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兵權到手,先拿誰開刀?(三千字求收藏!)

「陛下之所命,甚好。」于謙咬牙道。

屈服了,他不想跳進屎坑裡,兒子于冕也要走正經的科舉之路,絕不當什麼錦衣衛,太髒。

「讓于冕進宮伴駕吧。」朱祁鈺神情一松,拿到了,范廣拿到了一支團營,他的安全就有了保證,梁珤、李秉、王越都是可拉攏的對象,起碼不是朱祁鎮的人,又都是他這皇帝欽定的,總該不至於立刻叛變。

于謙想拒絕,但朱祁鈺卻道:「于冕進禁衛歷練一番也好,日後允文允武,朕自有重用。」

要說朱祁鈺拿于冕當人質,想都不用想,女兒奴于謙,管璚英死活了嗎?無非是利用于冕,緩和與于謙的關係,等范廣離宮,他又沒了兵權,想喊打喊殺都得靠自己了,于冕不就派上用場了嘛,多好的刀啊,把他玩廢了,看于謙怎麼當聖人!

「遵旨。」

于謙咬牙答應:「還請陛下寬宥太常卿,他也是一心為國,絕非秦檜之流,還請陛下寬恕。」

「罷了,商卿雖能力不佳,但忠心可靠,便去做遼東總督(嘉靖時稱呼)吧,遼東巡撫劉廣衡調任宣府,頂替李秉,於少傅,可否?「朱祁鈺似笑非笑地看著于謙。

「臣謹遵聖喻。」于謙氣苦,小辮子被捏得死死的。

這才是當皇帝的感覺,必須要攥緊了兵權,等范廣完全控制了團營,就能拉攏梁珤、王越、李秉等人,等於掌握了大半京營,朕想殺誰不行?

商輅面容悽苦,卻忍苦叩拜謝恩。

好好的閣臣,被貶為總督,去遼東吃苦受罪,但想想高谷、襄王,也該知足了。

「剩下一個團營,你們自行商議吧,到時候內閣通過,朕批紅便是。」朱祁鈺丟出一根骨頭,讓勛貴和文臣去撕咬。

爭到了現在,勛貴可毛都沒撈到,能不紅眼爭搶嗎?

「廷推吧。」朱祁鈺打個飽嗝,發現下面的官員飢腸轆轆的跪著,他才擺擺手,讓大家起來吧,至於吃桌上香噴噴的飯菜,想都別想。

內閣真是慘目忍睹,就剩下三個人了,裝死的陳循、王文和被嚇傻了的蕭鎡。高谷被剖了心,江淵被亂刀劈死,商輅被趕去遼東吃雪了,需要廷推遞補進來。文官們躍躍欲試,入閣啊,那是夢寐以求的事情,唯獨胡瀅事不關己閉目養神。

朱祁鈺對流程不感興趣,最後推出李賢、林聰、王翱、王直、岳正、何文淵數人,最後由皇帝裁定,實際上朱祁鈺是沒資格裁定的,內閣是文官的自留地,他負責當橡皮章就好了。

經過一番唇槍舌劍,最後定下李賢、林聰、王直和岳正四人入閣,朱祁鈺眼神一陰,林聰和王直都是朱祁鎮的人,李賢更是把腳踏兩條船玩到了極致,景泰時為博恩寵上正本十策,朱祁鎮復辟後他又瘋狂跪舔徐有貞,轉眼成為了天順重臣,真是大忠臣啊。

王直離開吏部,吏部尚書空缺,王翱嗷嗷待哺,李賢幫他進言,希望讓王翱執掌吏部,但何文淵、王竑、彭時也都瞄準了吏部尚書的官職,各方據理力爭,互相開噴,徹底私下偽裝。

朱祁鈺全程看戲,天過正午,這些滿口仁義道德的文官們居然沒有一個關心災民、關心叛亂的,漂亮話冠冕堂皇,卻只為自己的利益打破狗腦子,他輕咳一聲,把水攪渾:「既然諸卿爭執不下,便詔白圭、葉盛入京。」

「陛下不可!」剛入閣的王直等人直接拒絕,內閣是文官的自留地,不容皇帝插手,今晚被皇帝拿到兵權,已經讓王直等人不滿了,如果再任由皇帝的性子來,隨意貶斥文官,詔文官入京,文官的顏面往哪擱?

「朕乏了,先去休息了。」朱祁鈺直接站起來,進入回宮,群臣直接傻眼了,皇帝沒說散了大朝會,是散還是不散呢?如果不散的話,他們怎麼吃飯、出恭?憋了一晚上了,這誰受得了?

朱祁鈺累到撐不住了,還有一籮筐的事情等待處理,修繕皇宮、如何處置太上皇、安置孫太后,以及那些犯官,殺不殺,什麼時候殺,不殺的話怎麼處理,他們的家私又該由誰抄家,等等事情,千頭萬緒,朱祁鈺實在撐不住了。

乾清宮宮門前的石磚都被挖開了,他乘坐御輦入宮,低聲囑咐舒良:

「朕要休息,你去把太醫院所有太醫召集起來,侯在乾清宮門前,無朕旨意誰也不許離開!再去把京城所有醫生都詔入宮裡,速度要快,不從命者殺無赦,讓范廣借你幾個士卒去辦,要快,在文武百官出宮之前,必須都帶進宮裡來,動靜鬧大些也無妨。」

原主病重,被太醫治療,越調理越糟糕,說裡面沒問題鬼都不信。但他又不能只相信一個醫生,讓所有醫生瞧過後,就知道誰忠誰奸了,他必須儘快健康起來。

「奴婢遵旨!」舒良領旨而去。

「范廣,你執朕旨意,拿著內閣文書,立刻去整頓團營,記住,要快,擋你者立刻處理掉,不必怕殺人,天塌下來有朕給你擔著,一定要快,不從心意者,直接殺,如果你有信得過的兄弟,立刻安插進去,讓這支團營完全聽命於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末將明白!」范廣領旨而去。

下了御輦,卻見一個衣著雍容華貴,美灩不可方物的女人候在西暖閣門口,像一塊望夫石,看見朱祁鈺,想撲入他的懷裡,跑了兩步卻又想起要有母儀天下之姿態,生生止住,臉上流出兩道清淚:「陛下!」

「你怎麼來了?朕無礙,進屋說。」朱祁鈺扶住她,今天她身著紋繡牡丹的盛裝,卻散著頭髮,未施粉黛,俏臉發白,袖口裡的手攥著一把短刀,隨時都準備了結自己,她就是唐貴妃,乳名雲燕,是朱祁鈺珍愛之人。

她攥住朱祁鈺的胳膊,仿佛怕人丟了似的:「臣妾已經做了萬全準備,隨時追隨陛下而去。」

朱祁鈺融合兩個人的記憶,等於完全是一個人。雖然心裡對唐雲燕親近,身體上卻又有幾分陌生,他輕輕拍拍她的手背,柔聲道:「沒事了,都過去了。」

進了屋子,呼出一口濁氣:「朕乏了,要睡一會,你便在邊上伴著朕吧。」

「嗯。」唐貴妃輕輕點頭,小臉上寫滿了雀躍:「臣妾給您鋪被。」

很久了,夫君都被李惜兒那個妖精迷得五迷三道的,她已經很久見不到夫君了,如今他滿臉憔悴,卻和顏悅色的與她說話,已經讓她十分竊喜。

這時金忠來報,李妃求見。

朱祁鈺瞳孔微縮:「告訴她朕安枕了,貴妃在此伺候著。讓她在門口候著吧,不許發出聲音,影響到朕!」

哼,朕一肚子疑惑,都要等這個李惜兒解答呢,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唐貴妃美眸中閃過一抹詫異,陛下最疼愛李妃,每次都叫她「牡丹花」,甚是愛之,今日怎麼一反常態,讓她候著?那位被嬌寵慣了的美人,哪能受得了等待啊?

果然,朱祁鈺剛躺下,眼睛尚未閉上,門外便傳來呵斥的聲音,只見一個長相妖灩,穿著曝露的女子硬闖進來,剛進來就哭哭啼啼的告金忠的刁狀,語氣造作,朱祁鈺隨意瞥了一眼,原主就這品味?妖灩賤貨,登不了大雅之堂!

啪!

朱祁鈺坐起來,直接一個耳光甩過去:「誰讓你進來的?」

「呀?」李惜兒被打蒙了,捂著臉驚詫地看著朱祁鈺。

朱祁鈺面容冷峻,面含殺氣,嚇得她一哆嗦,登時眼眶含淚,嬌滴滴道:「陛下,人家想你想得心疼,您怎麼這樣對人家呢?剛見到人家,就發這麼大火?人家哪裡得罪你了,你個冤家!」

要是不知道你的底細,朕說不定真能高抬貴手,但能嗎?你個土昌!老子看一眼就噁心!

「心疼?金忠,把她的心挖出來,朕看看,她是怎麼疼的?」朱祁鈺爆喝。

「啊?」李惜兒嚇壞了,關鍵金忠去拿刀子了,更嚇得她渾身發軟倒在地上,看著朱祁鈺,仿佛不認識了,他愛自己恨不得捧在手心上,怎麼忽然變化這麼大?

「還敢騙朕?你是誰派來的?朕知道一清二楚,派你來幹什麼,朕更明白!這些年,朕不過跟你逢場作戲罷了,你還真以為朕會憐惜你一個土昌嗎?啊?」

朱祁鈺不給她時間狡辯:「拖下去,跪在門口,讓她自己好好想清楚,是她全家人的小命重要,還是她背後那個人更重要?」

「陛下,您冤枉人家了,冤枉啊……」李惜兒哭著說冤枉,卻被金忠直接拖下去,她還要哭嚎,卻被金忠一個耳光扇在臉上:「閉上你的賤嘴!吵著皇爺,奴婢要你的狗命!」

李惜兒完全懵了,皇帝怎麼變成了這樣?連伺候他的小太監,也大變模樣!敢對她動手!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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