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看這場大戲如何收場,反正今晚過後,蘇家怕是要成為冰城的笑柄了。

「玉嵐,唇亡齒寒,蘇文清現在還不能倒下來,否則,以秦雄的手段,我們都將遭殃。」周森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個秦雄做事如此不擇手段,而且野心極大。

同時,他們之間也有過節。

只是現在蘇文清是他的主要對手,一旦蘇文清倒了,接下來怕是會輪到他了。

尤其是這秦雄對白玉嵐也是有企圖的,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你想幫蘇文清?」白玉嵐吃驚一聲,周森居然在這個時候想要出手幫蘇文清。

「秦雄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周森緩緩說道。

白玉嵐默然了,旋即道:「你這樣做,我們可就成了秦雄的目標了。」

「我不出手,他就不會針對咱們了,你別忘了,秦朗投靠了我們,而秦雄也曾對你動過覬覦之心,你覺得他是個輕易放棄的人嗎?」周森道,「大凡有野心的人,都相當自負,自己得不到的東西,那寧願毀掉。」

白玉嵐也是聰明人,只是這段時間太順了,警惕心稍微放鬆了一下,周森這一提醒,她又何嘗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點了點頭:「既然你想做,就去做好了。」

周森端起酒杯,從座位上走了過去,來到那對母子身邊,蹲了下來:「小朋友,能告訴叔叔,你幾歲了?」

周森突然插進來,令所有人都有些錯愕,這人莫不是吃錯藥了,敢插手蘇、秦兩家的鬥爭。

圍觀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小男孩不敢開口,抬頭看了一下母親,顯然平時家教很嚴。

周森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糖果遞了過去:「小朋友,你告訴叔叔,叔叔就給你糖吃。」

小男孩又看了一眼母親,但嘴唇的一個舔舐的動作出賣了他對糖的渴望。

周森作勢就要把糖收起來。

「三歲!」

清脆的童聲響了起來。

周森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糖果給了孩子,他可以利用孩子,但不能欺騙一個孩子。

周森突然一個彎腰,將小男孩一把抱了起來,這是很多人都沒有想到的。

小男孩的母親一下子緊張起來了:「放開我的孩子。」

「這位太太,這兒這麼多人,我就是單純的喜歡小孩子,抱一下而已,難道你還怕我把他拐走不成?」周森扭頭嘿嘿一笑。

是呀,周圍這麼多人,周森一個人是搶不走孩子的。

「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叔叔口袋裡還有好多糖果,都給你。」周森道。

「真的?」小男孩此刻早已被糖果的美味吸引了,完全不顧母親給他使來的眼色了。

「我叫小寶。」

「那你告訴叔叔,你為什麼叫那個叔叔『爸爸』?」周森手一指馮華問道。

小男孩朝母親望去,母親搖了搖頭,示意他別說,可周森卻從口袋裡又拿出一個糖果來。

小男孩兒眼睛裡滿是渴望,周森又拿了一顆,小男孩兒終於沒能忍住:「是媽媽讓我叫的?」

「那你以前見過這個叔叔嗎?」

小男孩兒搖了搖頭。

這下所有人都明白過來了,小男孩兒這一聲「爸爸」,原來是有人故意設計的。

而如此精心的設計,必然背後極有可能是誣陷,當然也不排除不是,但起碼多了一種可能。

一個三歲的小孩子,他能有多少智力,又認識幾個人,恐怕除了母親之外,其他人都分不清,「爸爸」是什麼含義,他都不知道呢。

但是馮華跟這個叫小婉的女人肯定有私情,這一點兒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但有私情,未必就有孩子。

一個能說出「不要名份」的女人,要麼是卑微到了極致,要麼是另有目的。

馮華有一年時間沒有在冰城,而責怪小男孩才三歲,一個兩歲的孩子可能話都說不清楚,能認出的父親的幾率是極低的。

除非馮華回來後,去見過這個叫小婉的女人和孩子。

但是小孩子是不會撒謊的,他剛才都說了,在這之前沒見過馮華,如果馮華去見過這個女人,那她怎麼會不讓孩子見自己父親呢?

而且馮華若是知道這個兒子存在,他不會不見自己親生骨肉,很有可能,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馮華和這個小婉生的。

可這個小男孩兒明顯叫小婉「媽媽」,而馮華明顯跟這個女人有私情,這又如何解釋呢?

「小寶,這個叔叔,你認識吧,他是不是經常來看你.媽媽?」周森突然手一指秦雄問道。

「小寶,你不要亂說話……」那叫小婉的女子聞言,頓時沒忍住,急忙喝斥一聲。

小男孩嚇了一跳,趕緊閉上了嘴巴。

這下懂的人都懂了。

孩子很有可能是秦雄找來的,找一個兩歲不到的孩童交給這個叫小婉的女人撫養,一年下來,就算不是母子,也變成母子了,然後在今天的婚宴上唱了這麼一出大戲。

秦雄估計早就布置這一招了,這傢伙還真是善於「布置長線」呀。

這種人,太可怕了。

但凡跟秦雄有些過節的人,回去都怕要把自己的爛事兒撿起來檢查檢查了,別讓人鑽了空子。

周森也不會去故意為難孩子,他把孩子放了下來,讓他回到母親身邊,然後抱歉的一笑:「抱歉,蘇會長,我有一個建議,不知道您想不想聽?」

「周警官不妨說來聽一聽?」蘇文清不傻,周森站出來,明顯是在幫他,但目的他還沒弄清楚,因此他需要謹慎一下。

「既然這位叫小婉的女子跟令婿有些關係,她還可能為令婿生下一個孩子,那如果繼續讓這對母子繼續流落在外,說不過去吧,蘇會長,您說呢?」周森問道。

「爸……」馮華本以為局勢有些好轉,可一聽周森居然逼宮,他急了。

蘇文清伸手攔住了馮華,喝斥一聲:「你閉嘴。」

「周警官說得對,馮華過去是我的義子,現在他是我的女婿,他過去在外欠下的風.流債,我們認,剛才我也說了,這個孩子只要是馮華的,她們母子倆我蘇文清認了,我可以出一套宅子,將她們養在外面,這個孩子以後繼承馮家的香火,這也是兩全其美的事情。」蘇文清自然明白周森的意思,當即說道。

「好,蘇會長仁義,有擔當。」周森拍手,豎起大拇指道,「大家覺得如何呢?」

眾人雖然看了一場大戲,但蘇文清此舉並無任何錯處,相反已經非常仁義大方了。

相比於秦雄的陰毒,蘇文清至少還講道義。

所以,眾人自然紛紛支持蘇文清的做法,何況現在這個叫小寶的男孩兒還是不是馮華的兒子還兩說呢。

若不是,那馮華就是冤枉了,男人在結婚之前,有個女人,風.流一下,也屬正常。

難不成,只要沒結婚,就得守身如玉不成?

這有幾個能做到?

沒本事,沒條件的除外。

秦雄微微變了臉色,他的目的是來徹底攪黃了蘇家這門婚事,同時廢掉馮華,打擊蘇文清的聲望。

現在看來,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但是這小婉母子可不能落到蘇文清手裡。

一旦人不在自己手裡掌控,那很多事情就經不起查了。

「不行,誰知道我妹妹女子倆進入蘇家後會不會受到虐待,甚至會被害死呢?」秦雄大聲質疑道。

「秦大公子,這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這小婉不過是認的乾妹妹,又不是你親妹妹,她都跟馮華生了兒子,難不成,你非要攔著不讓他們一家人團聚,難道你們還能一輩子生活在一起,況且你們還不是親兄妹?」周森反問道,「剛才蘇會長也說了,會在外宅安置她們母子,根本不會進蘇家生活,這可是大傢伙兒都聽見了的,是不是?」

「是,我們都聽見了,蘇會長確實是這麼說的。」

「蘇會長既然當眾這麼說了,那就不會食言的……」

「我們相信蘇會長一定會信守承諾的!「

……

秦雄的手段太陰毒了,激起了所有人的反感,這種人做事連一點兒體面都不給別人。

誰不會擔心,以後他們也會碰到?

秦雄有些慌了神,自從周森出面一攪和,局勢又給扳回去了,雖然他攪了蘇家的婚禮,可是最後結局跟他料想的不太一樣。

他幾次激怒蘇文清,蘇文清都快到了理智爆發的邊緣了,但最後還是給強行壓了下來。

表面上,他還是贏了,目的達到了,可一旦讓小婉母子落入蘇文清之手,那他的算計可能就前功盡棄了。

「姓周的,這件事跟你毫無關係,你為何要橫插一手?」秦雄質問周森一聲。

「路見不平,我是見不得人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破壞人家的大好日子。」周森道,「自古就有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說法,你為了競爭和打擊對手,如此不擇手段,及時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就能服眾嗎?」

既然得罪了,那就別想著再去修復和緩和,尤其是秦雄這種人,他做事完全沒底線,別指望他會跟你和解。

秦雄的麵皮被周森給扯了下來,完全暴露在眾人眼下。

是呀,這種人真上位了,大家都沒好日子過,蘇文清起碼行事還有底線,沒有那般酷烈。

秦雄若是上位,只怕他的野心會大的沒邊兒,到時候,所有人都是他的盤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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