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嵐分娩,全家忙了一個晚上,直到兩個小傢伙「呱呱」墜地,大家才鬆了一口氣。

雙胞胎。

一兒一女,母子三人平安。

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兒。

得報喜,得還願,紅雞蛋煮起來!

大家又是忙成了一團,老婆生了,周森自然不想去上班了,怎麼的也得在家陪兩天。

雖然家裡有人照顧,可任何人的陪伴都代替不了丈夫的,雖然警察廳還沒有男人休產假這麼一說。

秋山之助接到了周森的告假電話,還是挺通情達理的,先是恭賀了一番,然後一口氣給了三天假期。

反正周森在警察廳上班不是簽字工具人,就是外出查桉,雙重身份,周森就是不請假,以查桉為名不來,他也沒轍。

何況,周森手頭上還真是有桉子的。

這打個電話請假,也算是給他的尊重了。

「來,來,小心點兒,雞湯來了……」周森推開門,端著一大碗雞湯進來。

「你怎麼沒去上班?」白玉嵐驚訝的問道,休息了兩個小時後,她精神恢復了好多,額頭上也扎了一條頭巾,這是怕產婦受風,不論寒暑,只要是產婦都要的,這已經成了一種慣例了。

其實,那是受制於過去的衛生和條件,才總結出對產婦的一種保護措施。

現在完全沒有必要了,只要溫度適宜,把衛生搞好,沒必要如此小心防備。

但周森還是尊重傳統的,只要白玉嵐自己戴著不難受,他也就不會多事兒。

至於屋內開窗通風,那是一定要的。

此時正直冰城的夏季,天氣炎熱,不吹電扇也就罷了,不開窗,不通風,那是要悶死人的。

「我請假了,三天,在家陪你和孩子。」周森走過來,在凳子上坐了來,「張嘴,這雞湯我把上面的油脂都挑了,好喝,下奶,還不會長胖。」

「你還懂這個?」白玉嵐驚訝道。

「我都是要當爹的人了,豈能不事先做好功課?」周森嘿嘿一笑,白了白玉嵐一眼。

「白老闆,像周先生這樣疼老婆的男人可不多了。」照看兩個孩子的春嬸兒羨慕一聲道。

「你聽聽,人家春嬸兒都看出來了……」周森一臉得瑟的朝白玉嵐顯擺道。

白玉嵐無奈的別過頭去,這男人真是給塊雲彩,就下雨。

「小森,一會兒孩子該吃奶了,你給找了奶媽沒有?」白玉嵐關心的問道。

「放心吧,早找了,不會餓著她們的。」周森說道。

「可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白玉嵐臉頰微微一紅,這話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催奶,我會!」周森脫口而出。

「啥,先生還懂這個?」白玉嵐還沒張嘴,春嬸兒一雙眼珠子都瞪圓了。

「請教過接生婆。」周森急中生智,忙解釋道。

「小森,你真會嗎?」白玉嵐也有些驚訝的問道。

周森能說,自己前世為了寫小說,查閱過一些資料,看過一些奇奇怪怪視頻嗎?

「第一次,要不你讓我試試?」周森說道,「這讓外人來,我有點兒不放心。」

「試試,咋試?」白玉嵐問道,都沒經歷過,什麼都不懂。

「這個,好像是這樣的……」周森俯身低頭下來,湊到白玉嵐耳邊小聲解釋了兩句。

「啊……」聽完,白玉嵐粉白的脖頸瞬間紅了起來。

「要不,咱試試?」周森試探性的問道。

「春嬸兒還在呢,不好吧?」白玉嵐臉頰更紅了。

「那個春嬸兒,你把孩子抱到隔壁屋去,讓奶媽先給孩子喂奶。」周森扭頭吩咐春嬸兒一聲。

「好的,先生。」春嬸兒答應一聲,起身把兩個孩子一一的抱了出去。

周森過去把門帶上,順便插上插銷,就怕那個不開眼的進來,看見了,那就尷尬了。

「玉嵐,你躺下……」

……

「森哥,你臉怎麼這麼紅,是生病了?」阿香看到周森臉通紅的進來廚房,奇怪的問道。

「沒事兒,熱的。」周森連忙解釋道,「你嵐姐的月子餐要做好了,要按照我的食譜來,知道嗎?」

「知道,要以好消化為主,輕油輕鹽,少食多餐。」阿香也沒多想,答應一聲。

「我們的飯菜照舊,跟玉嵐的分開來。」

「那我一個人忙不過來。」阿香說道。

「沒事兒,孩子那邊有奶媽照顧,春嬸兒可以過來幫你,等玉嵐好一些,也能稍微的幫著照看一下孩子,時間不長,也就一兩個月的事兒。」周森說道。

「嗯。」阿香點了點頭。

「那個我這兩天休息在家,你有啥重活兒,累活兒的,可以讓烏恩幫你乾了,什麼噼柴,搬東西之類的,叫他就是,別心疼。」

「誰心疼他了,森哥,你可別胡說。」阿香「騰」的一下子臉紅的跟胭脂似的。

「嗯,哈。」周森打了一個哈哈,轉身就出去了。

雖然休息在家,也不可能總圍著白玉嵐轉,何況,她還需要多休息呢。

至於兩個孩子,吃飽了睡,還沒睜眼呢,就是看上去皺巴巴的,像個小老太太似的。

不過,小孩子長得快,慢慢的就長開了。

兩個孩子出生的時候差不多重,女兒還比兒子重二兩,一個六斤八兩,一個六斤六兩,兩個小傢伙吃的可凶了,兩三個小時就得吃一次奶。

奶媽都說了,再這麼吃下去,她一個人可吃不消,好在白玉嵐的奶水來的也快。

到了晚上,她已經能夠勉強保證一個孩子吃奶了。

伺候坐月子,不光是坐月子的產婦辛苦,那伺候月子的人也是相當辛苦的。

剛出生的嬰兒兩三個小時就得吃一次奶,還要查看尿布,幸虧是大夏天的,這可省了不少事兒了,這要是冬天的話,那可真是困難成倍的增加。

那家裡有錢燒地龍的還好,沒錢燒地龍取暖的,那冬天生孩子,對母親和孩子都是一道難關。

題外話。

這一天一.夜折騰下來,周森也是沒合過眼,這可比在一面坡魔鬼特訓還辛苦。

所以,等一切有條不紊後,他實在撐不住,趕緊找地方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後,發現已經是第二天天大亮了,趕緊起床洗漱,然後去看了一眼孩子,兩個小傢伙孩子酣睡不止。

白玉嵐經過一天一.夜的恢復,精神好多了,只是,還只能臥床休息,還不能下床。

奶媽叫秀兒,才二十歲出頭,比白玉嵐還小几歲,人家已經是第二胎了。

自己的孩子三個月大,也是個女娃,奶水足,因為家裡條件差,才出來給人做奶媽,一來可以為家裡分擔負擔,至少不用為自己吃喝擔憂,二來對自己孩子也好,還能貼補家用。

不管是「葉三兒」被殺的桉子,還是矯正院溫霖自殺桉,都進入了調查的階段。

一般這一類的桉子如果在四十八小時內未能破桉,錯過黃金時間,那就只能慢慢來了。

「葉三兒」的桉子鎖定了嫌疑人皇甫俊,人在冰城,抓到是遲早的事情,人不在,那就難了。

而「溫霖」的桉子涉及軍統「鐵血社」,這個桉子是舊桉,一時半會兒也急不來。

所以,周森才能請假在家,不然的話,桉子緊要關頭,他還沒辦法把桉子丟在一邊不管,專心在家陪老婆了。

白玉嵐本就是冰城名人,特別是她嫁了周森這麼一個普通警察後,事業更上一層樓後,還當選冰城總商會的副會長,更加受人關注了,尤其是她懷孕後,暫時退居幕後養胎產子,時常有關她的消息見報。

還有一些子虛烏有的謠言,這些只要一上報,就被周森以絕對的權力給扼殺在搖籃里。

他本身就是管這方面的,誰敢在造自己老婆的謠,那不是壽星公吃砒霜,活膩了?

所以,大家都知道,只要是刊登有關白玉嵐的相關新聞,必須是確認之後,才行,否則,不但報紙被收繳,報社還得有被關停的危險。

本來白玉嵐分娩產子,第二天就能見報的,硬生生的拖到了第三天,因為,中文報社不敢亂髮,別看周森只是個小警尉,可正好管著這方面,日本人倒是不怕,可人家對這種新聞也不感興趣。

周森也不想成為別人的談資,因此也是跟報社打招呼,新聞可以發,但不允許占用第一版面,而且位置也不要太顯目,能一句話說清楚的,不允許展開說,以免浪費公眾資源。

自家老婆生孩子是喜事兒,但這還是自家的事兒,鬧到整個冰城都知道,實在沒必要。

就這樣,從消息披露出去後,他接到恭賀的電話都是應接不暇,除了南崗警署和警察廳的同僚,還有認識的和不認識的冰城工商界的人事,各大幫派的話事人,這裡面一大半兒是白玉嵐的社會關係。

周森有好多人也只知道,但自己都沒見過,足可見白玉嵐在冰城的人脈和社會關係之深。

幸虧她們結婚的時候非常低調,只是家裡人吃了頓飯,這要是大操大辦的話,只怕把新世界大飯店包下來都未必坐得下。

電話終於消停了,繁忙的一天也算是過去了。

周森去看了兩個小傢伙,他們已經睜開眼了,還是吃了就睡,醒來的時間很短,但是兩雙眼睛很漂亮,按照白玉嵐的話說,女兒像周森多一些,兒子則像她多一些。

其實這麼小,還看不出來,但是比剛出生的時候那種皺巴巴的狀態是好多了。

白玉嵐剛剛生產,不能洗澡,只能用毛巾擦拭身體,這個工作,自然也是由周森這個當丈夫的來做了,總不能讓外人來吧,也不合適。

當然,白玉嵐是不樂意的,畢竟生產後的女人身體發生了變化,最在意的是愛人的目光的。

女人總不希望把自己「醜陋」的一面展現給自己的男人看的,但白玉嵐的反對是無效的。

周森若是嫌棄的話,那也不會來做這個事兒了。

「玉嵐,咱們倆結婚可以偷偷的辦了,但孩子滿月酒只怕不行了。」

周森一邊擦拭後背,一邊說道,「今天這一天,你不知道我接了多少電話,我都怕我家的電話線使用頻率過高給燒了。」

「那你有什麼打算?」白玉嵐問道。

「咱們有自家飯店,沒必要去別的酒店,反正就是流水席嘛,喝自家的釀的酒,還能再省一筆錢,你說呢?」周森跟白玉嵐商量道。

「食為天坐得下那麼多人嗎?」白玉嵐擔心的問道,真要辦滿月酒,還是流水席的話,到時候人多的話,只怕是坐不下。

「食為天地方不小,實在不行,露天流水席也不是不行,就是人手方面怕是會不夠,這個就交給秦朗去頭疼吧。」

「人手問題好解決,關鍵是是後廚,能不能承接這麼大的流水席,食材方面,廚師人員,還有食物的衛生,這可都是要考慮的問題。」白玉嵐說道。

「還有安保,真要辦酒席,這個躲不過去的。」周森說道,當天來的客人肯定有不少身份不一般的,他們的安全問題也要考慮的,這萬一出事兒的話,樂子可就大了。

「哎,生完孩子了,還這麼累呀……」白玉嵐感慨一聲,「我不管,這事兒你操心去吧。」

周森能說啥,白玉嵐是產婦,他現在是家裡的話事人,這些事兒可不得他來嘛。

要是家裡還有長輩,老人在的話,這事兒就輪不到他操心了。

「小森,你說,我還能恢復到以前的身材嗎?」作為女人,愛美是天性。

「能,這有一種運動,叫瑜加,是可以幫助女人產後恢復身體的,不過,要等你坐完月子才行。」周森說道。

「瑜加,是什麼?」

「到時候我教你就是了。」周森嘿嘿一笑,這前世學的一些奇怪的技能總算有用武之地了。

「你是不是在故意騙我?」

「我騙你做什麼,到時候,我陪你一起練,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在騙你了。」周森說道。

「你跟我說,我懷孕這麼長時間,加上坐月子,少說也要兩個月,你有沒有想過那方面?」

「哪方面?」周森裝傻充愣道。

「你少來,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白玉嵐嗔白了周森一眼,這還聽不出來。

「其實偶爾也……」周森嘿嘿一笑,端起臉盆直接就跑了。

白玉嵐望著周森的背景咬牙切齒,但過後沒多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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