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欽差大臣一樣,李忠空降漢口警署。

警署新任署長,還有警員,對他的態度都不太好。

畢竟警察廳利用杜町的事情,暗中試探他們這些警員的消息,現在已經是沸沸揚揚了。

你指望他們能對上面派來的李忠,有什麼好感嗎?

所以說李忠這一次的任務,難度不小。

可李忠有的不是氣餒,反而是更加富有鬥志,必須要有難度的工作,才能體現出他的價值,不然豈不是顯得他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從今日起,李忠這些時日,恐怕就要在漢口警署度過了。

這個消息,楚新蒲當天晚上就收到了。

他將屍體給警察廳送了回去,沒有發生衝突,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畢竟警察廳現在不敢再亂來了,憲兵隊本部的敲打,還在耳邊嗡嗡作響呢。

他們不找楚新蒲的麻煩,反而是派了李忠去漢口警署。

當楚新蒲知道李忠去了漢口警署之後,他就知道,警察廳並沒有放棄調查衛康的死。

因為總不能是讓李忠去接任警署署長的吧?

楚新蒲心裡也明白,警察廳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想要調查到一些東西,來挽回自己的形象。

所以他並沒有太過在意,因為從現在開始,楚新蒲就要專心負責白鷺洲交給自己的任務了。

之前因為警察廳的事情,有輕重緩急之分,現在警察廳的事情解決,任務就要提上日程。

但是之前也不算是耽誤,反而是陰差陽錯,推動任務的發展。

憲佐隊現在進入僵局,楚新蒲想要用尚子實來打破這個僵局,李忠是關鍵點。

也不知道現在尚子實和李忠合作到了哪一步,同樣也不知道紀婉心裡是如何想的。

僵局不破,白鷺洲這裡難有動作。

想到這裡,楚新蒲打算再打聽打聽消息。

這一次他不找尚子實,轉而找了康劍。

和康劍約了見面,楚新蒲提前去等著。

等了差不多十分鐘,看到康劍進來,楚新蒲出言喊道:「這裡。」

康劍邁步過來,也不客氣直接坐下,笑著說道:「聽說你前兩天挺威風啊,在警察廳門口是大出風頭。」

「你可別笑話我了。」

「我這還真不是笑話你,警察廳這裡現在對你可不敢輕舉妄動了。」

「那再好不過。」

「今日叫我來做什麼,炫耀你這幾日的功績嗎?」康劍問道。

康劍今天來,根本就沒有解釋一句,他不知道杜町消息的是假的這件事情。

因為在康劍看來,根本就不需要解釋。

雖然這件事情,差點害了楚新蒲,但是他並不知情。

他是願意幫助楚新蒲,承擔了很大風險去幫忙調查的,他沒有加害之心,他相信楚新蒲清楚。

既然如此,他何必要解釋呢。

如果他解釋了,那麼真的假的,還重要嗎?

康劍就是這樣的人,他有他自己的驕傲。

你相信我,那麼你就選擇相信,如果你不相信,我也不會費勁口舌去解釋。

正是因為了解康劍的性格,所以楚新蒲今日,一句都沒有提杜町消息是假的這件事情。

沒必要。

他真的怪康劍的消息,差點害了自己嗎?

他不僅不怪,他心裡還要感謝康劍,如果不是他,顧青稚這裡不彙報消息,羽淵武澤豈不是早就知道她有問題了。

「我這裡的功績,根本就談不上炫耀,連抗日分子的影子都沒有抓到。」楚新蒲自嘲的說道。

「我這裡大差不差。」

「我今天就是想要和你聚一聚,問問你的情況,這些日子忙,也沒有顧得上。」

「老樣子。」康劍很簡單的說道。

「我前些日子去憲兵隊本部,見到紀婉了。」

「你就是要通知我,他們在一起了?」康劍問道。

他認為,楚新蒲可能今日是來通知自己這件事情的,畢竟紀婉和尚子實站在一起,對他是有影響的。

康劍看著眼前的楚新蒲,心裡有一絲感動。

他的消息,差點害了楚新蒲,雖然他是好心好意,但現實情況是差強人意。

可楚新蒲全然沒有放在心上,反而還要告訴他有關紀婉和尚子實的事情,表現出對他的關心。

尚子實同樣是楚新蒲的朋友,楚新蒲現在告訴他這個消息,心裡壓力肯定是很大的,康劍甚至能體會楚新蒲的糾結。

不告訴,擔心一個朋友安危。

告訴,又覺得愧對另一個朋友。

這種糾結,是非常不好受的。

不好受?

其實楚新蒲心裡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感覺,他不過是在藉機將話題帶到這件事情上,來打聽一下憲佐隊的情況罷了。

所以楚新蒲根本就沒有理會康劍的腦補,他繼續說道:「紀婉還沒有答應尚子實的追求。」

「沒答應?」

「紀婉明白尚子實的用意,她在考慮,她問我加上她,尚子實的勝算有多少。」

「你怎麼回答的?」

「皆有可能。」

「你這麼看好我嗎?」康劍笑著問道。

「你還笑得出來?」

「你不是說了,就算是紀婉站在尚子實這裡,我也有贏的可能,再者說了,紀婉這不是還沒有同意嗎?」

「你怎麼知道她之後不會同意?」

「那是她的事情。」

「那你呢?」楚新蒲問道。

「我怎麼了?」

「尚子實都知道左右借力,你就這麼傻乎乎的?」楚新蒲好似關心一問,看似替康劍著急。

其實不過是想要藉口打探一下,康劍有沒有底牌。

他需要的是打破憲佐隊的僵局,如果康劍這裡也有後手,那麼這個僵局可能依然會維持平衡,很難被打破。

「你讓我去追求紀婉?我可不行。」康劍的回答,顯然不是楚新蒲想要的。

楚新蒲繼續說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你都說了紀婉並不是勝利天平上,一錘定音的砝碼,我何必白白犧牲呢。」

「你還白白犧牲,你是占便宜吧。」

「這便宜給尚子實占吧,免得他到時候輸了一無所有,起碼還能抱得美人歸。」

也不知道康劍是沒有底牌,還是不願意說出來,總之他的回答,開玩笑的成分居多,卻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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