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嬌媚小妾見劉小老頭臉色不對勁,有點慌亂。

劉日新則是狠狠瞪了眼床上的小妾,嚇得這小妾縮回了被子。

『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明天就將這小妾賣給隔壁小王,要價二百兩!』

『那小子若是敢不買,咱老劉就把他祖孫三代干過的髒事都算出來,公之於眾!哼哼!』

在這個時代,夫與妻才是同等身位,夫若要休妻,需要正兒八經的休書,並且還得列出妻子犯了『七出』中的哪一條,如果妻子無過,不得無緣無故休妻,否則妻子可以去告官。

而妾,則是不同。

妾並不受律法保護,這些小妾可以在危急關頭被男主人隨意拋棄,壓根不需要寫休書,甚至她們還可以被當做貨物買賣。

比如鼎鼎大名的蘇東坡。

史書記載,東坡先生春風得意之時就納過諸多小妾,而當他落魄之際,由於自顧不暇,根本養不起這麼多小妾,所以將很多小妾都送人了,其中有兩個小妾懷著孕都被他給送了出去。

『嗯…不能虧本!』

想到這裡,劉日新直接取出一枚保健丸吞了下去,頓了頓,興許是覺得一顆不夠勐,又取了一顆吞了下去。

接著起身,帶著滿腔怒火走向了床榻之上的小妾。

膽敢給我戴綠帽子!

今日我七十有三劉日新,便叫你叫天無路,叫地無門!

…………………

太孫府,觀星樓。

朱雄英從乾清宮回來了,其實也就是一瞬間的工夫。

對於老朱生機的事,劉日新已經在算了,他相信這老頭既然敢用『自宮』來跟自己保證,必然是有壓箱底的法子。

此刻的大法師正躺在觀星台的搖椅,凝望著夜空,思索著大挪移術的修煉問題。

他現在已經可以做到一念瞬移九十九里,可就是被困在九十九里這個門檻,怎麼都跨不過去了。

難不成所有的法術進階,都必須要有系統發布的任務才可以?

那也太過於限制了。

不對,應該是契機沒有把握住。

朱雄英突然想到火咒。

因為需要頻繁煉丹,而煉製丹藥最為重要的一環便是控火,所以火咒這門法術經常被使用,而系統給出的任務只是修煉到熟練,可朱雄英從火咒的介紹上來看,自己明顯已經達到了精通境界。

若不然那日秦淮河,也不可能做到以一道火咒焚滅萬蛇。

朱雄英把大挪移術的詳細介紹和修煉方法反反覆復的看,終究還是沒有找到問題所在。

嗯?

納戒微微閃了一下。

朱雄英下意識神識探入,在堆積如山的丹藥、法器之類的物件中,看到了在閃爍的萬里穿雲弓。

正是因為萬里穿雲弓有異樣,才會導致納戒發亮。

怎麼回事?

朱雄英突然想起自己白天射出的那支箭,也不知道這箭落誰頭上了,反正朱雄英當時腦子裡想的是朱老四。

將穿雲弓從納戒中取出,只見弓弦微微散出紫光,這讓大法師心頭更是疑惑了起來。

這把弓,是在向自己邀功?

難不成真射中了?!

朱雄英抬手一點,剎那在他前上方,一道圓形4K光幕出現,其內的畫面,赫然是燕王朱老四齜牙咧嘴換藥的場景。

果然射中了!

這弓,有點意思。

朱雄英頓時來了興致,他調出萬里穿雲弓的具體說明,這才終於搞明白這玩意的牛叉之處。

萬里穿雲弓,以主人意念化作箭失,可萬里追蹤目標,不射中決不罷休。

一日之內,可射三箭。

「朱四啊朱四,這可就怪不得孤了。」

朱雄英站起身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接著手一抓,將萬里穿雲弓抓在了手中。

上一箭是昨天傍晚射的,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是全新的一天了,也就是說,今天還可以射三箭。

朱雄英彎弓,意念化箭。

『休』!

一箭飆飛而出。

接著沒有絲毫停留,又是拉開弓弦,飆出第二箭。

當朱雄英下意識想射出第三箭的時候,又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去雲南旅遊,就作罷了,指不定有用。

「朱老四,但願你命大。」

朱雄英咧嘴一笑,默默為四叔祈禱。

希望他能逢凶化吉。

陰了朱棣兩把的大法師心情大好,正當他準備繼續琢磨大挪移術的時候。

「殿下。」

小寶的繞過屏風移門入內。

「說。」

「殿下,夏原吉大人正在府外覲見,他原本怕打擾殿下休息,可看觀星樓燈火通明,這才斗膽覲見,像是有什麼急事。」

小寶細聲說道,看得出來小寶臉上也有著倦怠之色,要不是看太孫殿下還沒就寢,他早就去隔壁班房睡覺了。

《劍來》

夏原吉?

這麼晚還在辦公?

朱雄英不禁感慨,咱大明朝要都是這樣的優秀員工,何愁天下不定。

「宣。」

小寶躬身稱是。

約莫半刻鐘的時間,瞪著兩隻熊貓眼的夏原吉進了觀星樓。

看他這般模樣,一看就是熬了不知多少個大夜,比之上次見面,消瘦了不少。

「殿下,臣上次得領殿下真言要領,已經擬定了二十一條新規細則,還請殿下過目。」

夏原吉揮了揮手。

只見身後有著兩個戶部主事,手中各自捧著高度能把臉都遮住的一堆奏章。

朱雄英霎時頭皮發麻,你特麼寫博士論文啊?!

「孤信你。」

朱雄英給了夏原吉一個鼓勵的眼神。

夏原吉頓時大受振奮。

「殿下請過目。」

朱雄英眉頭皺了起來,都說了信你了,還看個屁?

可礙於夏原吉那火熱的眼神,以及不知道熬了多少個大夜的付出,朱雄英象徵性的取過一份奏章,臉色認真的點了點頭。

「很不錯。」

小寶此時小聲在朱雄英耳畔道。

「殿下,拿反了。」

朱雄英一頓,接著連忙把摺子合了起來,得虧此刻正激動的夏原吉並未看見。

「不過,孤要提點你幾點。」

夏原吉聞聲一正,立馬躬身,垂首待聽。

「市場的本質,是自由,這一點確實沒有錯。」

「但同時也是利益、是競爭、是供需,最後,還需要站在全盤高度的掌控與計劃。」

「如此一來,整個市場才能生生不息。」

夏原吉聽著太孫殿下這番話,臉上露出驚嘆,恍然頓悟之色。

「微臣得聽殿下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殿下,臣心中有新的想法,這些新規並不完善,待臣回去修改添加之後,再稟呈殿下聖裁!」

「臣告退!」

夏原吉激動的無以復加,趕忙要回戶部繼續爆肝加班。

跟著他的那兩個戶部主事,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能不能放我回去打個井?

好久沒喝水了。

朱雄英看著離去的夏原吉,一頓之後,啞然失笑。

這傢伙,就是個工作瘋子。

不過瘋子也好,只有瘋子才配在這座即將全速狂飆的大明巨艦有一席之地。

「送過去。」

朱雄英隨手一甩,一瓶白色小瓶便落入小寶手中,他可不想夏原吉爆肝把人給肝沒了。

「是。」

小寶行禮,連忙朝夏原吉追了上去。

又過半刻鐘,當小寶回來之時,朱雄英起身抻了抻腰。

「召小舞。」

接著頓了頓。

「嗯,采苓也一同召來。」

朱雄英走到鵝絨床畔,直接倒了下去。

今天,著實有點累了。

這大挪移術,不僅需要消耗精力,還需要消耗精神力,實在是乏了。

不多時,深夜熟睡被喚醒,還稍作梳妝打扮了一般的小舞和采苓雙雙到來。

二女一入觀星樓,便是看到靠床閉目的朱雄英。

「臣妾參見殿下。」

齊齊施禮。

見朱雄英沒有回話,二女對視一眼,由采苓出聲詢問,高冷的女王音說著卑微的話語,這等反差感頗為美妙。

「殿下可是乏了?」

相同的問話,在采苓和小舞看來,應該會得到和往日的回答。

朱雄英微微睜眼,看向采苓和小舞。

二女風格截然不同,一為高冷女王,讓人忍不住起征服之意,一為純幼動人,令人心生憐憫愛惜之情。

但有一點相同,身材都是一級棒!

「不,孤渴了。」

采苓和小舞都是一愣,二女相視一眼,不知道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是采苓最先回味過來,高冷的女王臉竄上一絲羞紅,旁側的小舞見狀也是反應了過來,不禁羞的低下了頭。

…………………

北境,北平燕王府書房。

朱老四剛換好藥,他此時的心情很是不爽。

雖說這一箭沒有射中要害,但也讓他很是難受,至少這半月都沒有辦法喝酒了,對於自幼在軍旅摸滾打爬的朱棣來說。

無酒的日子,可謂用煎熬二字來形容。

「爹,您的傷勢還好吧。」

朱大胖推門進入書房,小心翼翼的在朱老四對面坐下。

現在這個點,連地主家的狗都睡了,朱大胖更是早睡了,可老爹有召,他不得不從床上爬起來,深夜來見。

朱老四看了眼面前的這個大兒子,也是他的世子。

眼底深處,多少有點不如意。

打心裡,他是更喜歡老二朱高煦。

原因也簡單,老二像他年輕時的模樣,勇勐善戰,能夠在戰場上策馬衝殺。

可這個老大自幼身子孱弱,更是體型肥胖,腳還有點瘸。

甚至早年時,朱棣都動過把老二改立為世子的念頭,可是被王妃徐妙雲堅決否定了,徐妙雲給朱棣回了三條理由。

長幼不論,必成內亂。

高旭雖勇,但不喜讀書,性子莽撞,不適為人主。

膝下三個孩子都是同胞嫡出,都是自己的孩子,當一視同仁。

朱老四向來與王妃徐妙雲感情深厚,自然不會拂了徐妙雲的意思,可內心想改立老二的想法依舊是未曾根滅。

「爹沒事。」

「高旭,深夜喚你過來,是突然想到軍費……」

「…………」

書房外,紀綱站在門側,看似是在護衛,實則在努力的想聽清楚門內談話。

就在此時,眼角瞥到天際有著一抹亮光。

紀綱下意識朝著遠處天際望去,只見有著兩道紫金流光劃破天際,當到達北平府上空時,一個拋物線朝下俯衝。

………………

南境,開化府城牆之下,已然是堆滿了屍體。

可安南的軍隊依舊沒有停止,他們已經連續攻了數個時辰,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一般,非要拿下開化不可。

城牆之上。

沐英戰甲上染著鮮血。

縱然已經五十三,他還是帶著次子沐成,率領三千精騎出城殺了一波,雖起到了震懾效果,但並不能影響全局。

「父帥,開化城怕是要守不住了。」

沐春站在沐英身後,望著城下越來越逼近的安南軍。

「嗯。」

倒不是沐英父子軍事水平的問題,而是開化城本就是小城,按照沐英之前的打算,能抗住安南軍三波攻城就不錯了。

而這,已經是安南軍第五波攻城了,已經遠超預料。

「傳令全軍,有序後撤,退守臨安府。」

沐英澹澹下令,臨安府的城池相對堅固,在沐英的預估中,守個半月問題不大,他已經發信給周邊布政司,讓他們調一部分衛所軍前來,屆時便可反攻。

「父帥!不好了!」

就在此時,滿身鮮血,身材高大的沐成快步衝來。

「探子來報,通往臨安府的狹道有大批戰象出沒,應是從寮國宣慰使司借的道。」

沐英眉頭微微皺起,這些土司果然一個個都不老實,收了胡一元的禮,明里暗裡都在給自己使絆子。

雲南地形複雜,海拔高差懸殊,特別是橫斷山區,開化府與臨安府之間,唯有一條狹道可以容納大規模行軍。

並非是沐英沒有提前安排探子,而是那些土司在境內向來自成一體,且戰象從寮國密林中隱秘入境,縱然是探子也難以及時發現。

沐英算是明白鬍一元為何問麓川借象,並不是要用來作戰,而是用來堵住沐英的退路。

看其打算,這是意圖把沐英直接乾死在開化府。

畢竟雲南這塊地方,沐英一死,基本大亂。

被沐英壓服的眾土司必然反叛,胡氏趁機占據云南,再造一個大理或者南詔,也不是沒有可能。

「慌什麼?」

沐英神色平靜。

「既然要戰,那戰便是了。」

原本沐英是想依靠城防來儘可能節省兵力,不想正面決戰。

可現在看來,沒得選了。

至於怕?開玩笑!

沐英當年可是領著三萬鐵騎都敢與思綸法三十萬大軍硬剛的勐人。

………………

應天府,凌晨微光。

當天幕依舊星夜,第一縷微光在天際破曉之時,朱雄英已然起身,瞥了眼身後已然累至無力的小舞和美杜莎。

心嘆,無敵是多麼的寂寞。

或許只有那天降的神獸白琥才能與之一戰。

突然,有點期待那一天了。

朱雄英走至觀星台,望著淺淺夜色,漫天繁星,深吸一口氣。

喝也喝飽了,該幹活了。

走你!

瞬息之間,大法師身形在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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