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從憲兵隊本部獲得的消息。」楚新蒲順理成章的說道。

不等白鷺洲再問,他繼續說道:「因為我獲得了羽淵武澤的信任,所以他對井上宏一的死,重新懷疑到了鹿野健次郎頭上,讓我幫忙調查。那幾日去憲兵隊本部去的頻繁,反而是發現了日軍出城的消息,當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楚新蒲這樣解釋,白鷺洲信嗎?

他不得不信啊。

首先,情報是真的,軍統的行動,確實是成功了。

其次是,情報不是從沈木這裡得來的。

如果是沈木的話,白鷺洲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畢竟沈木沒有這個能力。

但是楚新蒲說是從憲兵隊本部。

那麼也就能解釋,為什麼時間準確,連路線都是準確的。

也只有憲兵隊本部,才能有這樣精準的消息,除此之外你還能從什麼地方,得到如此精準的消息。

「在憲兵隊本部你怎麼找到的?」

「就在羽淵武澤的桌子上。」

「桌子上?」

「對。」

楚新蒲覺得,你越是說的簡單,白鷺洲才越會相信。

如果自己現在解釋說,是從憲兵隊本部的檔案室裡面得到的,那不是找著讓白鷺洲懷疑嗎?

憲兵隊本部的檔案室,你憑什麼能進去?

要是說五十嵐大佐的辦公室,你也不能進去啊。

或者你說是從羽淵武澤辦公室內的保險箱內得到的?

你好端端的,開人家保險箱幹什麼?

你都已經被懷疑了,最應該做的是消除對方的懷疑,而不是節外生枝。

所以楚新蒲直接說,是從羽淵武澤辦公室的桌子上看到的。

就是說明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在憲兵隊得到有關日軍出城的消息,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沒有這樣打算過。

可是就是如此無心插柳,消息就被看到了,他能怎麼辦?

「我當時還懷疑,這個消息是不是羽淵武澤對我的又一次試探呢。」楚新蒲又說道,這句話無非就是讓他之前說的話,顯得更加真實。

消息就這樣被你不小心看到,你心裡難道不奇怪嗎?

結合之前羽淵武澤對他的調查,他認為是試探,是情理之中。

「那你怎麼還敢彙報上來?」白鷺洲問道。

「我糾結過,但是我認為羽淵武澤之前的試探,已經做到很好,他沒有必要繼續試探我,而是就算我是抗日分子,日軍出城的消息我可能也不知道,他用這個來試探我,不是自己暴露嗎?」楚新蒲這番解釋,是非常合理的。

畢竟在軍統襲擊之前,日軍認為他們的計劃天衣無縫,是不可能出問題的。

那麼羽淵武澤就算是試探,也不會用這樣的辦法,這等於是將他們的秘密,公之於眾啊。

你這不是試探,是送禮。

「運氣。」白鷺洲現在只能將所有的一切,都歸功到運氣二字之上。

楚新蒲非常認可的說道:「確實是運氣,我當時都已經放棄這個任務,沒想到反而是得到了消息。」

他當時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自然是要放棄任務。

至於羽淵武澤為什麼如此不小心,將消息放在辦公桌上,楚新蒲又究竟有沒有看到。

白鷺洲根本就無從求證。

他總不能找羽淵武澤問吧?

只要他沒有這個能力,那麼楚新蒲的謊言,就不會被拆穿。

最強有力的支撐就是,軍統的行動確實成功了,這才是最關鍵的。

行動成功,那麼這一切,就說得通。

白鷺洲沒有繼續糾結,正如楚新蒲所想,如此精準的消息,必然是從憲兵隊本部獲得,才能滿足這樣的條件。

其次是消息確實是真的,那麼懷疑這件事情,顯得沒了意義。

白鷺洲之前只是好奇。

因為楚新蒲只是給了消息,根據消息行動成功,但是他卻不知道消息是怎麼來的。

現在知道了,也就夠了。

「嘉獎呢?」楚新蒲為了表現自己的問心無愧,立馬開始詢問嘉獎。

白鷺洲笑著說道:「那些表揚鼓勵的話我就不說了,這個給你。」

「什麼東西?」楚新蒲接過來一看,居然是三根金條。

「不給紙幣,不給大洋,不給金圓券,直接給金條的嗎?」楚新蒲問道。

「不喜歡?」

「喜歡,如此實實在在的東西,怎麼可能不喜歡。」說話間,他已經是將金條收下了。

沒必要在白鷺洲面前裝的兩袖清風,獎勵給自己的,為什麼不要。

收起不說,楚新蒲還問道:「你沒有從中間抽我的成吧?」

「不稀罕。」白鷺洲可不會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獎勵好,以後多來點。」

「只要你能完成任務,這些不是問題。」

「這顯得我參加抗日的動機不純啊。」

「只要打擊日寇,那就是抗日。」

「有道理。」

「還有一枚勳章,上面給你保存了。」

勳章是嘉獎,也是一種榮譽,但是他們是潛伏工作者,帶著這玩意就是找死。

所以沒有發下來,而是保存起來,免得成為暴露的伏筆。

對於軍統這裡的勳章,楚新蒲也沒什麼興趣,不如金條來的實在,所以也不是很放在心上。

得知今日白鷺洲沒有任務交代之後,楚新蒲揣著金條就離開了。

回家之後,金條放在什麼地方,成了難題。

之前的錢,他都存了起來,家裡不安全。

可是金條不好存啊。

如果去存的話,別人問他怎麼來的,他不好解釋。

這年頭,收買人的事情比比皆是,你突然多出一筆巨款,肯定會讓人懷疑。

免不了會猜忌你,覺得你收了誰的好處,都是麻煩。

放家裡被人偷去,那更是虧,不是便宜了別人嗎?

思來想去,楚新蒲覺得交給梁鶯啼比較好,哪怕被人發現也不要緊,畢竟她的身份手裡有些錢不奇怪。

而且如果組織這裡,經費緊張的話,梁鶯啼可以直接拿去應急。

梁鶯啼雖然有錢,但是她的錢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家裡人的,她能花卻不能莫名其妙的花。

你今天花了多少錢,做了什麼,要有根據才行。

總不能你出去花了一萬,回來什麼東西都沒有買,這不奇怪嗎?

所以她不能給組織提供經費上的幫助,但是這三根金條可以,沒有人知道它們的存在。

至於軍統,是不可能過問的。

不過剛見過面,這幾日不太方便再見面,等過兩天再說。

這兩天就先藏家裡,應付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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