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當天跟小白談完,就讓馬老二和徐洋倆人從區外開車送他離開。

上午。

林老爺子的告別儀式在區內舉行,三大區不少政界大佬都紛紛亮相登場。而具有一定意義的是,顧泰安在弔唁現場曾與八區最高行政長官握手,並且親切交談,也算正式宣布「冷戰」結束。

四合療養院內,秦禹穿著黑色西裝,小伙非常精神地站在顧言身邊,正與他輕聲交談時,無意中掃到了長吉來的張茗茗。而對方也是往他和顧言這邊看了一眼,才匆匆上了二樓。

「她就是福少的關係吧?」秦禹低聲問道。

「是。」顧言點頭:「三大區市政一把里,她是唯一一個女的,很有能力的。」

秦禹沉默。

「你們藥廠是不是打算進軍長吉市場?」顧言扭頭問道。

「對。」

「那就有點難了。」顧言背手說道:「在鐵路項目上,你和長吉星耀可能也在競爭的位置上。九區一共會選出來五家中標企業,奉北三家,剩下的兩家估計就是你們了。」

「這個承包範圍和墊資金額,都是統一的嗎?」秦禹問。

「肯定不是啊。」顧言搖頭:「誰關係近一些,資本能力強一些,占的盤子肯定會大一點。」

「我明白你意思了。」秦禹點頭。

「沒事兒,一會結束,咱倆再單獨談談這個項目。」

「好。」

二人正在聊天時,有人上台向林老爺子致辭,弔唁儀式也接近了尾聲。

……

當秦禹正在參加八區規格最高的葬禮時,三公子和小耀的屍體被放在警署下屬醫院的太平間內,依然無人認領。

三公子是逃犯,又曾在燕北參與了暗中搞顧言的事件,所以那些偷偷幫助他藏匿的人,誰也不會在這時候出面去管他被殺的案子,從而得罪顧言,惹上麻煩。

松江那邊,徐副市長倒台了之後,絕大部分的親戚都因經濟問題受到了牽連,入獄的入獄,被判的被判,根本沒有能力再去管三公子。而那些身上沒事的親戚,曾經也沒得到過徐家什麼照顧,他們怕惹出是非,即使接了燕北警署的電話,也沒人過去認領屍體。

兩年多之前,在松江真可以用風光無限來形容的三公子,此刻混的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真可謂諷刺到了極致。但這也側面說明,他有今天的下場,並不是什麼意外的事兒。

秦禹在這個亂糟糟的時代里,碰到了機遇,也變現了機遇,他在一步步往上竄著。而從頂峰跌落的三公子,想東山再起又談何容易?這個時代的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當初邢子偉評價他的那句話,也顯得非常真實:「他要是手裡沒兩個錢,那早他媽完蛋了。」

從三公子出現在韓桐的餐桌上,後者就沒有拿他當一個平等的合作夥伴,讓三公子乾的事兒,幾乎全是「槍」該乾的。

三公子的屍體在太平間內躺了二十多天後,警署最終將他火化,並且過了沒兩天才有一位在待規劃區居住的親戚,將他的骨灰盒認領了回去,順手埋在了自家的墳地內。

至此,秦禹在暗中的隱患少了一個,三公子死的也一點波瀾都沒有。

……

兩天後,林老爺子的葬禮徹底結束。

待規劃區的醫院內,秦禹和顧言看望了一下馬上準備轉院,進行特殊治療的二柱,並且談起了鐵路項目的事兒。

「你回去準備吧,提前組織組織工人,再採購一些設備,找一找在這方面有一定經驗的專業人員,等我消息。」顧言站在樓梯間內,輕聲囑咐道:「招標開始之前,我會給你消息。」

「儘量搞到從松江作為起點的建造線,這樣我更好操作,對以後也有幫助。」秦禹提醒了一句。

「這我知道。」顧言點頭:「鐵路建完了,你們的活兒也不會結束。後續還有承包的管理項目,這個也很重要,我會爭取的。」

「那就太好了。」

「你身上的標籤越來越明顯了。」顧言斟酌半晌,再次提醒道:「回松江之後養一段,儘量夾起尾巴做人。」

秦禹明白顧言的意思,他知道鐵路的項目一上,自己就會被牢牢釘在軍政派繫上。不過這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可牴觸的,只要是在體制內,站隊選陣營就是不可避免的,更何況他個人對軍政派系也是挺有好感的。

「行,那你抓緊處理一下燕北的事兒,就趕緊回去吧。」

「好。」

二人在樓梯間內聊了能有十幾分鐘,才返回病房,跟朱家的人坐了一會,這才悄然離開。

……

下午。

秦禹從醫院裡接出了察猛,私下去見了憨憨。

市區一家咖啡店內,憨憨低著頭,情緒還是有些低落。

「老人走都走了,你也看開點吧。」秦禹輕聲勸說道:「我馬上回松江了,要不你跟我一起?」

憨憨攥著秦禹的大手,沉默許久後說道:「不,我想跟新聞組去歐盟區那邊常駐一段時間。」

「去那兒幹啥?」秦禹皺眉說道:「那裡很亂的。」

「我媽媽還是想讓我留在燕北做時政新聞,可我不想。」憨憨抬頭看著秦禹,如實說道:「我想做點更有意義的新聞!」

秦禹知道她是一個很倔的姑娘,一旦決定的事兒,自己勸也沒用。

「怎麼,你不支持我呀?」憨憨突然笑著問道。

秦禹思考半天,只能故作幽默地回道:「你這整一整就消失兩年,老讓我當和尚,這也受不了啊。」

「……你滾!」憨憨習慣性地掐了掐秦禹的耳朵。

「安全嗎?」秦禹問。

「有當地新聞記者帶隊,很安全的,你放心吧。」憨憨笑面如花:「我走了,你要乖哦!」

「我他媽天天花天酒地,鍛鍊身體。」

「讓我知道,你不老實,我就把你咔嚓了。」林憨憨磨著銀牙,使勁兒擰了擰秦禹的大腿根。

「……哎,你累不累,咱倆找個地方躺一會啊?」秦禹很「硬」地問了一句。

……

第二日,昨天徹夜奮戰的秦禹,眼眶子敖青的從市區某酒店內走出來,跟察猛一起踏上了歸途,準備傾盡全力,開進鐵路項目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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