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驟分,突然見了光的大蛇皆是發出瘮耳的嘶吼聲,盤旋河底,暴躁的扭動了起來,一雙雙籽黃的蛇眸望向兩岸百姓。

稍稍一數,共計十三條。

其中最短的也有三五丈之長,水桶般粗細,吞下一個活人綽綽有餘。

隱約可見,其中幾條的蛇身還是隆起狀態,顯然是吞下的活物並未完全消化。

百姓們見狀,紛紛是嚇得往後退,生怕被這大蛇盯上。

十丈高台之上,朱大法師眉頭微微皺起。

他有點奇怪,這些可被稱之為蟒蛇的玩意,究竟是從哪來的。

原本他以為是不是因為自己修仙的原因,導致這個世界發生了一些變化。

比如,會出現一些鬼怪妖精,千年蛇妖小白小青之類的。

可是這些年下來,不管是之前超度怨氣,還是鬼魅,這些東西頂多算是超自然現象,就算是在崇尚科學的二十一世紀也經常發生一些難以解釋的事情。

然而就目前來看,這秦淮河底的只是幾條長得比較大,會吃人的蟒蛇罷了,距離蛇妖這個概念,相距十萬八千里。

「動,動了!」

民眾之中,有著充滿驚懼的吼聲響起。

只見河底大蛇再也忍不了這鼎沸人聲,朝著四岸瘋狂衝上。

就在這一刻。

「斬。」

一道平靜的聲音,在這秦淮河之上澹澹響起,卻又清晰落入每一人的耳中。

太孫殿下!

當眾人意識到這是朱雄英的聲音之時。

十三道劍嘯破風之聲乍起。

只見十三柄一尺七寸長的金色飛劍齊齊而出,準確無比的釘入這十三條大蛇的七寸之處,大蛇皆是發出悽厲的嘶吼聲,碩大蛇身瘋狂扭動。

這一組飛劍,是朱雄英御劍術從入門晉升熟練時得到的獎勵,名為天叢雲,自帶火焰之力。

「焚。」

又是一語。

十三柄飛劍驟然迸裂出金色火焰,只一個瞬間,十三條大蛇皆是被洶洶金炎覆蓋,瘋狂扭動嘶吼,不過這嘶吼聲並沒有持續幾秒鐘,盡數化作了黑灰。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從開始到結束,前後加起來的時間不超過十息。

秦淮河兩畔的百姓,還未從大蛇的驚懼中反應過來,就已全然結束。

正當百姓反應過來,準備稱頌太孫殿下威武的時候,卻是發現高台之上的朱雄英已經不見了。

一同消失的,還有河底那十三柄飛劍。

被分作兩半的秦淮河,緩緩回流,重新回歸正常。

………………

太孫府,清池之畔的釣魚台。

朱雄英跟前放著一根直鉤魚竿,反正只要釣上魚就會有獎勵,閒著也是閒著,不釣白不釣。

不遠處數百個宮人,正在抓緊種植新的桃樹,忙得熱火朝天,常天賜則是在一旁拖著風雷戟,儘可能的揮舞著,每揮舞一次,全身肌肉都會跟著抽抽。

而朱雄英,躺在釣魚台的搖椅上,把玩著手中的一枚蛇牙。

這枚蛇妖,是他從秦淮河底的大蛇骨灰中取出來的。

他方才斬滅那些大蛇的時候,刻意以氣機牽引,通過奇門遁甲洞察了一番,結果是這些大蛇身上並無人為因果存在。

也就說,這些蛇出現在應天,並非是人為。

既然不是人禍,那只能歸結於天災。

今天是一群大蛇湧入應天,那明天又將發生什麼,勐虎?群狼?

會不會搞個什麼獸潮衝擊城池?

難不成自己這一朝,不發生農民起義,反倒是發生萬獸揭竿?

朱雄英雙指輕碾,這堅硬的蛇牙在他指間如同豆腐,被輕而易舉的碾成粉末,隨風飄散。

目光,看著天際飄著的幾朵白雲。

他突然覺得。

這老天,好似一直在與自己不對付。

仔細回想這十數年來的修行歲月,雖然朱雄英沒有刻意去關心天災這件事。

但在大明國境之內,確實是各種天災越發頻繁了起來,頻繁到有一種被老天背刺的感覺。

尤其是近兩年,地震、山洪、乾旱等等,大明各境輪番上演,就連直隸帝京都隔三差五來一遭,甚至連江浙一帶都能發生大地震。

以朱雄英所剩無幾的地理知識,勉強還是知道地震帶的大致分布,江浙有個屁的地震帶。

不過仔細想想,倒也覺得不是不能理解。

修仙一途,本就是逆天而行。

在朱雄英看過的幾百本仙俠裡面,九成都是這樣設定的,還有一成是瞎幾把亂寫的工作室水文。

可有一點朱雄英感到很奇怪。

修仙的是自己,逆天的是自己,這老天針對自己來不就好了,為什麼應災的卻是整個大明。

難不成在老天的定義中,我朱雄英既為大明?

我朱雄英之運,既大明國運?

他是大明皇太孫,未來的大明皇帝,現在又想把大明打造成大明仙朝,原本就他一個人逆天而行,現在要帶著整個大明逆天。

也難怪老天爺不能忍了,這十三條蛇,或許是蒼天給他的一個警告。

為什麼是十三?警告他不要裝十三?

朱雄英這麼一想,倒也確實沒錯。

他如果是老天爺,也忍不了自己,早就想法子把自己弄死了。

因為在朱雄英的大明仙朝設想之中。

最基礎的一段架構設想,那便是設立掌天監。

所謂掌天監,就是負責大明國境各州府的天氣變化,其下設行雨司、風雷司等等。

舉個簡單的例子,某年某月某日,北平府有點缺水,當地知府完全可以提呈往上面打條子,說清楚要多少雨量,什麼時間要,得到批准之後,掌天監便可布雨。

又比如,蜀地太熱,需要降溫,當地布政使也可以奏呈朝廷,得到批准之後,掌天監可以對蜀地進行評估,在不破壞生態的前提下,行雲遮日。

並且掌天監需要提前做好未來三年大明各地的天氣調配方案,以保證大明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這麼一搞,其實就是間接性的取代了老天對人間的掌控,畢竟蒼天懲罰世人,大多用的都是乾旱、洪水等等。

當然,這些都是之後的事。

最起碼得先培養出這麼一波人來,這也是一個漫長費心的過程。

悠悠望天,朱雄英的思維逐漸發散,最後在心中思索,這次雙重任務中的第一個任務該怎麼去完成。

獲得三千香火之力。

所謂香火,便是信仰之力。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天下人都信仰老天,老天受萬民香火,故而老天能夠主宰蒼生。

然若有一日,天下人都不信老天,而改信他朱雄英,那從這個理論角度來分析,他朱雄英豈不是就成了『新天』。

可問題來了,怎麼獲取民眾的信仰?

對於他這個皇太孫,縱然有以法扼災和斬蛇這種人前顯聖的操作,但頂多也就是讓百姓對他產生敬畏之心。

而香火信仰,大多都是對那虛無縹緲的神佛,又亦或是在世期間有過蓋世功績的先人。

立生祠這種事,古時倒也發生過。

如西漢欒步,東漢任延,唐朝狄仁傑,宋代李谷等等,這幾個都是當世名臣,正面典型。

再有比較出名的反面典型,那就是魏忠賢了。

但有一點,這些人立生祠歸立生祠,並不會產生信仰之力。

因為民眾去廟裡給他上香的時候,並不是祈禱對方保佑自己做什麼,而是祈禱對方身強體健,能活的長久一點,或者祈禱對方早點死。

很明顯,朱雄英不需要有人來祈禱他身體健康,更不希望別人來咒他出門踩狗屎。

正當朱雄英在思考怎麼解決這個香火問題的時候。

「殿下。」

身側半丈,蕭三身影如鬼魅出現,抱拳行禮。

「殿下在院中天工樹上留下的天工令之一,蒸汽機,院裡一位叫做墨雪的女子發明出來了。」

大法師眼眸驟然一亮。

早在孤兒院剛建立不久,他就親自在院中種了一棵大槐樹,之所以說是大,是因為這棵槐樹是大法師直接從其他地方移植來的,畢竟從小樹苗開始長太耗費時間了。

這棵樹,朱雄英親自取名:天工。

並且在這樹上懸掛著諸多木牌,是為天工令。

上面寫著『蒸汽機』、『發電機』、『燈泡』、『汽車』、『飛機』、『WIFI』等等等,木牌的背面還用小字刻著對應的基礎原理。

不過上輩子讀的書都還給物理老師了,對於這些原理朱雄英也寫不清楚,都只是寫個大概意思。

比如『發電機』木牌後面只寫了『磁鐵在磁場中切割做功』,畢竟他也只記得這麼模湖的一句。

而蒸汽機,便是其中極為關鍵的存在。

原有的歷史軌跡中,影響世界進程的一次工業革命就是從蒸汽機開始,隨著蒸汽機而建立的熱力學和機構學為汽輪機和內燃機的發展又奠定了基礎,徹底打開了工業化的大門。

一邊是工業化,一邊是創仙道。

當這二者結合在一起。

朱雄英突然有點期待這個世界的未來樹,將會怎樣發展。

至於這個叫做墨雪的女子,朱雄英不太記得,他這些年來做任務收容的孤兒太多了,有些女娃娃剛領回院才八九歲,甚至三五歲,都還是屁娃一個。

對於沒有三圍的姑娘,朱雄英怎麼可能記得住。

「墨雪?」

朱雄英饒有興致。

他沒想到這種跨世紀的發明,竟然出自一個女子之手。

「回殿下,墨雪於洪武二十五年入的院,當時十一歲,因發色天生為雪白,院裡人都稱他為雪姬,她進院前的資料屬下也調查過,祖上應為墨翟。」

墨翟?

朱雄英沒記錯的話,墨家創始人墨子的本名,便是墨翟。

難怪能夠發明蒸汽機,骨子裡有發明家的基因傳承。

「今夜帶她來見孤。」

朱雄英對這個叫做雪姬的小姑娘很感興趣。

這麼多年來孤兒院中冒出的人才很多,但能發明蒸汽機的,這是頭一遭。

至於為什麼是晚上召見,習慣了。

朱君子為人正派,絕不強人所難,一般都是自願。

「是。」

蕭三躬身行禮。

就在這時,小寶快步的跑了過來,抹了抹臉上的汗,很明顯這位未來的三寶太監是親自下場幹活了。

「殿下,樹種好了。」

「嗯。」

朱雄英起身,抻了個懶腰。

突然想起什麼,隨意抬手一抓,萬里穿雲弓便是從納戒中被取出。

每天三箭,不射白不射。

射了,不一定中。

但一定很爽。

抬手一指拉開弓弦,剎那有著三支紫金光箭凝聚在弓弦之上,這三支箭,分別代表著三個不同的方向,燕晉寧。

『休』。

弓弦鬆開,三支箭齊齊破風而去。

您好,這裡是大明仙風快遞,來自於太孫殿下的愛,請簽收。

………………

北境,晉地。

晉王府中,爭吵聲響徹整個王府,王府外的狗都被嚇得瑟瑟發抖。

「李景隆,本王乃是六王會盟約定的盟主,本王的命令就是軍令,你再這般胡攪蠻纏,不尊軍法,休怪本王現在就下令砍了你!」

「砍啊,往這裡砍!你個朱三今天不砍了我,你他娘的就是個孫子!」

朱棢和李大戰神正在博弈。

核心點,李大戰神不滿朱惘的戰略部署。

就在一刻鐘前,朱惘突然發下一道軍令,十五萬前來會盟的諸王軍隊,齊齊開赴秦地,趁藍玉還未完全部署好秦地防線,火速拿下秦地半壁要衝之地,為後續大軍做前哨鋪墊。

可李大戰神一聽頓時不願意了,整個人瞬間炸毛。

理由很簡單,為毛晉軍一個都不出?為毛不是我李景隆為這十五萬大軍主帥?

炸毛的主要原因是第二個。

張輔雖然很希望朱惘真把李景隆砍了,但那樣脆弱的六王聯盟必定會受到重創,影響朱棣的布局,故而拽著李景隆就往外走,一個勁在李景隆耳邊說好話。

「我詛咒你遭天譴!」

就在李景隆被拽出門的剎那。

一道紫金流光從他頭皮擦過,直接沖入了正殿。

只聽『啊』的一聲,『誰射本王』之聲,響徹整個晉王府。

李景隆霎時得意,眼中精光一閃,暗道原來我有這般神奇的力量!

………………

燕地,軍營。

原本正在軍營巡視入伍新兵的燕王,此刻正眼眸凝重的望著自己跟前哀嚎的胖軍士。

方才,一支紫金利箭穿雲而來。

結果便是在這胖軍士的腹部,多了一個血洞。

此時軍中醫官正在給他處理。

早有準備的朱老四,現在無論是走到哪,身邊都跟了四個體重兩百斤起的大胖壯漢,分前後左右相護,隨時隨地為他格身擋箭。

「殿下,傷勢貫穿之處皆為腹部肥膩,並無大礙,止血敷藥,修養半月即可。」

醫官處理完畢,來到朱老四身前彙報。

朱老四瞥了眼躺地上的胖軍士,澹澹開口。

「升總旗,撫恤紋銀三百兩。」

原本還瘮得慌的其他三個胖軍士,一聽官升總旗,還有撫恤紋銀三百兩,眼睛瞬間紅了,都在心裡懊惱剛才為什麼不是自己擋得箭。

………………

遼地,此時的遼王朱植正樂呵呵的在廣寧三十里之外迎接朵顏三衛,擺出了極其隆重的陣仗。

「朵顏三衛怎麼還沒到?難道路上出什麼意外了?」

王駕之前,已經在城外等了接近一個時辰的朱植,臉上笑容慢慢僵硬了下來,一絲惱怒慍色在眉間浮現。

雖說他這個遼王現在有點弱勢,可他好歹也是親王,親自出城迎接已經算是給足朵顏三衛面子了。

「殿下!」

「殿下!」

就在這時,有一匹快騎火速奔來,臉色看起來極為驚慌。

本就心情不爽的朱植怒目望去,厲聲呵斥。

「慌什麼慌,但凡有本王一分之鎮定,你現在也不會只是個營中參將。」

來人則是壓根沒工夫這話聽進去,連聲喊道。

「寧王親率朵顏三衛入城!已經控制了王府衛軍!還請殿下速速決斷!」

還未下馬,這位不夠鎮定的營中參將,一句話把鎮定自若的朱植愣在了原地,顧左右慌亂無言。

正巧這時,天際一道紫金流光划過,直奔廣寧府。

………………

帝京,應天府。

太孫秦淮河當眾斬蛇,再加上廣寒司趁熱推出了數篇上佳文章,內容大意就是歌頌太孫殿下之神武,痛斥那些散播謠言的居心不軌者。

其中尤以余少帛之文為優,行文如高山流水,讓人觀之讚嘆不絕,不信也信了。

《輪迴樂園》

先是仕林之間傳揚,接著傳入坊間,風向已然發生驟變,此時在民眾心中,當今皇太孫隱隱已經有著神明之意,甚至被譽為萬古之聖君。

而在太孫府。

砍了一天桃樹的萬古聖君朱雄英,目光正看著眼前這最後一棵桃樹,毅然劍指落下。

卡擦一聲響起,然而面前的桃樹卻是完好無損,只見居中的那棵李樹,斷了。

朱雄英呼了口氣。

這李代桃僵之術,終於算是修煉成功了。

按照法術介紹來看,一旦施展李代桃僵,只要選定特定之人,那此人就將成為你的替死之輩。

這玩意,說白了就是一命抵一命。

「殿下。」

此時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只見一道句僂著背嵴的瘦矮身影,迎著晚霞緩步走來。

剛剛醒轉不久的劉日新,臉色晦暗。

「臣身子孱弱,害殿下久等,罪該萬死。」

劉日新行禮請罪。

「過來坐。」

朱雄英隨意席地而坐,他怕這小老頭說到一半又是突然一口血暈過去,劉日新自然更是不講究,也是慢吞吞的坐了下去,重新從懷裡掏出那一枚龜殼。

「殿下,這個『讓』字。」

「有兩層意思。」

「一,讓出皇位。」

說到這裡,劉日新又是勐咳了起來,幸好這一次沒吐血,咳了幾下又是繼續說。

「第二,則是讓出命數。」

朱雄英的眉宇,微微皺起。

在他的概念中,老朱讓出皇位,命數就等於被改變。

可按照劉日新這番話中來理解,並非如此,從劉日新這話來理解,老朱的這皇位與命數,乃是一系相連。

「何意。」

劉日新深吸了一口氣,將龜殼緩緩放在鋪滿桃花的地面。

「讓出命數,便意味著,誰若接了陛下的皇位,誰便要代替陛下應劫。」

「五月之十,紫薇星隕,天降必死之劫。」

五月十日,便是老朱原本歷史軌跡中的死期,當然,這裡指的是陰曆,並非是先前所提的陽曆,陽曆乃是六月二十四。

朱雄英聽著劉日新這番話,若有所思。

老朱現在已經決定了要禪位給自己,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會召開朝會昭告天下。

那按照小老頭這話的意思。

這道死劫,在老朱禪位之後就將應在自己身上了。

「有多嚴重。」

朱雄英又問。

劉日新又是深吸一口氣,神色極其凝重的吐出四個字。

「不死不休。」

朱雄英微微一笑。

「照你這般說,今年的五月之十必須得死個皇帝了。」

劉日新認真的點頭。

「此為臣耗費十年壽元所窺得天機,斷不會有誤。」

「殿下,非臣多言,陛下現如今已經年過七十有餘,天命已經至極,縱然歸天也是享了極樂,可殿下年歲不過二十四,正是雄才大略之年,倘若此刻接了大位,隕落天命之下,豈非痛哉。」

「大明若沒了殿下,頃刻間將陷入亂象,亦是天下黎民之難,豈非惜哉。」

朱雄英饒有興致的看著劉日新。

他還真沒想到,這小老頭能說出這般有水平的話,張口就是一個哉。

而且看這小老頭所說話里的意思,顯然是已經順便算到了老朱準備禪位於自己。

「孤知曉了。」

「孤對你的允諾,自會兌現,待時機成熟會授你奇門遁甲之術。」

並非是朱雄英現在不教。

而是朱雄英運轉奇門遁甲之時,用的乃是體內的那股氣機,朱雄英還沒給這股氣機取名,取個什麼真氣?靈氣?靈力?仙氣?仙力?鬥氣?魂力?

聽起來都太雞兒俗了,不如王八氣。

但不管是什麼力或氣,現在的劉日新肯定是沒有的,只有等靈谷長出果實,如劉日新這種通玄之輩,大機率會因此產生靈根,屆時才能學的來奇門遁甲。

「殿下…!還請還請殿下三思!萬萬不可在五月之十前接掌大位!」

「五月之十,紫薇星隕,天數欽定,斷無更改!」

劉日新這一次顯然是極度認真的,全然沒有在意自己是否能學奇門遁甲,而是重重的在地上『邦』的磕了個響頭。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