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天來,楚新蒲去漢口憲兵隊。
只是剛過來,陳望就跑了過來,在楚新蒲身邊,低聲說道:「班長,有消息。」
「什麼消息?」楚新蒲問道。
陳望表示在這裡不好開口,跟著楚新蒲到了辦公室,將門鎖起來之後,才說道:「班長,今日外面有消息說,賀陽和曾光紅的事情,是日本人的自導自演,是為了挑撥離間的。」
聽到陳望的話,楚新蒲先是一愣。
不過立馬反應過來,是軍統出手了。
白鷺洲昨日肯定會和軍統高層,商議這件事情,畢竟這件事情是日本人的巨大陰謀,他不會拖著。
昨天晚上雖然說,這樣放出消息,是杯水車薪。
但是好過你什麼都不做啊。
軍統決定放出消息,揭露日本人的陰謀,不可能還要專門通知楚新蒲。
但是他覺得,這樣放出消息,可能只是軍統的第一步,他們不可能就做這麼一點事情。
不過放出消息,你說效果不好吧,但是總歸是有效果的。
不然陳望是怎麼收到消息的。
楚新蒲問道:「你從什麼地方收到的消息?」
「是下面的憲佐打聽到的。」陳望說道。
「彙報鹿野班長了嗎?」
「已經彙報過了。」
「行了,我知道了。」楚新蒲起身,去見鹿野健次郎。
來到鹿野健次郎辦公室,楚新蒲不用開口,他看到楚新蒲的臉色,就知道為了什麼事情而來。
「收到消息了?」鹿野健次郎問道。
楚新蒲皺著眉頭問道:「班長,這是什麼情況?」
「可能是抗日分子,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出現,想出來的辦法,想要挽回現在的局面吧。」鹿野健次郎說道。
在鹿野健次郎看來,他不認為這件事情是日本人的自導自演。
因為賀陽是他抓到的,他找到的陳生合,以及最後和羽淵武澤見面。
整件事情,他都參與其中,他不認為這是假的。
所以現在有這樣的消息胡來,在鹿野健次郎看來,最簡單的就是地下黨放出來的消息。
他不認為是軍統,他覺得是地下黨。
畢竟這些消息,對地下黨是最不利的,那麼地下黨想要挽回的話,就只能這樣說了。
楚新蒲有些擔心的說道:「這會不會影響我們?」
鹿野健次郎無所謂的笑著說道:「地下黨的自救罷了,可是他們的聲音微乎其微,只能在很小的範圍能流傳,組重要的是,軍統會信嗎?」
鹿野健次郎認為,軍統不可能相信這個消息。
聽到他的話,楚新蒲心裡冷笑,你覺得軍統不會信?
可是這個消息,偏偏就是軍統放出來的。
但是鹿野健次郎有一句話說得對,那就是這件事情,只能在很小的範圍內流傳。「
「班長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楚新蒲說道。
「不過還是要壓制一下他們,告訴下面的人,如果誰敢討論這件事情,全部抓回來。」鹿野健次郎說道。
「是班長,屬下這就下去交代。」
「等等。」
「班長還有什麼吩咐。」
「交代完了之後,去一趟憲兵隊本部。」
「找羽淵課長嗎?」
「對,彙報一下這件事情,不過羽淵課長,或許已經知道了,聽聽他的意見。」
「是,屬下明白。」
楚新蒲從鹿野健次郎的辦公室離開,交代陳望,如果聽到有人討論這件事情,就抓回來。
他雖然不想,但是不可能陽奉陰違。
因為陳望也在憲兵隊,而且下面的人,有沒有收到消息,鹿野健次郎不可能不知道。
這樣的行動,只會讓本來就只能在小範圍內流傳的消息,被打壓的機會沒有聲音。
這就是日本人掌控輿論的能力。
一路來到憲兵隊本部,楚新蒲去找羽淵武澤。
誰知道進來之後,看到陳生合也在這裡。
看到他進來,陳生合說道:「你來的正好。」
「羽淵課長,鹿野班長,讓我來彙報有關外面消息的事情,不過看來課長已經知道了。」楚新蒲說道。
「坐吧。」羽淵武澤說道。
楚新蒲坐下之後,就沒有再說什麼,畢竟消息大家都明白了。
陳生合開口說道:「課長,這個消息,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來陳生合也就剛來,所以才說出楚新蒲來的正好。
羽淵武澤沒有回答,而是對楚新蒲問道:「你們班長是如何說的?」
「鹿野班長認為,這個消息是地下黨放出來的,因為現在的輿論對地下黨非常的不利,他們想要反擊,所以放出來了這樣的消息。」楚新蒲回答說道。
陳生合仔細一想,覺得很對。
地下黨做了這樣的事情,可是卻不敢承認,只能禍水東引了。
「而且鹿野班長認為,這個消息流傳不起來,而且軍統也不會輕易相信,並且安排下面的人,如果發現有人敢議論這條消息,就直接抓回來,要將這樣的消息,打壓到消失不見。」楚新蒲繼續說道。
「鹿野班長的辦法不錯。」羽淵武澤說道。
「我也回去讓下面的人留意,發現敢傳播這個消息的人,一個也不能放過。」陳生合說道。
羽淵武澤笑著說道:「既然如此,事情就解決了,兩位就回去吧。」
兩人都起身告辭。
不過等到兩人都離開之後,羽淵武澤的臉色,卻沒有那麼好看了。
為什麼?
因為羽淵武澤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之前,在這個消息還沒有出來之前,羽淵武澤就覺得有些奇怪。
這樣的感覺,是從曾光紅出現之後。
可是羽淵武澤都還沒有發現,究竟是什麼地方奇怪。
但是在今天,這樣的消息出來之後,羽淵武澤心頭好似是被閃電擊中了一般,那些奇怪的感覺,他終於想明白了。
那就是曾光紅。
他出現的太及時了,而且帶來的消息和證據,就好像是及時雨一樣,對日本人起到了很大的幫助。
可是一切都是真的嗎?
羽淵武澤認為不盡然。
但是在楚新蒲和陳生合面前,他不能表現出來自己的猜測,不然人心會亂。
只是這樣的猜測,讓羽淵武澤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