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答應的事情,自然不好麻煩別人。

這是私事,要分得清楚。

至於你說楚新蒲這樣做,是不是違反了紀律?

嚴格來說,必然是違反了紀律,可是在楚新蒲答應鐘書山的那一刻,他就想好了。

哪怕是違反紀律,他也會做。

因為他當時答應鐘書山,並不是隨隨便便的答應,只是為了讓鍾書山安心。

是慎重考慮過的,現如今自然不會反悔。

梁鶯啼能明白楚新蒲的意思,可是這件事情在她看來是很危險的,畢竟衛康不是小警員。

而是一個警署的署長。

江城有警察廳。

衛康是為數不多的幾個署長之一。

其實算得上是位高權重,只是他和憲兵隊比較起來,肯定是不占優勢了。

楚新蒲也是沾了憲兵隊的光,不然他一個小小的班長,可不敢和衛康針鋒相對。

但是你也僅僅只是沾了些光,所以梁鶯啼才會如此擔心,畢竟現在你是要殺衛康的。

「我明白的你的意思,可是剷除衛康,讓抗日犧牲的同志瞑目,這也是組織希望看到的,並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梁鶯啼很真誠的說道。

楚新蒲豈能不明白她的意思,搖頭說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更加不能麻煩組織。」

所有的抗日同志,都是無比珍貴的,他們願意幫忙,可是楚新蒲不能讓他們牽扯進來。

看到楚新蒲這不聽勸的樣子,梁鶯啼有些著急的問道:「你總不會,也打算不要命吧?」

「當然不會。」

「那你一個人暗殺衛康,這肯定是希望渺茫,難不成你是想要利用日本人借刀殺人?」梁鶯啼猜測問道。

暗殺衛康,楚新蒲一個人,難度太大了。

首先說能不能殺掉,其次就是你能不能跑掉,這缺一不可。

所以她推測,楚新蒲會不會利用日本人,畢竟衛康將漢口憲兵隊得罪的不輕。

「這一次的事情,憲兵隊本部沒有發話,漢口憲兵隊也不會將衛康真的如何。」楚新蒲之前確實想過這個問題,只是五十嵐大佐這裡的態度並不是很憤怒,所以想要借日本人的刀,八成是不會成功。

「那你到底想要怎麼做,你是要急死我。」梁鶯啼不滿的說道。

她十分擔心楚新蒲的安危,她很怕楚新蒲因為答應過鍾書山,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一定要完成自己的承諾,不顧一切的行動,最終自己賠了性命。

因為梁鶯啼也知道,楚新蒲答應鐘書山的,不僅僅是幫忙報仇,而是要儘快報仇,那麼就很容易衝動。

「現在我也不是很清楚,還在找機會。」雖然不知道具體怎麼做,可是楚新蒲已經打定主意,暗殺衛康。

畢竟日本人不幫忙,他只能自己親手來,而且他也更加想要親手將衛康送下去。

他現在不想梁鶯啼太過擔心,所以沒有必要將這個想法說出來,只能先應付一下。

梁鶯啼是不信,但是楚新蒲推脫說還沒有想好,時間太短,她也不能繼續逼問什麼。

畢竟從鍾書山犧牲,到現在確實是非常短的時間,楚新蒲說沒有想好,也很正常。

「你千萬不要做傻事,有什麼事情可以和組織商量,都能找到辦法的。」梁鶯啼不放心的又說了一句。

「我不是剛參加工作的新人,你不需要擔心我,讓組織從顧青稚這裡,找到她背後的組織,避免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吧。」楚新蒲故作輕鬆的說道。

「這一點你放心,雖然顧青稚現在很小心,不會輕易和組織的人聯繫。而且他們組織的人也可能會懷疑她,但是他們組織的人,恐怕也很好奇鍾書山為什麼突然犧牲,又究竟有沒有做所謂炸藥的事情,所以肯定會聯繫顧青稚的。」梁鶯啼說道。

鍾書山做的事情,他們組織是不知道的,不然早就阻止了。

所以現在出了事情,他們組織肯定是想要查明真相,但是鍾書山死了,那麼能調查的人就只有顧青稚了。

這是現在大家的固有思維。

與梁鶯啼的見面告一段落,楚新蒲送她回去,最後分別時,她還是不停的叮囑楚新蒲不要衝動。

也不敢不耐煩,只能老老實實答應,才讓梁鶯啼回去休息。

休息一晚,翻過天來,楚新蒲去了漢口憲兵隊,和鹿野健次郎彙報調查結果。

首先彙報的當然是有關顧青稚的調查。

「接受採訪的時候,沒有發現顧青稚有所異常,我也旁敲側擊過她和鍾書山的事情,她說工作是報社負責人安排的。」楚新蒲簡單說道。

鹿野健次郎說道:「報社你調查了嗎?」

「還沒有來得及。」

「那你調查一下這個報社負責人,看看顧青稚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屬下今天就去。」

顧青稚的話,你不能聽信一面之詞,需要去印證。

如果真的是報社負責人,安排的工作,那麼顧青稚和鍾書山有接觸就是被動的,那麼嫌疑雖然不能一下子撇的乾乾淨淨,但是肯定是縮小不少。

沒有調查結果,彙報自然簡單,楚新蒲很快就從鹿野健次郎的辦公室離開。

然後去調查報社負責人。

直接去了報社,找到了負責人,坐在他辦公室之內。

兩人熟悉,不過現在地位轉變。

之前楚新蒲找他,只是敲門進來站著彙報工作,現在是被他請進來,不光讓坐下了,還倒了杯水。

報社負責人,將水放下,不等楚新蒲開口,就開口說道:「楚班長,你是報社出去的,你肯定知道報社工作的事情。鍾書山告訴我們他只是文人,而且文壇的人很推崇他,那些文章有時常,為了銷量,報社肯定是會登報的是吧。」

「日軍沒進來之前,你就為報社的銷量操碎了心。」楚新蒲嘲諷了一句。

報社負責人瞬間明白,可是只能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識時務者為俊傑。」

其實心裡暗罵楚新蒲,日軍都還沒進來,你當時就幫著日本人說話,要論漢奸我可比不上你。

他心裡罵不罵,臉上可不敢表現出來,畢竟鍾書山是抗日分子,他很害怕被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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