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鷺洲並不知道消息,可是楚新蒲從他的話中,可以判斷出來,事情是有了一些眉目的。

軍統可能也已經和組織這裡商議了。

只是這個消息,白鷺洲不知道罷了。

但是明覺淺卻沒有讓梁鶯啼通知自己。

難不成真的人選是陳生合?

明覺淺擔心自己因為梁鶯啼的事情,有所意見,所以沒有通知自己。

而且也確實不需要通知自己,這件事情有專門的人去負責。

若真的是這樣,豈不是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不過楚新蒲在白鷺洲面前,不漏聲色,只是說道:「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儘快行動,不然怕最後回天乏術。」

「大家都在著急這一點,你的情報我會提交上去,應該能起到一定的作用。」白鷺洲說道。

「那就好。」

從白鷺洲這裡,沒有打聽到消息,楚新蒲便先行離開。

楚新蒲這裡有所動作,想要打聽消息,羽淵武澤這裡,同樣有所動作。

大晚上的他還沒有從憲兵隊本部離開回去休息,而是在五十嵐大佐的辦公室內,彙報工作。

他沒有離開,這麼晚了,五十嵐大佐同樣沒有離開。

羽淵武澤坐在凳子上,微微低頭說道:「大佐,有確切消息稱,軍統和地下黨,已經準備聯和行動,擊碎現在所謂的日本人的陰謀。」

日本人的情報系統,確實強大,連軍統和地下黨,嚴格保密的事情,都能探聽到。

五十嵐大佐聽完之後說道:「你之前認為,是地下黨放出消息,軍統並不一定會相信,現在看來,似乎是另一種情況。」

羽淵武澤點頭承認說道:「是屬下推斷錯誤了。」

「你的推斷沒有,只是軍統的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確實是出人意料。」五十嵐大佐認為羽淵武澤當時的推斷,和他的推斷是一樣的。

看似就是地下黨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弄出來的一場戲,軍統不應該如此之快的,就表現出對地下黨的信任。

羽淵武澤說道:「歸根到底,他們都是抗日組織,一脈相承,加上我們日軍如日中天,讓他們感受到了不安,所以可能不管出於什麼樣的情況,他們都會妥協合作吧。」

這是羽淵武澤的看法。

他覺得,可能是軍統的高層,對於這件事情,有了一個定論。

那就是不管如何,起碼錶面上,要聯和抗日。

為了大局,該做什麼,大家都清楚。

所以軍統如此之快的態度轉變,羽淵武澤覺得不是弄清楚了疑點,而是不需要弄清楚了。

槍口一致對外,他們日本人就是這個外。

至於軍統和地下黨,究竟還會不會有摩擦,和日本人是沒有關係的。

他們想要利用這件事情,挑撥離間,兩個抗日組織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所以現在聯和行動,想要擊碎謠言,是順理成章的。

五十嵐大佐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你打算怎麼應對?」

「一定不能讓他們行動成功。」羽淵武澤擲地有聲的說道。

外面的消息,現在被封鎖的非常好,根本就沒有一點浪花濺起來。

保持下去,收益非常大,且是持續性的。

但是如果地下黨和軍統聯和行動成功,那麼你想要封鎖消息,就難了。

原因在於,你哪怕是可以讓江城的百姓全部變成啞巴,一言不發。

但是止不住他們心裡都明白啊。

他們根本就不需要說話,各自都心知肚明,相互一個眼神就能說明問題。

到時候這封鎖消息還有意義嗎?

所以想要解決這件事情,根本的原因在於,不能讓地下黨和軍統聯和行動成功。

這才是重中之重。

「有把握嗎?」五十嵐大佐問道。

「我們能打聽到的消息,只是說他們會聯和行動,但是具體行動內容,並不能掌握。」羽淵武澤有些失望的說道。

如果能掌握的話,這一次的事情,就好解決了。

組織和軍統這裡,可是嚴格保密的。

日本人能打聽到他們會聯和行動,就已經是不容易了,想要再打聽到具體的行動內容,就不太可能了。

如果具體行動內容都能被日本人打聽去,這就說明在江城,不管是組織的內部高層,還是軍統的內部高層,有日本人的臥底。

如果真的在這種領導層,有日本人的臥底,那麼日本人早就將他們一網打盡了,還能等到現在嗎?

所以具體的行動內容,羽淵武澤和五十嵐大佐並不知情,那麼組織和軍統的行動,還是有可能成功的。

只是行動消息的泄露,給日本人敲響了警鐘,讓他們提前有防備,增加了行動的難度。

豈止是增加了難度?

羽淵武澤說道:「大佐,他們的行動,不知道會如何選擇,稍有不慎,可能會讓他們如願以償。」

如願以償?

日本人冤枉不冤枉。

事情不是他們做的,他們是清白的。

最後還要替人背黑鍋,而且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這誰能接受?

五十嵐大佐說道:「將消息送下去,讓江城內的軍官和重要人物,這些日子都加強保護。」

五十嵐大佐自然能猜到,抗日分子選擇的行動目標,不可能是普普通通的人。

那麼這個範圍,其實是有一個掌握的。

讓大家加強保護,是第一步。

但是羽淵武澤認為遠遠不夠。

他說道:「這一次是地下黨和軍統的聯和行動,或許他們聯和起來,能力會有巨大的提升,就算是加強保護,說不定還是會出問題。」

聯和行動,自然是情報共享。

原本一個組織可能很難完成的任務,說不定配合起來就簡單了呢?

因為雙方人員,潛伏臥底的機構不一樣,聯和起來,說不定就能形成一種配合。

你加強保護,說不定剛好將潛伏的抗日分子,也弄到了身邊,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這樣的應對方式,如果時換成以前,羽淵武澤覺得沒有問題。

但是在這種關鍵時刻,他覺得不太好。

五十嵐大佐何嘗不知道不好呢?

羽淵武澤說的他都明白,輸掉的結局,也是五十嵐大佐所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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