上沒有疑點,只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洗澡換衣服,快速做完這一切,在家中安靜等待。

她知道,憲兵一定還會來找她的,今日參加壽宴的人,一個都少不了。

日本人的調查,會非常的認真。

她有些期待楚新蒲知道這個消息後的反應了,她心裡在擔心緊張之餘,還有一絲絲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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