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鹿野健次郎送到星野清川辦公室門口,楚新蒲翻身去見羽淵武澤,他並沒有去見星野清川,因為沒有必要。

星野清川不會問他問題,只會詢問鹿野健次郎罷了,而且這些問題,當著他的面,星野清川也沒辦法開口。

鹿野健次郎一人進去,星野清川板著臉,抬眼微微看了他一下。

他知道,星野清川是真的生氣了。

「隊長,您不會真的認為是我吧?」鹿野健次郎率先開口說道。

路上已經將事情都打聽的差不多了,現在沒有必要裝傻充愣。

「你最有嫌疑不是嗎?」星野清川說道。

「隊長,我沒有那麼傻。」

「可是你覺得他先動手暗殺你,你只是想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真的不是我。」鹿野健次郎只是一口咬定,不是自己。

「我知道你在醫院,可是你以為這樣做,就沒有人懷疑你了嗎?」

「隊長,我在醫院,楚新蒲看著我,我哪裡還有機會?就算是想要找人動手,這幾日我見過外人嗎?」鹿野健次郎也是覺得冤枉。

星野清川卻說道:「你的這些解釋,也僅僅只是解釋罷了。」

「凡事總要講證據對不對。」

「羽淵課長在負責調查,你以為會沒有證據?」

「隊長,我問心無愧。」鹿野健次郎大聲說道。

他不怕羽淵武澤調查,羽淵武澤能找到兇手更好,畢竟兇手是抗日分子,找到了和鹿野健次郎還真就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至於抗日分子說有人放消息,提供井上宏一的情報,方便他們殺人。

證據呢?

抗日分子說的話,能信嗎?

所以鹿野健次郎現如今,底氣很硬,只要唯一的知情人,楚新蒲不要露怯,那麼問題不大。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在楚新蒲去見羽淵武澤的時候,反覆叮囑。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星野清川問道。

「隊長,我跟著您的時間也不短了,怎麼可能會如此衝動?我就算是想要報復,我也是殺楚新蒲,而不是去殺井上宏一。」

星野清川覺得,這句話是有道理的,可是他又擔心鹿野健次郎是被逼急了,劍走偏鋒。

「可是他死了,對你來說最有利。」

「那就說是我殺的嗎,汙衊。」

「憲兵隊內恐怕很多人都會這樣認為的。」

「隊長,沒有證據,那就是血口噴人。」鹿野健次郎現在,一直在強調證據。

不等星野清川再說話,鹿野健次郎說道:「隊長,既然您心裡有懷疑,我們就交給羽淵課長調查,只要調查結果和我有關係,我甘願領罪。」

「甚至是需要我配合調查都可以,但是如果最後結果證明不了什麼,我希望隊長能相信我,我跟著隊長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聽到鹿野健次郎說的如此正式,星野清川心裡也有一絲懷疑,難道真的不是鹿野健次郎乾的。

現在沒有證據,星野清川自然是不可能將鹿野健次郎怎麼樣,嘆了口氣說道:「留在憲兵隊,隨叫隨到,配合調查。」

「是。」

星野清川果然沒有提特高班班長位置一事,現在根本就不是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楚新蒲和鹿野健次郎算是猜對了。

鹿野健次郎只要還不是特高班班長,對憲佐班就沒有那麼大的權利。

鹿野健次郎知道星野清川會懷疑自己,可是僅僅只是懷疑罷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楚班長呢?」星野清川問道。

「不是被羽淵課長叫去了嗎?」

「嗯。」星野清川嗯了一聲,其實他還想要交代楚新蒲兩句,不要亂說話。

畢竟漢口憲兵隊的問題,他作為隊長,家醜不可外揚。

鹿野健次郎好似是看出來了星野清川心中所想,開口說道:「不如說的明明白白,方便羽淵課長調查,我們問心無愧,不怕查。」

「要我說,心裡有愧的應該是井上宏一,現在這算是報應。」

「你少說兩句。」星野清川瞪了一眼。

其實他之前的話,只是在詐鹿野健次郎,並不是真的能確定對方做了什麼。

畢竟這段時間,在楚新蒲去了醫院之後,他也派人去盯著。

他派人去盯著,其實是想要看看,楚新蒲會不會對鹿野健次郎下手,卻也能知曉鹿野健次郎這段時間,沒有見過其他人。

鹿野健次郎自己在醫院躺著,總要有人幫他動手吧,這個人是誰?

沒有這個人的出現。

其次就是,在收到這個消息之後,星野清川立馬就調查了鹿野健次郎的幾個心腹。

都在憲兵隊內,鹿野健次郎的心腹是誰,他心知肚明。

可是一番調查下來,人人都沒問題,壽宴的時候,他們都有不在場證明。

星野清川繼續向下調查,和這些心腹關係要好的憲兵,同樣被調查。

也是人人清白,今天做了什麼,都能調查到。

既然如此,星野清川就沒有繼續向下調查,因為沒有意義。

暗殺井上宏一這麼大的事情,誰敢?

不是你的心腹,他敢幫你,你敢讓他幫嗎?

如果失敗,他被抓了,你不死嗎?

所以說,星野清川沒有繼續向下調查,那是無意義的事情。

至於你說隨便找個人,買兇殺人?

那更是扯淡,你也不看看你殺的是什麼人,你給那人再多的錢,他敢接你這個買賣嗎?

揮手讓鹿野健次郎下去,星野清川心裡也是疑惑,想不明白問題到底出在了什麼地方。

此時的楚新蒲,已經來到事發的酒店,彙報了一聲被帶著去見羽淵武澤。

羽淵武澤看到他過來,直接說道:「知道叫你過來幹什麼嗎?」

「屬下不知。」

「你的班長井上宏一死了,配合我調查。」

「配合調查?我什麼都沒有做啊。」楚新蒲皺著眉頭說道。

「沒說你做過什麼,配合調查就行。」羽淵武澤對楚新蒲懷疑嗎?

自然是不懷疑。

首先第一點,在培訓班的時候,試探了多次,沒有問題。

第二點,井上宏一作為楚新蒲的靠山,他死了楚新蒲就倒霉,所以說楚新蒲能殺人嗎?

最後一點,羽淵武澤已經了解到了,楚新蒲這些天一直在醫院,想殺人也是分身乏術。

叫楚新蒲來,是因為羽淵武澤對他熟悉,兩人接觸很多,詢問一些東西也方便。

「那是協助調查,不是配合調查。」楚新蒲弱弱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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