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洙在鹽島事件上,以及川府針對五區的一系列動作上,都是立過大功的,雖然他是個棒子籍,但秦禹卻很信任他,而他本人這幾年在川府也呆習慣了,在加上他通過川府的軍事力量,已經報復了曾經想報復的那些人,心中那點執念,也就變淡了不少。

對於金泰洙個人而言,他曾經也為五區的大區事業發光發熱過,但換來的結果卻是老婆和孩子慘死,所以他對自己的家鄉是有留戀的,但對曾經效忠過的組織,政黨,卻只有憎恨和厭惡。

這也是為什麼金泰洙能融入川府的原因,他的親人沒了,家鄉在紀元年後,也已經是萬里冰封,一片荒蕪,所以他沒啥執念了,秦禹對他不錯,現如今的朋友也都在川府,所以他才選擇留下,而並沒有像當初自己說的那樣,幹完鹽島的活兒,就轉身離開。

……

室內,秦禹給金泰洙倒了杯茶,輕聲問道:「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啊,吃吃喝喝,打打牌,每個月領著你給的津貼,活的蠻好的。」金泰洙在川府沒啥正職,而且他以前的級別也不低,啥陣仗都見過,在加上他對自己的上升通道也沒有要求,目前變得很佛系,所以在秦禹面前,也沒有那麼拘謹。

「呵呵。」秦禹笑著點了點頭:「你就沒考慮過,在川府那個崗位上,在發揮一下餘熱。」

金泰洙搖了搖頭:「沒有。」

秦禹尬笑,心說你這老狐狸咋就不接話呢。

「你找我有事情嗎?」金泰洙明知故問。

「……想你了,正好這幾天在北風口參加婚禮,就叫你過來散散心。」秦禹虛情假意的說道。

金泰洙眨了眨眼睛,突然說道:「我給你個建議怎麼樣?」

「什麼?」秦禹問。

「你要是缺人用的話,成棟和老周現在還閒著呢。」金泰洙很雞賊的說道:「前兩天打牌的時候,他們還說呢,你這個師長忘記了有功之臣,冷落他們了,他們需要存在感!」

「呵呵,老金啊,老金,你來川府別的沒學會,這裝傻充愣,可悟的很透啊。」秦禹一看這老傢伙不接招,乾脆把話挑明了。

「什麼裝傻充愣?」

「明說了吧,我要在九區成立一個辦事處,專門負責平衡各種關係。」秦禹插手說道:「我想讓你當副手。」

金泰洙沉吟半晌:「為啥不讓成棟和老周干呢?」

「他倆我有別的安排,過一段時間可能要去七區。」秦禹如實回道。

金泰洙插著手掌:「秦師長,說實話,我這幾年身體不太好……!」

「你甭扯這個。」秦禹直接打斷道:「你給我個痛快話,你到底能不能幹?」

金泰洙裝傻充愣,並不是為了讓秦禹三顧茅廬,而是他真的不想干,他在政治圈內混了大半輩子,最後弄的家破人亡,他真累了,並且他是棒子籍,對於華人政治圈來說,他永遠是外人,乾的再好,也很難掌握頂級權力,但一旦犯了大錯,又保不齊會被人說三道四,甚至是扣上姦細的帽子,最後難以安全落地。

而目前,金泰洙因為之前的立功表現,每年都能拿到不少經濟補貼,在加上他自己也有小金庫,所以現在活的很瀟洒,心裡也沒那麼多野心和報復。

「……行不行,你給我一句痛快話。」秦禹逼問。

金泰洙撓了撓頭:「秦師長,說實話,我現在……!」

「老金,我能叫你來,就是信你,所以不存在什麼卸磨殺驢的事兒。」秦禹皺眉打斷道:「我更不會因為你的身份,而故意卡著你的上升通道,咱們是一條心,你有多大能耐,我就讓你干多大事兒。」

金泰洙沉默。

「你也不要多想,別人安排副手,可能就是給個背鍋的位置,但在我這兒,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秦禹繼續PUA老金:「況且,你現在才四十多歲,年紀也不是很大,咱們不能因為過去,就放棄後半輩子的人生啊!你的能力,是註定會讓你載入史冊的,是會名流……!」

「秦師長,秦師長,別洗了!」金泰洙連連擺手:「我以前就是干軍情,干政工的,這些話都是我糊弄那些新來的小朋友的……!」

「呵呵。」秦禹咧嘴一笑。

「我和誰搭班子?」金泰洙主動問了一句。

「孟璽。」秦禹回。

金泰洙愣了一下:「就之前去109基地的那個人?」

「你知道他?」秦禹問。

「嗯,我聽過他。」金泰洙沉吟半晌,腦袋反應極快的說道:「他是個新人啊,你提他當一把,不光是為了讓我幫他掌握一下方向吧?你……你是對他有點不放心嗎?」

秦禹愣了一下後,立馬笑著說道:「找你,真是找對了。」

「原來,你這費了半天勁,就是想讓我當個姦細啊。」

「扯淡,盯著孟璽,這事兒誰幹不了啊?」秦禹擺手回道:「找你,主要是因為你善於搞這種桌下的博弈。」

金泰洙思考再三,緩緩點頭說道:「行吧,這活兒我乾了。」

「謝了,老金。」秦禹抱拳,臉色認真的說了一句。

金泰洙看著他,無奈的回道:「哎,本想在你這兒混幾年養老,沒成想,你是一天白飯都不讓我吃啊。」

秦禹笑了笑,沒有接話。

「你放心,我答應了,就會盡力而為。」金泰洙很鄭重的說了一句。

……

次日,早上八點多鐘。

項擇昊在家裡接到了詹正沖的電話:「喂?」

「大區議會臨時召開行政會,點名讓你參加。」詹正沖直奔主題的說道。

「現在你是軍長,他們讓我參加什麼?」項擇昊直接拒絕:「我不去,你跟他們扯皮吧。」

「不行,老張點名讓你參加,說你不到場,他們就一直等著。」詹正沖語氣凝重的說道。

「唉!」

項擇昊嘆息一聲,沉默許久後應道:「行,我知道了,一會我過去。」

「好,就這樣!」

電話掛斷,項擇昊摸著兒子的小腦袋說道:「今天爸爸不能陪你了,要去開會!」

項擇昊剛剛湊錢,總議會就召開了行政會,其中用意是在明顯不過了。

九區的風起雲湧,就從這一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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