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沒有想到對策的一天。

晚上下班,楚新蒲約了梁鶯啼見面。

再度見面,梁鶯啼微微搖頭,表示組織對顧青稚背後組織的調查,依然沒有進展。

楚新蒲並不覺得奇怪,顧青稚現如今根本就不敢和組織聯繫,盯著她沒有收穫是情理之中。

「我這裡有消息……」楚新蒲當下將這個事情說了一下。

梁鶯啼臉色十分不好看,雖然之前已經猜到是這樣,可是真的確定,人人都知道是大麻煩。

「你想要將這個消息告訴顧青稚?」梁鶯啼問道。

「不行,告訴她之後,我擔心她衝動。」楚新蒲說道。

之前擔心得不到顧青稚的信任,可是此時楚新蒲只擔心顧青稚會衝動。

因為在楚新蒲看來,顧青稚是知道杜町身份的,畢竟他們是同組織的人,鍾書山死了,那麼鍾書山臨死前怎麼可能不安排顧青稚的事情呢?

那麼當你說出杜町的身份時,顧青稚就一定會相信你。

那麼她在這種情況下,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救杜町,必然是要衝動。

所以楚新蒲不願意通過顧青稚解決這件事情,原因很簡單,通過顧青稚你不僅僅是不能解決這件事情,可能還會害了她。

「可是如果杜町被抓的話,顧青稚可能也不能幸免於難。」梁鶯啼說道。

她和楚新蒲的看法是一樣的,認為顧青稚和杜町是相互知道身份的,那麼杜町被抓,顧青稚的身份也就藏不住了。

兩人都沒有將希望寄託於杜町能守口如瓶這件事情上,畢竟這太難了。

不是瞧得起瞧不起,而是他們是行內人,明白那些刑具到底意味著什麼。

「所以現在事情很難辦。」楚新蒲說道。

「要不要故意將消息散播出去,看看他們組織會不會碰巧知曉?」

「萬萬不可。」楚新蒲否定這個方案。

他解釋說道:「將消息故意散播出去,他們組織能不能收到我們不知道,但是日本人一定可以,到時候警察廳就不是暗中調查杜町,一定會快速收網將人抓捕。」

「如果散播出去,哪怕是杜町被抓,他們組織的人也會提前知道消息,作出應對防止更多的損失,不然乾等下去,杜町還是要被抓,他們會被打的措手不及。」梁鶯啼用十分理智的分析,在說這件事情。

犧牲杜町,換取他們組織的提前反應。

比如顧青稚知曉這個消息,還沒有來得及救杜町,就發現杜町已經被抓,然後急忙撤離,躲開危險。

犧牲一人,救下整個組織的大多數人,不是不可取。

可楚新蒲卻說道:「這個消息警察廳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知道的人不多,那麼是誰散播出去的,很容易查。」

康劍這個人,很聰明。

他一定會懷疑楚新蒲,畢竟楚新蒲的消息,就是從他這裡的來的,能騙過所有人,卻騙不過康劍。

「這是一個麻煩。」梁鶯啼皺著眉頭說道。

這個麻煩還不小。

因為散播消息出去,只犧牲杜町一個,能救下他們組織的大多數人,這只是一個理想的效果。

很有可能效果會很不理想。

再加上楚新蒲會暴露,就更加得不償失。

「到底怎麼辦?」梁鶯啼問道。

「先盯著顧青稚,一定不要讓她這段時間,和杜町見面。」楚新蒲說道。

現在是能救一個救一個。

之前是巴不得顧青稚和她組織的人見面,現在是萬萬不能讓她和他們組織的人見面。

「你不是擔心她衝動嗎?」梁鶯啼問道。

「她是在準備見杜町時被我們攔住的,那麼衝動不衝動已經不重要了。」楚新蒲說道。

不告訴顧青稚目的是不讓她著急見杜町,可是如果她已經要去見杜町,你隱瞞也沒有意義。

「如果明明白白告訴她,她後續可能還會冒險去見杜町。」

「如果不告訴她,用什麼理由攔住她呢?」

「希望她不要被我們攔住,一直不要聯繫杜町是最好的。」

「我也希望如此。」楚新蒲同樣希望看到這樣的情況。

「但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

「所以如果真的阻止了她見杜町,就將這件事情告訴她,看她還能不能聯繫到除了杜町之外的人,將消息送上去。」

「只能如此了。」梁鶯啼說道。

如果顧青稚還能聯繫到杜町之外的人,也可能提前有所應對,效果還是不錯的。

「你也多小心。」梁鶯啼又說道。

「漢口憲兵隊不打算插手這一次的行動,我沒事放心吧。」楚新蒲不想小心也沒有辦法,漢口憲兵隊根部就不打算插手警察廳的調查。

而且鹿野健次郎從星野清川那裡回來,明確的告訴楚新蒲,不要擔心,他死不了。

星野清川都說這樣的話了,他還怎麼藉口擔心警察廳要自己的命,非要插手行動呢?

自己性命沒有危險,就沒有了衝動的藉口,楚新蒲現在只能靜觀其變。

唯一的擔心就是顧青稚,現在只能交給組織去負責。

「我會立即通知組織這件事情,顧青稚這裡你不用擔心。」

「好。」對於組織的能力,楚新蒲還是很相信的,有組織盯著,顧青稚應該不會有事。

但是這個不會有事,也僅限於杜町被抓之前,被抓之後究竟會如何,誰也不知道。

不過有組織在,哪怕是杜町被抓了,保護一個顧青稚,還是可以做到的。

事情說完,梁鶯啼也要儘快和組織取得聯繫,就沒有和楚新蒲再說什麼,兩人就起身離開。

楚新蒲這幾日也不打算去見顧青稚,繼續暗示什麼的,他認為都沒有必要了。

現在問題的根源,不在顧青稚,而是在杜町。

顧青稚此時在家中,煎藥。

機械性的煎藥,機械性的喝藥,她強迫自己可以休息。

但是精神狀態,不能避免的,越來越差。

杜町的事情,時刻圍繞著她。

她知道自己不能衝動,杜町現在身邊有很多漢奸,貿然聯繫杜町,會很危險。

可是杜町如何被抓,組織就會很危險。

天平兩邊,根本就不一樣重。

一個是個人安危,一個是組織安危。

天平從一開始,就是傾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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