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新蒲說會慢慢斷了聯繫,白鷺洲就沒有繼續說什麼,畢竟想要一下就斷的乾淨,確實是不太合適。

「你好自為之就行。」

「我有分寸。」

說完梁鶯啼的問題,白鷺洲將話題重新帶到了工作上,繼而說道:「井上宏一死了,對你的工作也有好處。」

白鷺洲也認為,鹿野健次郎會比井上宏一好對付些。

「我知道你接下來要說什麼,不能小瞧對手,不能大意,免得死無葬身之地。」

自己的話被楚新蒲搶先說了出來,白鷺洲也不氣惱,順著他的話說道:「你知道就好,鹿野健次郎是有真材實料的,不然你以為星野清川為什麼看中他。」

「他無非就是年紀不如井上宏一,經歷不同,差了一點意思罷了,但是你敢小瞧他,你就等著我給你收屍吧。」

「收屍就不必了,死都死了,枯骨一堆罷了。」

「那最好不過。」

提醒了一句讓楚新蒲工作認真,不要以為井上宏一死後,就得意忘形。

看似楚新蒲在插科打諢,可是白鷺洲知道,他是聽進去了。

該說的都說完了,楚新蒲問道:「有任務給我嗎?」

「什麼時候能聯繫上你都不知道,如果有任務等著你,那軍統也不要做事情了。」白鷺洲說道。

軍統自然是有任務,可是如果要等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聯繫你,甚至於你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活下來的人去執行,那麼軍統其他人是吃乾飯的嗎?

楚新蒲昨日才聯繫的白鷺洲,白鷺洲還需要確定他是否依然值得相信,怎麼可能這麼短時間內就有任務安排給他。

聽到沒有任務,楚新蒲無所謂的說道:「那正好,這段時間緊張的不行,這幾日能休息一下。」

「不可多得的時光,多珍惜。」白鷺洲說道。

就在要離開時,楚新蒲問道:「聯繫你的方式沒有變嗎?」

「你都已經脫離危險,聯繫方式就不必變了,信箱換一個,放八號信箱。」

「你還在糕點糖果店嗎?」

「之前外出學習了一段時間,現在回來了。」白鷺洲這句話,讓楚新蒲挑了挑眉毛。

你這明顯就是擔心我暴露,被日軍審訊承受不住酷刑,將你供出來。

什麼叫外出學習,只是躲出去了吧。

「你們這一行,還要外出學習啊?」

「你看,沒見識了吧,這西點能不學習嗎,都是跟著洋師傅學的。」

「那倒是辛苦。」楚新蒲嘲諷了一句。

白鷺洲絲毫不介意,還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好似自己前段時間出去學習,確實是辛苦一樣。

「走了。」楚新蒲懶得再說,率先離開。

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和白鷺洲重新建立了聯繫,而且也打消了他的懷疑。

至於任務,軍統這裡沒有安排,畢竟自己的聯繫是非常突然的,不可能有任務等著自己。

但是他明白,既然自己已經渡過難關,而且重新建立聯繫,那麼任務隨時都會來的,自己要做好準備。

眼下唯一要處理的問題,就是打消鹿野健次郎這裡的懷疑。

不過這件事情他不能主動做什麼,需要等到組織這裡的配合,必須是鹿野健次郎自己打聽到這件事情。

接下來幾天,楚新蒲依然是在緩和自己和鹿野健次郎的關係,起碼在外人看來是這樣。

該表現的,你是要表現的。

而且在這樣一個時間段內,閆剛出事了,惹了一起執勤的憲兵,被毆打了。

但是在毆打的過程中,有些不小心,頭撞在了釘子上,然後死了。

這個消息在憲兵隊傳開的時候,每個人其實都在等楚新蒲的反應。

畢竟他們都覺得,這不是一個簡簡單單打人失手的問題,而是一個信號。

鹿野健次郎報復的信號。

陳望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立馬就跑跑憲兵隊找楚新蒲,畢竟他擔心今天是閆剛,明天就是他。

「班長,閆剛死了。」

「我知道。」

「鹿野班長這是要開始動手了?」陳望的語氣很緊張。

因為他知道,羽淵武澤為楚新蒲說了話,卻沒有為閆剛和自己說話,那麼鹿野健次郎不能對付楚新蒲,這怒火可不是就要發泄在他們頭上。

而且閆剛這樣的前車之鑑,現在已經是血淋淋的在眼前了,陳望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楚新蒲也是一臉嚴肅,好像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一樣。

「憲兵隊本部都已經發話,鹿野班長還敢這樣做嗎?」楚新蒲帶著疑惑。

陳望忍不住開口說道:「僅僅只是班長您啊。」

「可是我和鹿野組長這些天緩和關係,他的態度很不錯,我們的關係已經是得到了很大的緩解。」

「或許鹿野班長只是迫於憲兵隊本部的壓力,和班長您和解,其實心裡一直存著報復的心思,這不就來了嗎?」

「我都已經俯首稱臣,你還對付你們做什麼?」楚新蒲不解的問道。

自己是憲佐班的班長,自己都低頭了,閆剛和陳望還敢不低頭嗎?

所以說,現在殺下面的人,確實沒有意義。

「班長,日本人喜怒無常……」

「我去找鹿野班長問問。」

「我在門口等班長。」陳望現在根本就不敢離開憲兵隊,誰知道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來到鹿野健次郎的辦公室,楚新蒲笑著說道:「下面的人不放心,這不跑來了。」

「坐吧。」

「班長動手還真是乾淨利落。」

「一個小人物,難不成還要大費周章。」

「班長說的是。」

兩人沒有聊閆剛的事情,而是在閒聊,畢竟他們都明白閆剛是為什麼死的。

在閒聊的過程中,楚新蒲能感受出來,鹿野健次郎還是懷疑自己。

畢竟這個懷疑生出來之後,根本就沒有得到任何的打消,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就不懷疑了。

但楚新蒲也感受出來了,確實是懷疑,沒有任何證據的支撐,甚至是弄的鹿野健次郎都有點頭疼。

不過這樣的日子,看來不會持續太久,楚新蒲說了讓組織這裡儘快行動,明覺淺肯定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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