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為何如此看我?」

府邸之中,正在彈琴的貂蟬抬起頭看向正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朱標問道。

「袁氏把你送給我到底是什麼意思?」朱標開門見山的問道。

貂蟬正在彈琴的手不由頓了一下,聲音顯得有些柔媚道:「奴家不知道將軍什麼意思?」

「奴家只是一個普通的歌姬而已。」

「是嗎?」

「那你可認識一個叫王平的人?」朱標眯著眼睛問道。

「嘣……!」

聽到這個名字,貂蟬彈琴的手不由一緊,直接就繃斷了一根琴弦。

「王平,十九歲,京兆府人士,成婚兩年,有一子一女。」

「很遺憾的是,他們一家子在長安路遇歹人襲擊……。」

朱標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果然貂蟬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就開始有些急促起來。

朱標笑了笑這才繼續道:「正巧我有手下碰到了這一幕,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幫助他們擺脫危機,現在他們一家人正被我的人從長安帶過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到了。」

「不知道姑娘可認識他們?」朱標笑著道。

「不……奴家不認識。」貂蟬顫抖著聲音開口。

「哦……!」

「那就是那個王平騙我了?」

「他還說是你的哥哥,好哇,本將軍從小到大從未遭受過欺騙,沒想到竟然被此人哄騙至此,實在可惡,本將軍這就去殺了他們全家,以解心頭之恨。」

朱標說完這句話就要轉身往外走。

貂蟬聞言頓時嚇的花容失色,再顧不上其他,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朱標面前。

「將軍饒命,小女子說謊了,那是小女子的哥哥,求將軍饒他們一命。」貂蟬泣不成聲道。

「哦……?」

「那剛才為何要說謊?」朱標又坐回了椅子,笑問道。

「我哥哥果真已經在將軍手裡了嗎?」貂蟬抬起頭看向朱標問道。

「你看看這是什麼?」朱標把一根簪子送到貂蟬的手裡。

貂蟬只看了一眼就信了朱標的話。

這簪子是他留給哥哥的信物,其重要意義只有哥哥和她知道,現在這簪子出現在朱標手裡,顯然這是對方的人的確已經拿住了他哥哥,甚至已經取信了他哥哥。

「奴家本是尚書令王允的遠親,從小被收在尚書令家做歌姬,七歲那年奴家覺醒了一個天賦神通,這個天賦神通讓奴家越來越美貌,會讓所有看到奴家的男子都不自覺的喜歡上奴家。」

「王允知道後,便把我養在深閨之中,甚至還認我做了乾女兒,又給我取了一個名字叫貂蟬。」

「十二歲那年,奴家覺醒了第二個天賦神通。」

「這個天賦神通可以讓奴家首次和人同房的時候,用精神影響、甚至控制對方的精神意志。」

說這句話的時候貂蟬看起來很平靜,並沒有尋常小女子扭捏、害羞的神情。

「臥槽,還是雙天賦!」

「而且這兩個天賦看起來好搭配啊!」

「這女子厲害啊!」

朱標心裡暗暗驚呼,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繼續道:「那王允把你送給我可有什麼指示。」

「將軍掌控御前衛,又擁有極強武力,他們想要奴家影響到將軍,讓將軍在合適的時候刺殺太尉。」

「您作為太尉的親子,他對您肯定是不會防備的。」

「好毒辣的計劃!」

朱元璋微微眯起眼睛:「這件事都有誰在謀劃?」

「具體的奴家不知道,只知道有王允。」

「按理說這樣的大事,他們不可能不通知袁隗啊!」

「而若是通知了袁隗,那就等於朱元璋和自己知道了,但自己竟然也是才剛剛知道了這件事。」

「難道此事背後並非是袁氏主導?」朱標摸了摸下巴,思索不到頭緒,便決定不去想這些事情了。

自從朱元璋占領洛陽,並且強勢更換皇帝之後,整個天下氏族就都已經成了他們的敵人。

因為他們現在站在最高,高處不勝寒,需要提防四面八方所有的明槍暗箭。

「聽起來,似乎你對王允並不怎麼尊敬啊?」

「他不是你義父嗎?」朱標好奇道。

聞言貂蟬臉上閃過一絲譏笑。

「將軍有所不知,像我這樣的女兒,王允有二十多個,我們都是他養的工具而已,我上面有十多個姐姐都被他用作政治聯姻,或者像我這樣用來謀害政敵了。」

「我們從始至終都只是他的工具而已。」

「他控制我們的手段也是利用我們的親人。」

「現在我的那些親人在將軍手裡,那我自然便是將軍的人。」

「將軍可以用我來實現政治目的,但請將軍善待我哥哥一家。」貂蟬恭敬的跪在朱標面前道。

「起來吧!」

朱標對貂蟬的處境很理解,在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棋子,更何況是貂蟬這樣的弱女子。

朱標相信,若不是她覺醒了這麼兩個天賦,像她這樣的漂亮女子,早就已經被高門大戶中人收為外室,或者乾脆已經被邁入青樓了。

「那你是怎麼和王允聯繫的,如果你成功了,他們下一步會怎麼做?」朱標又問道。

沒有聯繫的方式,只有期限。

三年內只要奴家能控制著殿下殺掉太尉就算成功。

至於下一步計劃,奴家也不知道,奴家只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

「原來如此!」

朱標微微眯起眼睛,思考著要不要利用貂蟬來一波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轉眼又是兩個月過去。

這兩個月的時間,大明對於這座大漢王朝的帝都控制權再次加深。

隨著冀州和司隸的貿易路線暢通無阻,在這座洛陽城裡,各種各樣的物資開始逐漸豐盛起來。

有了這樣的物質基礎,朱元璋便有了更進一步做事的計劃。

很快一則告示就張貼到了整個洛陽城的大街小巷。

告示的內容只有一項,召工。

人數不限,管吃管住,而且還發工錢。

朝廷……確切的說是朱元璋如此大的動作自然吸引到了此刻洛陽城中諸多勢力的注意。

無論是袁氏還是曹操都開始想方設法打探朱元璋此舉的深意。

對此朱元璋也沒有隱瞞的必要,所以很快朱元璋的計劃就浮出水面。

「這個朱元璋瘋了嗎?」

「他竟然要修一條貫穿整個大漢帝國,北起冀州,經過兗州、司隸、豫州、揚州的大運河,這簡直是痴人說夢。」

在得到消息之後,無論是郭嘉、荀彧還是曹操,袁紹都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說起來之前朱元璋就玩過這一套。

修繕過司隸到冀州、青州等地的官道。

但那也只是修繕而已,幾萬人花費一兩個月就能完成了。

和現在朱元璋搞出來的大運河工程相比較,修繕道路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自古以來,修路、疏通運河都是勞民傷財的大事。

這樣的事情沒有哪個統治者膽敢大張旗鼓的去做,強大如秦,也在這樣大規模的役使民夫中走向滅亡,更何況還是現在搖搖欲墜的大漢朝。

「現在也不用行使刺殺之事了,不出一年此人定然會為他的無知付出代價,到時候再來剷除他,定然不費吹灰之力!」這是包括袁紹在內所有洛陽城中對朱元璋不懷好意的勢力的想法。

所以讓人有些哭笑不得的是,這個消息一出,本來暗流涌動的洛陽城竟然因此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朱元璋的笑話。

對此,朱元璋一笑置之。

他依然還在按部就班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甚至就連朱標稟報了貂蟬的事情之後,朱元璋也沒有過多理會,甚至告誡朱標不要輕舉妄動。

說實話,這讓朱標很是不解。

這可不像自己那個喜歡釣魚的老爹啊?

在這個時代,招工很容易

因為現在這個時代,缺衣缺糧,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閒人。

洛陽城外每天都有無數的百姓凍餓而死,在聽到朝廷再次開始管吃管住招人幹活的時候,只用了三天時間就蜂擁而來了五六萬人。

與此同時,四面八方還有更多的流民聽到消息之後正在往這邊趕。

說實話,即便是朱元璋不給工錢,他們也願意干。

朝廷能管吃管住,讓他們不至於凍餓而死,對他們來說就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

不過朱元璋雖然摳門,但也不可能真的一分錢工錢不給他們發的。

當然這一次發的並非是五銖錢了,而是大明寶鈔,一天三十塊寶鈔。

這種寶財在大漢帝國當然如同廢紙,根本沒有人認可。

但洛陽城中現如今已經有大明一百多家店鋪,這些店鋪都是這段時間朱元璋派人開起來的,這些店鋪可是認可這種寶鈔作用的,無論是誰拿著寶鈔去這些店鋪之中都可以買到任何東西。

而這些店鋪中的商品,上到糧食、布匹、下到針頭線腦、鐵鍋鋤頭無所不包,什麼都賣。

甚至就連各種書籍都有售賣。

這樣以來,無用的寶鈔就有了屬於自身的價值,自然開始在洛陽城流通了起來。

在很短的時間內,洛陽城竟然變得比以前更加繁華起來。

「不若我等幫他一把如何?」

「倒要看看他手中的糧食能支撐到什麼時候?」在一處院子裡,郭嘉、荀彧相對而坐,正在談論朱元璋的執政方針。

他們兩個現在的處境很特別,本來他們是要聯合袁氏的。

但在接觸了袁紹之後,他們敏銳的發現這個人是個志大才疏之人,而袁隗給他們的感覺又很怪異。

作為三國頂級文臣,他們的直覺都相當敏銳,很快就察覺到了袁氏不是久留之地,所以就又漸漸疏遠了袁家。

畢竟現在袁紹可不是什麼諸侯,袁氏也不是什麼諸侯之家。

嚴格意義上來說,現在的袁紹和郭嘉等人一樣,只不過是世家子而已,自然也沒有文臣主公一說了。

當然他們也沒有再為曹操效力。

曹操的梟雄本性他們都看的清清楚楚,這樣的人只有在亂世才能有所作為,但現在畢竟亂世還沒有開啟,自然也就沒有投靠曹操的必要。

兩人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走訪和籠絡,再加上兩人本身的勢力,同樣也籠絡了一部分世家大族,所以嚴格上來說,郭嘉和荀彧現如今已經變成了洛陽城中第四股勢力了。

此刻聽到郭嘉的提議,荀彧稍一沉吟便到點了點頭。

「都說這個新崛起的冀州朱氏豪富,那就看看這朱氏到底富裕到了什麼程度。」

「不但是我們,曹氏和袁氏也要通知到,讓所有洛陽城中的士家豪族把各地的流民都聚攏送到洛陽來。」

「看看能不能把朱氏的肚子撐破……。」

很快洛陽附近的流民變多的消息就傳到了朱元璋耳中,他派錦衣衛暗中調查,很快就查出此事乃是那些世家豪族搞的鬼。

甚至這些流民之中很多都是那些士家豪族的家奴偽裝的奴隸。

畢竟現在不是農忙的時候,把這些奴隸留在家裡還要給他們飯吃,若是派他們到這裡給朱元璋幹活,不但能給朱元璋搗亂,還能省下一分口糧,何樂而不為呢?

對此朱元璋自然全部樂呵呵的接受了。

在現在的大漢朝,人口可就代表著財富。

那些世家豪族把這些人放出來容易,想要再收回去可就難上加難了。

朱元璋開始從大明調遣更多的管理人員,對這些流民進行整編,登記造冊。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流民的數量就已經達到了恐怖的三十萬人。

說實話這個數量的流民,而且就在洛陽城下,無論是誰都要嚇一跳,畢竟若是有人圖謀不軌,這三十萬人很快就能轉化為三十萬暴民。

到時候整個司隸恐怕都要遭殃。

對此朱元璋絲毫不慌,反而很是驚喜。

他開始加大基建計劃。

礦山開採,煉鐵工坊開始被他提上日程,水泥路和鐵路的修建同樣如此,當然最重要的大運河的開挖也在有序進行。

與此同時從冀州而來,源源不斷的糧食和各種生活物資開始湧入司隸。

整個司隸開始一天好過一天,這種好是真的肉眼可見的。

其中最讓人側目的就是流民,這個冬天洛陽城內竟然連一個流民也沒有了。

不得不說,這乃是一個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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