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的住所處,當他回到家看到戴著解連環面具的吳邪,頓時愣了一下,呆呆的看著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但他對解連環十分了解,立即從對方的眼神看出,這個人不是三爺。

因為,眼前的三爺眼神中帶著猶豫,而不像解連環一樣,是那種孤傲和冷冽的眼神,看人總是高高在上的。

潘子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試探性的對著吳邪說了句「小三爺?」

「果然還是瞞不住你。」吳邪苦笑道。

潘子還是看著他,隨即趕緊打開房門,將吳邪請了進去。

接著,潘子手腳麻利地給吳邪泡了一杯茶,一邊問道:「你這是要幹嘛?為什麼要假扮三爺?」

吳邪就把他想要整合三叔勢利的想法,以及小花給他面具的事情,對潘子說了一遍。

潘子看著他臉上的面具,良久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考什麼,又好像是在看他面具的逼真程度。

過了很久,潘子捏著眉心說道:「你真的決定這麼乾了嗎?」

吳邪聞言點了點頭。

潘子道:「小三爺,三爺的日子不是人過的。這句話有很多種含義,總之以你的品性是絕對扛不過去的。」

潘子頓了一口氣,繼續道:「你知道我們每天都和一些什麼人打交道嗎?你知道那種刀口舔血的生活是什麼樣的嗎?你看到的只是我們最溫和的一面,這個行業真正的面目和醜陋,遠遠超乎你的想像。」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潘子知道吳邪根本不可能整合三叔的力量,除非有貴人幫忙,所以他想趁現在他的想法剛剛萌生,就讓他知難而退。

他很明白這個行業的人沒有一個是善茬,但凡稍微有些勢力的,哪個手頭上不是帶著幾條人命?

吳邪現在還比較天真,能力很普通,他根本無法應對那麼兇險的人心。

吳邪聞言嘆了一口氣,他知道潘子也是為了他好,想讓他知難而退,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三叔是怎麼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和那一群人打交道的。

沒有三叔那樣的魄力和兇狠,真的很難整合底下的那些盤口,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

但他現在已經別無選擇,這是他唯一可行的計劃。

「我想去救他們,我不能坐視不管,否則他們都會死的。就算是扛不下來,我也會扛!」吳邪語氣堅定的說道。

潘子繼續看著他,問道:「面具能維持多久?」

「4個星期。」

潘子點了點頭:「那時間會很緊,我們得加快速度了!」

聽他話里的意思,他是同意吳邪怎麼干,吳邪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潘子這一關是最好過的,畢竟是自己人。

吳邪接著問道:「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是直接去找王八邱算帳嗎?」

潘子搖了搖頭道:「你知道我剛才是怎麼認出你來的嗎?」

吳邪直搖頭。

潘子繼續道:「你猶豫。在你剛才看到我的時候,你的臉上滿是猶豫,這是你特有的表情,在三爺的臉上是看不見的。」

潘子從口袋掏出香煙,發了一支給吳邪,自己也點燃一支,猛吸了一口,繼續道:「所以我們要做的第1步,應該是讓你沒有一點破綻。否則你只是一副空皮囊,那些人都是人精,你誰也瞞不過。」

吳邪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心想著:我真的猶豫了嗎?我的眼神不是也有三叔的冷冽和孤傲嗎?

潘子一看他這副表情,立馬指著他的臉說道:「就是這副表情,你必須完全改掉你的猶豫!」

吳邪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已經是他的本能了,怎麼可能改得掉,就算是要改,那也得花費大量的時間刻意的去改,不是一朝一日能夠改變的。

潘子猛吸了一口煙,看著窗外說道:「三爺遇到事情,他一定會自己先有一個判斷,很少會徵詢別人的意見。看人的時候,他也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這些你都沒有。」

「那怎麼辦,這些東西太難了,我一天兩天也學不會。要不我露幾面,你替我扛著行嗎?」吳邪問道。

潘子從嘴裡吐出了一大口的煙圈,苦笑道:「幾個月前或許還可以,但現在你也知道,三爺失蹤了這麼久,底下那些人根本不會聽我的。想要實施你的計劃,那你就要堂堂正正的站在我們面前,告訴所有人你就是三爺,你回來了,不聽話的人準備受死!」

吳邪想了想,頓時覺得不寒而慄,他搖頭道:「這不可能,我根本做不到,就算是每天刻意的去練習,也做不到那種地步……」

潘子說道:「你剛才不是說要扛嗎?小三爺,這還只是第1個難關,你還沒有嘗試就說你做不到,後面的就更不用提了。這不是電影,這是真實的生活,真正做起來,絕對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吳邪看著他的眼神,知道他想讓自己知難而退,但他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沒有退路了,否則小哥胖子,還有陳浩,他們都會死。

猶豫了許久,吳邪面露決絕之色道:「好吧,我會做到的!」

潘子繼續看著他,盯著他的眼睛,吳邪也看著他,努力傳達著一種毫不猶豫的堅定。

兩人對視了許久,潘子把煙頭一掐,道:「走吧,我們找個隱秘的地方繼續商量。你要隨時記住,你就是三爺,而不是吳邪!這裡到處都是道上的人,眼睛太多,你逃不掉的。」

吳邪點了點頭,剛剛站起身來,潘子忽然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道:「三爺,走吧。」

吳邪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心中湧起一股難受的感覺,按捺了許久,好不容易才忍住。

潘子走到他的面前,為她打開了房門,吳邪忍住道謝的衝動,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面。

那一刻,吳邪忽然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麼,那失去的東西是他平日裡未曾注意到的。

那一剎那,他忽然覺得無比沮喪,但是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去完成他的計劃。

很快兩人便離開了潘子的住所,來到了三叔堂口的街道上,剛剛來到街道,就看到兩輛麵包車從路口拐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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