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康劍的關心,楚新蒲說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才必須要有所作為。」

「你怕漢口憲兵隊放棄你?」康劍問道。

「當壓力足夠大的時候,我這樣的人,對他們來說可有可無。」

「很冒險。」

「我知道冒險,但選擇不多,如果警察廳鐵了心的想要對付我,他們抓到和鍾書山有聯繫的抗日分子,嚴刑拷打之時,順便讓抗日分子誣陷我一句,後果不堪設想。」楚新蒲認真無比的說道。

警察廳讓抗日分子誣陷楚新蒲一句,這不是重點,畢竟這樣的誣陷,一定是漏洞百出,經不起推敲的。

可是你先要明白,這樣的誣陷是怎麼來的,是在警察廳調查立功的情況下。

人家都已經調查立功了,你覺得上面會不給人家一個面子嗎?

到時候沒有人會去推敲,這樣的事情是不是誣陷,甚至於上面的人會順水推舟。

楚新蒲到時能怎麼辦?

只能引頸待屠。

所以他想要康劍幫忙,幫自己掌握警察廳的調查進展,和懷疑對象,從而自己先下手為強。

到時候就是他立功,結果截然不同。

這是楚新蒲來時想到的辦法,那就是讓這件事情和自己的生死關聯起來,那麼自己找康劍幫忙,也能說得過去。

不然他怎麼好端端的,為了自己的爭權奪利,要牽扯進來康劍。

康劍和尚子實已經是要死要活了,兩人都不牽扯楚新蒲,他反而要牽扯對方,這說不過去啊。

所以這樣的說法,更加有效。

果然聽到楚新蒲這樣說,康劍覺得按照警察廳的性子,不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好,我幫你。」康劍說道。

楚新蒲都有些愣神,因為比自己想像的要順利很多。

畢竟這件事情,可不簡簡單單是一個幫忙與不幫忙的問題。

而且牽扯到了會得罪警察廳。

如果楚新蒲真的破壞了警察廳的計劃,搶先將人抓走立功,那麼警察廳知道了是誰幫忙,肯定只會恨之入骨。

康劍平白無故就會多出一個敵人,一般情況下,誰會願意得罪警察廳呢?

但是康劍卻答應了。

沒有讓楚新蒲多費口舌。

吃驚之餘,楚新蒲說道:「謝謝你,日後你有需要的事情,希望你也能開口,不然我受之有愧。」

「如果我是想要你日後幫我,我現在就不會答應的如此痛快,你知道我為什麼,我認你這個朋友。」

「為了我這個所謂的朋友,不怕得罪警察廳?」

「自然怕,可比起來你死在警察廳手裡,我覺得得罪一下他們,也不是不能接受。再者說了,他們也不一定會知道不是嗎?」

康劍的話,讓楚新蒲有些無言。

他不知道這樣的人,為什麼要做漢奸。

你的朋友義氣,和自己的才智,為什麼要去做漢奸呢?

不過這樣的念頭,轉瞬即逝,畢竟在你試圖了解一個漢奸的時候,那麼你距離理解他就不遠了,當你理解他的時候,你又是什麼?

所以楚新蒲不會為康劍辯解,也不知道辯解。

漢奸就是漢奸。

曲線救國,荒唐之言。

「既然如此,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都記在心裡。」

「你這麼深情,有些不習慣。」

「一般人想要我深情,我還不給呢。」兩人說笑了幾句。

之後康劍說道:「有消息了,我會直接打電話通知你,打憲兵隊的電話,更加安全。」

「好。」

憲兵隊的電話,警察廳是不可能監聽的,也沒有資格監聽,所以不存在危險。

康劍自然是不會用憲佐隊的電話來打,他不會留下把柄。

「速度你不用擔心,第一時間就會通知你。」好似看出來了楚新蒲欲言又止的樣子,康劍主動說道。

「麻煩了。」楚新蒲確實是這個意思,畢竟晚一點,顧青稚可能就死了。

說完警察廳的事情,康劍問道:「你和紀婉聯繫還多嗎?」

「有聯繫,不過也不多。」

「你和她沒有什麼關係吧。」

「你怎麼這麼問?」

「就是尚子實這些日子聯繫她比較多,擔心你帽子戴的高。」康劍咧嘴一笑說道。

楚新蒲罵了一句說道:「我和紀婉清清白白,你不要給我亂點鴛鴦,再毀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我就是提醒你一句,既然沒有那就行了。」康劍也是擔心楚新蒲糊裡糊塗戴了帽子。

「尚子實聯繫她,難道對她有意思?」

「自然有意思。」

「追求紀婉嗎?」

「是。」

「不單單是喜歡吧?」

「或許吧。」康劍沒有說的太明白。

楚新蒲也猜得到,尚子實現在找紀婉,恐怕不單單是喜歡,可能還有為了自己前途考慮的因素在。

畢竟尚子實現在在憲佐隊,有了向前一步的機會,前途可以說還不錯。

那麼他對於紀家來說,也不是不能考慮,不像之前,他們根本就不會考慮尚子實這樣的人。

紀家雖然不是江城的大門大戶,可是也算是有些人脈,對尚子實的工作也有不小的幫助。

尤其是他現在和康劍交鋒之際,有紀家的幫助,是如虎添翼。

「那你豈不是。」楚新蒲表現出一絲擔憂。

「用不著。」康劍一如既往的高傲。

但是你能說尚子實就下三濫嗎?

你並不能。

因為尚子實至始至終,就是這樣的性格。

兩人的性格既然不同,難怪就算是在一起工作,也沒有成為朋友。

康劍的驕傲,楚新蒲也不能勸什麼,他總不能勸康劍現在也趕快找個女朋友吧。

「也不知道他們最後能不能成。」楚新蒲有些好奇的說道。

「不關心。」

「你能不能不要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我只關心你會不會綠,既然不會,這種事情我還關心什麼,難不成和張姨李嬸一樣。」

「你不如直說我是長舌婦。」

「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兩人互相笑話了幾句,就起身離開,不過楚新蒲確實挺好奇,尚子實和紀婉能不能成。

這兩個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而且之前見紀婉,也沒有聽她說過,看來就是近段時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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