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留在漢口憲兵隊?

這個消息其實楚新蒲不意外,畢竟如果隨隨便便就能來憲兵隊本部,那這本部也進的太容易了。

他根本沒打算羽淵武澤會同意,不過還是表現出來了失望和為難。

看到他這副模樣,羽淵武澤說道:「不過你放心,我會出面幫你調和,讓你在憲兵隊還能工作下去。」

出面幫自己調節?

這個消息楚新蒲確實意外,因為他不認為自己的關係可以請動羽淵武澤。

雖然說自己是羽淵武澤的學生,但是叫一聲老師,那是攀關係。

當時的培訓班,百十來號學生,難不成都能請得動羽淵武澤?

無功不受祿,這句話讓楚新蒲沒來由的一緊張。

「課長,您有什麼吩咐,屬下照辦。」楚新蒲沒裝傻充愣,直接說道。

這點意思,他要是還聽不明白,也就不要在憲兵隊混了。

「繼續盯著鹿野健次郎,之後他在憲兵隊的任何事情,能掌握的你都要掌握。甚至於有關他的任務,和一些私人的事情。」羽淵武澤說道。

「課長您還是懷疑鹿野組長?」楚新蒲這時候算是聽明白了。

之前說抓到兇手結案,說兇手是抗日分子,全部都是假的。

羽淵武澤果然還是懷疑鹿野健次郎,可能是因為一些顧慮,放棄調查,草草結案,保全顏面。

但是不表示他放棄了對鹿野健次郎的調查,也就是說變成了長期調查,甚至於等到抓到鹿野健次郎其他的把柄,可以再行審訊。

「這個你不需要管,你只要答應,我保你在憲兵隊不會有麻煩。」羽淵武澤認為自己吃定了楚新蒲。

畢竟楚新蒲和鹿野健次郎針尖對麥芒,而且人家馬上就要高升,你不是對手,有人出面幫你,你能不接受?

所以楚新蒲也沒有猶豫,直接說道:「屬下明白。」

你猶豫什麼?

你沒有猶豫的資格啊。

直接答應,這是不需要考慮的事情。

而且楚新蒲認為,這是意外之喜,他原本還在考慮,如何在鹿野健次郎上位之後,還能繼續留在憲兵隊,甚至於還能和鹿野健次郎拉好關係。

這個拉好關係,是讓外界的人看的。

他之前的想法就是低頭認錯,然後巴結一下。

這個辦法可以用,只是有心人還是會覺得奇怪,畢竟之前還打死打活,怎麼突然就握手言和了?

現在不同,有羽淵武澤出面,鹿野健次郎不同意也不行,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楚新蒲繼續說道:「如果想要調查鹿野組長,還要掌握鹿野組長的消息,那麼必須要拉近和他的關係才行。」

「他即將成為你的長官,你拉近和他的關係,不是很正常嗎?」

「怕只怕會熱臉貼冷屁股。」

「我只能保證他不會殺你,怎麼拉近關係,你自己想辦法,想來不會很難。」羽淵武澤輕鬆的說道。

確實不算難,因為他只要出面,說楚新蒲自己保了,那麼鹿野健次郎肯定是不敢殺人的。

原因很簡單,一是羽淵武澤的身份放在這裡,其次是鹿野健次郎清楚自己做了什麼,心裡有鬼,不敢鬧事。

只要不敢殺人,楚新蒲就一直都是憲佐班的班長,那麼鹿野健次郎能不用憲佐班嗎?

並不行,如果不需要的話,還成立憲佐班幹什麼?

既然要用,就不能一直是關係僵著,這個時候楚新蒲主動服軟主動巴結,給鹿野健次郎一個台階下,羽淵武澤覺得不難。

「屬下明白,請課長放心,日後但憑課長吩咐。」

「保密。」

「明白。」

楚新蒲從憲兵隊本部離開的時候,都覺得事情出乎了自己意料,沒有想到自己反而是和羽淵武澤又牽扯上了關係。

之前因為孔文儒的事情,弄的不是很愉快,畢竟自己行動失敗了。

雖然最後採訪報道讓日本人挽回了一些局面,但是行動失敗是不爭的事實,羽淵武澤心裡對他多有不滿。

甚至於最後還為難了他一次,好在梁鶯啼出面幫忙解圍,不然可能都結仇了。

只是沒想到,轉來轉去,又回到了羽淵武澤手下,還是要秘密聽命於他。

這不是壞消息,反而是好消息。

不管是羽淵武澤幫自己在憲兵隊立足,讓一切顯得合理,還是搭上這條線為日後的工作鋪路,楚新蒲都覺得是好事情。

至於羽淵武澤讓他調查鹿野健次郎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鹿野健次郎。

回去的路上楚新蒲就想了這件事情,最後他決定不告訴,因為如果說了,他擔心鹿野健次郎心裡生疑。

不如不說,說不定什麼時候,還能起到一些關鍵性的作用。

而且羽淵武澤現在的態度,就是心裡認定了兇手是鹿野健次郎,怎麼可能和鹿野健次郎互通消息,所以楚新蒲不說,沒人能知道。

回到漢口憲兵隊,鹿野健次郎已經等候多時,這幾日的他,其實很緊張。

雖然他什麼都沒有做,按理說是要問心無愧,高高枕無憂才對,可是他不能。

畢竟人人都認為他做了什麼,尤其是五十嵐大佐都盯著他,他能和沒事人一樣嗎?

這緊張勁都還沒有下去,憲兵隊本部這裡就突然結案了,看似是好消息,實則讓鹿野健次郎更加坐立不安,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將楚新蒲拉近自己辦公室,鹿野健次郎迫不及待的問道:「打聽清楚了嗎?」

「打聽清楚了,憲兵隊本部這裡確實結案了,說是抗日分子動手,人都已經關押了。」楚新蒲說道。

「沒別的?」

楚新蒲皺著眉頭,有些疑惑的說道:「可是我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你也覺得蹊蹺?」

「對了組長,你調查的結果呢,那個人有沒有是抗日分子的可能?」

「表面看起來不太像,但是抗日分子也善於隱藏,不好確定。」鹿野健次郎這樣說,其實是有僥倖心理,想要被抓的人真的是抗日分子,他就安全了。

「但我看羽淵課長,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總覺得奇怪。」楚新蒲雖然不能說羽淵武澤讓自己調查鹿野健次郎,可是他要表達出來,這件事情奇怪。

因為他哪怕不表達,鹿野健次郎也會這樣想,還不如主動說出來,麻痹一下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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