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下來,調查毫無頭緒,你說調查的認真嗎?

陳望認為調查的很認真,而且警署內的人很配合,不存在故意刁難的行為。

這樣的情況下,你還調查不出來,你到時候只能是自己背鍋,沒有人可以幫你分擔這個責任。

可著急歸著急,今日的調查已經結束,沒有進展,只能明天再說。

和陳望分開之後,楚新蒲沒有立馬回家,而是去見梁鶯啼。

「這裡。」楚新蒲剛到地方,就聽到了梁鶯啼的聲音。

抬眼看去,梁鶯啼雙腳點著腳尖,抬起一隻胳膊,揮手示意。

楚新蒲笑著走上前去說道:「你來的挺早。」

「說的我好像什麼時候來晚過一樣。」

「走,吃點東西,忙了一天,都還沒有吃飯。」

「調查出來了嗎?」梁鶯啼小聲問道。

「沒有。」

兩人找了個地方坐下,飯菜上來,楚新蒲就不顧形象的吃了起來。

梁鶯啼細嚼慢咽,而且沒有什麼胃口,盯著楚新蒲好奇他現在的調查結果。

她開口說道:「我已經和組織彙報了這件事情,關於有抗日組織開會這件事情,我們根本就不了解。」

「看來真的是民間的組織了。」楚新蒲說道。

「警署內的人是軍統的人嗎?」梁鶯啼問道。

「不是。」

「不是?」梁鶯啼現在的吃驚,和楚新蒲最早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一樣,既然不是組織,那麼就應該是軍統的人,為什麼現在卻不是。

梁鶯啼沒了吃飯的心情,放下筷子問道:「漢口警署懷疑三個警員,這三個警員之中,沒有軍統的人嗎?」

這是她的不確定,她又問了一遍。

楚新蒲咽下一口東西,說道:「這三個警員之中,不僅沒有軍統的人,我甚至都懷疑,他們之中連抗日分子都沒有。」

「沒有抗日分子?」梁鶯啼現在更加疑惑。

之前那個民間的抗日組織,他們要開會商議行動計劃,被漢口警署盯上。

他們一定是提前知道了這個消息,所以才會取消會議,沒有讓漢口警署的計劃成功。

那麼肯定是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了,不然他們憑什麼提前知道這樣的消息?

而且有可能通風報信的人,就是漢口警署內的三個人,這點不需要去懷疑。

但是梁鶯啼記得楚新蒲之前說過,他認為那個民間抗日組織的能力,不足以在漢口警署內發展成員,和安插臥底。

由此可以斷定,漢口警署內的臥底,大機率是組織和軍統的人。

這些都沒有問題,合情合理。

現在不合理的地方在於,不是組織的人,也不是軍統的人。

更加不合理的地方在於,楚新蒲甚至認為他們三人之中,就沒有抗日分子。

梁鶯啼能不吃驚嗎?

「你等等,你讓我理一理思路。」梁鶯啼說道。

楚新蒲沒再說話,專心吃飯,梁鶯啼自己心裡在不停的思索。

看到楚新蒲吃的差不多了,梁鶯啼開口說道:「你調查發現,這三個人都不是抗日分子,還是說他們三人騙了你?」

「經過我的調查,我認為他們三人,是抗日分子的可能性很小。」楚新蒲說道。

這句話不是自大和自負。

楚新蒲也是認真思考過的,他有依據支撐。

「說來聽聽。」梁鶯啼對待工作還是很認真的,她不會因為楚新蒲的一句話,就放棄自己的思考。

楚新蒲也將手裡的筷子放下,擦了擦嘴,說道:「如果警署內的臥底,是組織的同志和軍統的成員,那麼我發現不了他們的可疑之處,是有可能的。」

大家都是搞情報工作的,搞潛伏工作的,你憑什麼覺得別人的能力就不如你?

專業出身,受過訓練,那麼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

楚新蒲可不會目中無人。

現在的首要問題就是,警署內的三人既不是組織的人也不是軍統的人,沒有專業出身的。

那麼他們憑什麼能騙過楚新蒲這個,參加過多次培訓的人。

你如果參加培訓,還不如一個沒有參加過培訓的人,那麼你根本就不適合做情報工作不是嗎?

「你說的是有道理,但是還有一點,他不是組織和軍統的人,他也可能是民間組織的人。雖然你說安插臥底,和發展下線比較困難,但是也不是不可能?」梁鶯啼認為,這個可能性低是低了一點,但是也不能就直接忽略。

楚新蒲卻搖頭說道:「還是老問題,民間組織的培訓不可能非常專業,而且從他們的行事風格就能看出來,他們確實不專業。」

「既然不專業,也就不能進行系統的培訓,我應該可以發現疑點,但現在卻沒有發現。」

聽到這番言論,梁鶯啼沒再說話,而是在思考片刻之後說道:「所以你認為,這三人都不是抗日分子。」

「對。」楚新蒲點頭。

這是他昨日冒出來的念頭,當時陳望在身邊,楚新蒲就沒有說出來。

可是他覺得,這很有可能。

「但是有一個問題我想不通。」梁鶯啼說道。

「你是想不通,既然三人之中沒有臥底,那麼會議行動是如何取消的?」

「對,這一點怎麼解釋?」

面對這個問題,其實楚新蒲之前想過很多遍。

「或許是三人之中,有人泄露了消息,讓這個民間抗日組織知曉,才挽回了損失。」楚新蒲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如果真的有人泄露消息,那麼他心裡肯定是非常緊張的,畢竟行動失敗,憲兵隊派人來調查,他怎麼可能穩如泰山。可是你的調查,並沒有發現三個警員之中,有人有異常不是嗎?」梁鶯啼再問。

「或許這個泄露消息的警員,都沒有意識到是自己泄露了消息。」楚新蒲只能做出這樣的推斷,不然這個事情是說不通的。

梁鶯啼說道:「你這樣解釋,雖然說得通,可是太過牽強。」

「但是三人之中沒有抗日分子,這並不牽強。」楚新蒲說道。

三人之中沒有抗日分子,這是楚新蒲一系列推斷的起點和支撐。

三人之中沒有抗日分子,是有足夠的依據可以證明的,在此基礎上,楚新蒲要想辦法完善這個解釋。

那麼這就是最終的結果,梁鶯啼的懷疑楚新蒲能理解,畢竟只是自己的推測罷了,還沒有找到足夠多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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