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羽淵武澤對鹿野健次郎的懷疑,那不是假的,是真真切切的。

楚新蒲是見過的,他親自判斷過,憲兵隊本部當時的草草結案,就是因為羽淵武澤認定了幕後兇手是鹿野健次郎。

若非如此,怎麼可能如此輕率,將案子結掉?

可是現在他為什麼對梁鶯啼感興趣?

楚新蒲和明覺淺推斷,可能是因為陳生合,但是就算是陳生合說了,是梁鶯啼邀請井上宏一來的,這就能讓羽淵武澤做出如此之大的改變嗎?

井上宏一早年潛伏江城,日軍隊伍中人脈不廣,想要擴展自己的交際,想要和五十嵐大佐接觸,這不難理解。

他讓楚新蒲幫忙,也能解釋的通。

畢竟他現在都死了,他究竟有沒有找楚新蒲幫忙,這還不是楚新蒲說了算?

所以哪怕陳生合提供了這個線索,只是讓羽淵武澤多了一層考慮罷了。

不至於如此的興師動眾。

借調來一個人,專門負責這件事情,還要重新將診所開張,這麼興師動眾,至於嗎?

所以楚新蒲現在認為,哪怕事情真的是因為陳生合而起,肯定裡面還有東西是大家沒有想到的。

畢竟僅僅只是如此,不應該發展成現在這種程度。

那麼隱藏的東西究竟是什麼,被忽視的東西又是什麼?

這些楚新蒲現在想不明白,甚至是毫無頭緒,他要等梁鶯啼對陳生合的調查結果。

接下來幾日,楚新蒲在憲兵隊,一直老老實實,他沒有主動去聯繫梁鶯啼,更加沒有去見櫻庭由美。

她的診所開門,便忙碌起來,不太有時間找楚新蒲,他也不會上門去見櫻庭由美。

雖然現在已經發現了櫻庭由美的問題,但楚新蒲不打算去打草驚蛇,之前的態度就沒有太湊上去,現在也不好轉變的過分生硬。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找櫻庭由美,自己究竟能打聽出來些什麼?

可能都是無用功。

而且診所內可不僅僅只有櫻庭由美一個人,還有李茹在。

櫻庭由美接受過專業訓練,但是時間可能不長,經驗也有限,再加上和楚新蒲關係要好,或許不會發現什麼。

但是李茹呢?

楚新蒲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她的經驗又如何?

她和楚新蒲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有些異樣,在她眼中說不定會被無限放大。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避而不見,真的要見面,也要儘量在診所之外的地方見面。

單獨見櫻庭由美是最理想的,李茹能不見就不見,這是楚新蒲心中的想法。

今日將前來彙報工作的陳望打發走,楚新蒲就坐在辦公室里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現在的問題其實很多。

顧青稚背後的組織。

軍統這裡的任務。

櫻庭由美的突然回歸。

每一件事情,都牽扯很多,弄的楚新蒲現在心裡亂糟糟的。

更重要的是,每一件事情,他現在好像都幫不上忙。

他反而是變得有些像是局外人,干著急沒辦法。

但楚新蒲必須要忍住,情報工作中,很多時候你不做,反而比做了要強。

忍住其實並不是一項簡單的工作,這同樣是考驗,不能小瞧。

等到晚上,楚新蒲聯繫了梁鶯啼,想要見面。

他和梁鶯啼還在吵架中,自然是他要主動,不應該梁鶯啼主動。

上一次雖然見面,可是梁鶯啼不見得就是完全原諒你,而且女人的小性子可能還會持續一段時間。

所以他和明覺淺當時說的就是,先給梁鶯啼幾天時間,調查陳生合的問題,楚新蒲隨後會打電話,表示想要見面。

電話中的梁鶯啼,態度依然是冷冷的,不過楚新蒲的臉皮可不薄,說了幾句好聽的,算是能見面。

晚上到了地方,等了梁鶯啼很久,她才出現,也是一種生氣的表現。

這些是做給其他人看的。

之前或許不需要,但是現在必須要。

因為他們的爭吵,紀婉知道,櫻庭由美知道,甚至於羽淵武澤也知道。

更有甚者,櫻庭由美現在就在盯著梁鶯啼,你說能不小心嗎?

到了地方,梁鶯啼的面色也不如往常那樣的開心,反而是冷著臉。

楚新蒲討好說著好聽的話,臉上帶著笑容。

兩人的表情沒有變化,但是說話的內容,已經發生了改變。

「你可能被盯上了,一定要小心。」楚新蒲一臉討好笑容的說道。

梁鶯啼冷著臉,很簡單的說道:「我知道。」

明覺淺已經告訴過她這件事情。

「你有暴露嗎?」

「沒有。」梁鶯啼說道。

她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就仔仔細細回憶了所有事情,以及所有細節。

她可以很肯定的說,自己並沒有暴露。

「是陳生合嗎?」

「不是。」

「不是?」

「確實不是他,這個我可以斷定。」梁鶯啼說道。

她舅舅,她還是了解的,而且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她專門調查過。

陳生合沒有和羽淵武澤說任何有關梁鶯啼的問題。

不是陳生合!

梁鶯啼說自己沒有暴露!

那麼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切。

楚新蒲臉上雖然還是帶著微笑,好似在給梁鶯啼說好話一樣,但是心裡已經是很不樂觀了。

這豈不就是他和明覺淺所說的最壞的結果。

你現在根本就不知道,羽淵武澤是為什麼轉變了調查方向,接下來你要如何應付?

陳生合沒有說梁鶯啼有問題。

羽淵武澤憑什麼調查她?

這根本就站不住腳啊。

一定是羽淵武澤發現了什麼證據,這個證據或許直指梁鶯啼,才能造成今日的局面。

但是梁鶯啼卻說自己沒有暴露。

這……

「你再仔細回憶回憶。」楚新蒲忍不住說道。

「這些天,我回憶了不止一遍,真的沒有。」梁鶯啼說道。

「可是……」

「所以我也很奇怪,他怎麼會盯上我,那麼多嫌疑人,怎麼就好端端的盯上了我。」梁鶯啼也帶著疑惑說道。

「他一定發現了什麼。」楚新蒲確信這一點,不然羽淵武澤不會這樣做。

「究竟是什麼?」

「不知道。」楚新蒲無奈的搖頭,這是梁鶯啼最應該清楚的,她都不知道,楚新蒲上什麼地方知道去。

「你確定陳生合沒有說什麼?」楚新蒲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

「沒有。」

梁鶯啼的回答,讓楚新蒲沒再言語,其實這一切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他之前就說了,哪怕是陳生合開口了,也不會如此興師動眾,一定是羽淵武澤有所發現。

現在證實了他的猜測,但是他卻沒有半分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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