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日起,設安南布政使司,由滇國公沐英兼安南布政使司三司使一職,並節制安南諸道軍馬,即日起宣撫安民。」

「忠孝伯朱棣,平定安南有功,特賜進封燕國公,令率軍二十萬,取南掌、占城、吳哥等三國之地,著令即刻動身,不得有誤。」

送胡一元上了西天,再留下兩道聖旨之後,朱雄英便是帶著趙靈兒,回了應天。

至於接下來安南這塊地面的事情,不需要他這個皇帝陛下再繼續出面了,整個南境之地,有朱棣和沐英這兩尊戰神在,基本都可以戡定。

畢竟此番朱雄英帶著趙靈兒來安南,主要目的並不是為了破城,而是為了解開趙靈兒的心結。

安南王都城門之前,晚陽垂暮。

二十萬大明鐵軍林甲列陣,旗風招展。

朱棣跨馬而立,沐英同樣是跨馬與他並肩在這大軍之前。

「小四,從平定安南這一次對你的封賞來看,陛下對你的態度,已經很是明顯了。」

「只要你再立戰功,遲早能重回親王之位。」

沐英望著遠邊夕陽,臉上有著笑意。

從心裡深處,他並不希望看到朱棣落魄,這個曾經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小兄弟,與沐英最為意氣相投。

朱棣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他本就是判王,這要是擱在哪朝哪代,都是被抄家滅族的結局。

而現在不僅保住了全家性命,還能夠繼續領兵征伐,並且爵位很大機率能夠回到最初。

朱雄英的聖恩,已然讓他慚愧無言。

他自問自己,如果是自己靖難成功,必定不會放過朱雄英的性命。

「小四,時日至今,為兄只送你一句話,希望你能謹記於心。」

「安分效忠,盡心皇命。」

說完,沐英勒轉馬韁,『駕』的一聲,徑直回了安南王都城內。

安南之地剛剛平定,安南各境之地還在撲騰的蒼蠅還很多,故而留下十萬京營大軍,用來給沐英整治安南國境之用。

不過在一段時間之後,雲南的邊軍將會遷移至安南,屆時這部分京營大軍便是可以得到戰力釋放,繼續征伐。

至於朱棣接下來要盪滅的南掌、吳哥、占城這三國,不論是沐英還是朱棣看來,那都是小菜一碟,在雲南的時候,這三國就已經被朱棣和沐英打成了驚弓之鳥,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

而等到安南被滅,胡一元全族被滅的消息傳開之後,這三國必定更是陷入惶恐之中。

興許,壓根都不需要朱棣的大軍開赴,這三國便是有主動獻國投誠之輩。

畢竟主動投降,指不定還能混個安度晚年,可若是被攻破國都,那大機率就是身死國滅了。

朱棣看著沐英進城的背影,沉默了幾息,隨後勒住馬頭。

「出發。」

澹澹一語,駕馬而去。

朱高熾、朱高煦、朱高燧,三兄弟跟在自個老父親的身後。

二十萬京營大軍,整齊劃一,行軍而動。

…………………

應天府,紫禁城。

摘星樓,紫薇殿。

空氣中都是粉紅色。

「嗯哼…」

「陛下,這個角度如何?」

「陛下,這樣可以嘛……」

「陛下,你趴著……」

「???」

「怎麼趴?」

「……………」

人之本性,就是如此。

當一個人處於保守狀態的時候,打死都不願意踏出第一步,彷若前面有萬丈深淵。

可若是在因緣際會之下踏出了第一步,並且體驗到了其中之樂趣,那這個人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怎麼都止不住了。

此時的趙靈兒,便是如同泄洪一般,潤無邊。

「陛下…」

「靈兒,靈兒喓……!」

…………………

美妙快樂的時光,總是那麼的短暫。

兩個時辰從指間匆匆流過。

澆花結束的朱雄英,此時正坐在摘星台,曬著月色,喝著宮人剛泡好的江南新進上貢的龍井,長長的吐了口氣。

看的出來,雄武的皇帝陛下此時臉上透著一絲疲憊倦意。

倒不是堅持多久的問題,而是有些玩乏了,正經的乏了。

「年輕人,太會玩了。」

朱雄英默默嘆了口氣。

他原本只是想趙靈兒多點花樣,不至於老實躺著不動,這樣就不會那麼乏味。

畢竟趙靈兒年齡在諸女中最小,也是最為需要開發的一個,多一些花樣,這樣自己的開發興趣就會重一點,早日完成kpi,早日達成c成就。

可誰知,朱雄英感覺自己還是大意了,或者說是小瞧了趙靈兒的能力。

趙靈兒舉一反三的能力,實在是太強了,可以稱之為『恐怖』。

朱雄英只是隨意教了教趙靈兒,告訴了她花樣開車的基本原理。

結果趙靈兒硬生生是創造出了二十多種新花樣,每一種都是朱雄英從未嘗試過的全新體驗。

有趣是有趣,但花樣太多,也著實有些超負荷了。

坐在這沙發椅上,朱雄英目光掃向遠方。

從摘星台,能夠完美俯瞰大半個應天府的景象,自然也是能夠看見金陵十六樓的繁華之景。

不過今夜之金陵十六樓。

秦淮河上,有著璀璨的光芒閃爍。

那是七轉神陽丹的最後一劫,對於這種劫,朱雄英懶得動用本尊,只是分身便是足以應付。

而且這小老天最近也很消停,並沒有搞事情,估計也是在蓄力等著死劫到來。

「回來了。」

靜謐的聲音響起,徐妙錦身著常服,走至摘星台。

沒有其他人在場,徐妙錦便是不再遵從什麼禮數,很是隨意的坐在朱雄英的身邊。

對於徐妙錦這種做法,朱雄英舉三條腿同意,他最厭惡繁文縟節,這些東西是用來彰顯帝王在臣子面前的威儀。

但是在自個老婆面前,沒那個必要。

坦誠相見,是夫妻和睦的第一步。

「嗯,剛回來。」

朱雄英抬手給徐妙錦倒了杯茶。

「來算帳的?」

徐妙錦豈能不知道朱雄英話里算帳是什麼意思。

「待會再算。」

算帳這種是,papa作響,不僅是朱雄英喜歡算,徐妙錦也喜歡。

畢竟,徐妙錦這幅天人之軀,也是昨夜才嘗到什麼叫做上天堂的美妙滋味。

天堂這種地方,上過第一次,就想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了。

「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

徐妙錦看向朱雄英,眼神中帶著幾分打趣的怨色。

「皇后大人這是怎麼了?」

朱雄英將茶端起,親自送到徐妙錦的嘴畔。

「這是哪個不長眼的惹了皇后?告訴朕,朕一定要狠狠的懲戒他!讓他知道天下誰都可以惹,唯獨不能惹朕的皇后。」

話語剛落。

本以為徐妙錦會開心的笑。

結果徐妙錦反倒是冷笑了聲,這一聲笑,差點讓朱雄英把手裡端著的茶都給潑了。

「怎麼,皇帝陛下自己造的孽,難道自己都不清楚?」

一句話,把朱雄英給搞蒙了。

造孽?太冤枉了!

大法師心中悲憤長嘆。

天地良心,俺這輩子沒做過什麼缺德事,怎麼還就造孽了。

「溫韻懷孕了。」

徐妙錦澹澹說道。

「誰的?」

朱雄英下意識出口,接著一愣,感覺自己是不是嘴欠抽,自個後宮的這一片片地,除了自己這個老農民之外,還能是誰的耕耘結果。

「不對啊,為什麼單單是溫韻有了?」

朱雄英皺起了眉頭。

但凡是要召溫韻的時候,都是溫韻溫玉兩姐妹一起,畢竟這樣才有意思。

雖然溫韻溫玉兩雙胞胎,從相貌和身材上幾乎是一模一樣,但是朱雄英每次都會刻意雨露均沾,儘量不荒蕪任何一片地。

『難道搞錯了?』

『澆水階段,都澆給溫韻了?』

「我怎麼知道。」

徐妙錦瞥了眼朱雄英,這所謂的造孽自然是開玩笑了,嬪妃有了龍種,這是好事。

「皇后不用擔心,朕向皇后保證,不出半月,皇后也一定能結果。」

朱雄英笑了笑。

「呸,誰要結果。」

徐妙錦嗔笑。

接著,朱雄英神色一正。

「不過,得過一會再種了。」

呼~

在朱雄英的身前,風聲掠過,有著一道身影出現。

見到這道身影的瞬間,在朱雄英身邊的徐妙錦驚住了,差點喊出了聲。

因為,這一道身影與朱雄英的模樣一般無二,這是朱雄英的分身。

徐妙錦並不知道朱雄英有諸多分身之事。

分身朱雄英抬手,一枚泛著七色螢光的丹丸,遞給了本尊。

接著,分身化作一縷青煙,於原地消散。

「這個人是?」

徐妙錦看著分身朱雄英消失的地方,忍不住出聲問道。

「那是你二夫君。」

只聽過二夫人,怎麼還有二夫君?

正當徐妙錦滿腹疑惑的時候,朱雄英笑著颳了刮徐妙錦的鼻子,身形瞬息於原地消失。

在徐妙錦的耳畔,一道聲音響起。

「沐浴完等朕。」

「待朕回來再與你好好算帳。」

……………………

乾清宮,暖閣。

錦衣衛指揮使宋忠日夜守在這暖閣之外,不讓任何人靠近。

不過他這名字也是奇葩,守在門外,給人送終。

其實宋忠剛任錦衣衛指揮使的時候,曾經想改名,但是被老朱制止了。

按照老朱的話說,他命硬,不怕這些歪門邪說。

此時,老太監推門而出,他的臉色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這種長年陪伴於帝王身側的老太監,若是帝王崩天,那他們的結局,大機率也就是出宮歸養,聽起來像是很不錯的結局,可一個殘缺之人,出了宮又有什麼意思。

故而古來之太監,不論權勢如何,晚年都比較悽慘。

「太上皇陛下今日如何,可有醒轉的跡象。」

宋忠更是皺著眉頭問道,幾乎每天都要問一次。

近些時日,隨著龍影衛的組織逐步完善了起來,在帝京以及大明各境都是設下了衛所,整個帝國的官方情報部門,已經逐漸被龍影衛取代。

這便是意味著,錦衣衛很可能要退出歷史舞台。

儘管皇帝陛下一直沒有下詔明確這件事,但是宋忠心裡明白,這一天遲早會來。

他也清楚,只有太上皇還活著,錦衣衛才會有繼續存在的可能,作為單獨為太上皇服務的衙門,雖然可能沒有什麼權限,但至少不會落個被裁撤的下場。

雖然宋忠也清楚,縱然錦衣衛被裁撤,他一樣還能撈個高官做,但是錦衣衛在自己手上被裁撤的話,總是心中莫名難言。

「唉…」

老太監搖了搖頭。

當宋忠和老太監在這門外搖頭嘆氣之時。

暖閣之內,朱雄英的身影已然出現在老朱床畔。

在老朱的上空,那道引魂燈靜靜懸浮著,正是這道引魂燈,將老朱的魂魄凝聚不散。

朱雄英神色凝重,能讓他認真的事很少,老朱絕對算得上一件。

微微一抬手。

懸浮於上的引魂燈發出一聲顫,燭火搖曳而動。

接著,籠罩老朱的螢光逐漸回收入引魂燈中。

朱雄英深吸一口氣。

「收。」

輕語一聲,剎那這引魂燈被收入了納戒之中。

就在收走引魂燈的剎那間,老朱的魂魄震顫,幾乎沒有任何的縫隙,朱雄英將那枚煉製好的七轉神陽丹,瞬間送入了老朱的口中。

氤氳著七彩的丹藥入體。

霎時,在老朱的體表,七彩神光泛起。

門外。

宋忠和老太監正在愁眉苦臉。

突然,門內有著七彩的光芒散出,二人都是神色驚愕。

「太上皇陛下…」

幾乎出於親軍的潛意識,宋忠想要衝進屋內查看個究竟,卻是被老太監連忙擋住了。

「公公這是為何?」

被老太監擋住,宋忠不解問道。

「咱家才從屋內出來,屋內並無其他人。」

老太監沒有直言,只是簡短的一句話,瞬間把宋忠給驚醒。

既然老太監出來的時候房中無人,而現在房內有異樣,還能有什麼其他可能?

能夠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太上皇的寢宮,天底下只有一個人。

想到這裡,宋忠一陣後怕,幸好自己沒有貿然衝進去,不然衝撞了皇帝陛下,怕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而此時,暖閣之內。

老朱身上的七彩氤氳之色開始褪去,死灰之氣漸漸消散。

沉睡了許久的老朱,緩緩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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