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陳望前去李茹家裡看看,楚新蒲則是去診所,打算將李茹給拖住。
去她家裡調查,這是很常見的調查手段,你不去反而顯得奇怪。
他不親自去,讓陳望去,自己反而是來攔著李茹,就是雙管齊下。
而且將此事告訴陳望,也算是說了出來,沒有一直隱藏,也能顯得他心裡沒鬼。
若他真的是抗日分子,發現李茹可能也是抗日分子,他敢讓陳望知道這件事情嗎?
來到診所,今天已經忙的差不多,櫻庭由美都準備回去了。
看到楚新蒲,一臉笑意就跑了過來。
和櫻庭由美說了兩句,楚新蒲就提議大家一起去吃飯,讓李茹也去。
李茹自然還是拒絕,不過楚新蒲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說是辛苦了這麼久,自己這個老闆也幫不上忙,請吃飯算是感謝。
李茹再說不去,就顯得是不給楚新蒲面子。
你的老闆,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有眼色的人都知道該怎麼辦。
第一次請李茹吃飯,那不是真的請,只是禮貌性的問一句。
所以李茹她可以拒絕,而且楚新蒲也不會堅持。
但是這一次不同,所以李茹最後答應下來,她待人接物如此得體,怎麼可能不明白現在應該怎麼做呢?
只是櫻庭由美心裡是有些奇怪的,她覺得楚新蒲怎麼突然想要邀請李茹一起吃飯了?
她想起來,自己之前告訴楚新蒲,說自己懷疑李茹可能有問題。
那麼今日請吃飯,會不會是楚新蒲故意的?
櫻庭由美猜測到了這一點,只是她不能表現出來,畢竟她受過專業訓練這件事情,還不能暴露。
所以她裝作聽不明白,也跟著要李茹吃飯,說是犒勞她。
還開玩笑說,有人請吃飯,不吃白不吃,然後笑著拉著李茹一起走在前面。
找了一家飯店,三人點了菜,邊吃邊聊。
楚新蒲打聽了不少東西,看似就是正常聊天,畢竟見面不熟,互相了解一下是應該的。
只是這些問題,聽在櫻庭由美耳朵裡面,她可以確定,楚新蒲就是在調查李茹。
不過櫻庭由美是全程裝作聽不明白,李茹不知道明白不明白,反正她回答的還挺好,楚新蒲暫時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發現。
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提議散場。
出門之後,也沒有送李茹回家,幫她攔了一輛人力車。
他自然是要送櫻庭由美回去。
回去的路上,櫻庭由美其實是想要問的,但是她又擔心自己問了,會不會讓楚新蒲懷疑自己,所以就憋著沒問。
她都不問,楚新蒲自然是不會主動說,畢竟他擔心櫻庭由美知道了會表現的不自然不是嗎?
「快上去休息吧,我回去了。」到了地方之後,楚新蒲說道。
「你路上小心。」
「好。」
楚新蒲快到家門口的時候,看到了陳望等在這裡,看到他回來,陳望急忙跑過來。
「進屋說吧。」楚新蒲率先說道。
他房間裡面,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所以不擔心陳望進來。
而且都已經到了家門口,你不讓人進去,站在外面可能一時半會還說不清楚,引人注目的。
他們是情報人員,引人注目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進來之後,楚新蒲說道:「喝水嗎?」
「謝謝班長,不用麻煩。」
「那坐吧。」
兩人坐下之後,楚新蒲問道:「有線索嗎?」
陳望壓低聲音說道:「我在李茹家裡仔仔細細搜查了一遍,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東西。」
「沒有嗎?」楚新蒲有些疑惑的問道,在他看來,羽淵武澤肯定能猜到,他會調查李茹家裡。
如果想要給自己留線索,那麼家裡留線索是比較好的,畢竟李茹天天都在上班,算得上是兩點一線,極其規律,你想要在生活中抓到李茹的線索,是比較難的。
但是陳望卻說李茹家裡沒問題,難不成羽淵武澤有別的想法?
就在楚新蒲還在疑惑的時候,陳望又說道:「不過屬下發現她家裡有很多報紙。」
「報紙?」
「是的,每一天的報紙都有,都疊的整整齊齊的。」
報紙能說明什麼問題?
江城訂購報紙的人很多,而且看完的報紙確實是不會扔掉,因為還有別的用處。
不管是糊牆還是用來練字,甚至是包東西都是不錯的選擇,並不能說家裡有報紙就有問題。
看到楚新蒲不解的看著自己,陳望立馬解釋說道:「問題是有些報紙看起來是認真看過的,但是有些報紙好像根本就沒有翻閱過,甚至於連打開都沒有打開過。」
報紙不管你是在街上買的,還是直接送來的,都是摺疊起來的。
陳望說沒有打開的意思,便是這份報紙,從送來到現在,都沒有人看過。
「你怎麼判斷的這一點?」楚新蒲問道。
因為報紙被翻閱過,確實是能看出一些端倪。
比如你在看報紙的時候,就會自己再摺疊,方便閱讀。
那麼這個摺痕,和報紙原先的摺痕,就會同時存在。
當然了,有些人是鋪在桌子上看,或者是不習慣摺疊,但是看完之後,依然是要折起來存放的。
那麼這個時候,摺痕可能也有會變化。
但是你不能否認,有些人會按照報紙原有的摺痕,來摺疊。
所以陳望說有些報紙,根本就沒有翻閱過,楚新蒲不知道他是如何判斷出來的。
面對這個提問,陳望說道:「那些報紙我打開看過,大部分是沒有閱讀痕跡的。」
「有可能是看完之後,按照之前一樣折了回去。」楚新蒲說道,這就是他剛才的懷疑。
「但是一個人的習慣應該是不變,為什麼有些報紙是按照之前的摺痕折了回去,有些卻不是呢?」陳望提出了自己合理性的懷疑。
報紙都是一個人看的,那麼習慣是不是都應該是一個人的習慣,為什麼在摺疊報紙這件事情上,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習慣。
陳望這個懷疑是非常合理的,楚新蒲微微點頭,表示認同,對於他們搞情報工作的人來說,這足以成為一個疑點了。
「還有嗎?」楚新蒲繼續問道。
「而且其中有一份沒有閱讀痕跡的報紙,我在想要展開時發現油墨是沾著的。」陳望說道。
「你沒看錯,是油墨,而不是其他的東西?」楚新蒲問道。
「沒錯,是油墨。」陳望很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